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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魏晋文学自然审美和生命意识的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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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魏晋时期自然成为被独立审视的审美对象,具有了自身的审美意义,魏晋士人摆脱了汉儒将自然外化为伦理象征物的束缚,更多地关注自然的感性形式之美、内蕴于其中的生命气息以及人与自然的浑然合一。魏晋文学中的山水之文也由负载伦理道德的政治文本转变为彰明魏晋士人生命意识的审美载体。

关键词:魏晋文学;自然审美生命意识

中图分类号:G648文献标识码:B文章编号:1672-1578(2015)07-0018-01

刘大杰曾说:"(魏晋时期)文化界的各方面,都向着解放自由的路上走,各自建立各自的新生命,不仅文学绘画是如此,就是书法,也是遵循一致的路线发展的。我们只要看看由汉隶楷书变到王羲之父子那样如行云流水般的行草,那种解放自由的精神,活跃的个人主义的情感与生命,真是再明显也没有了。"魏晋时期,最能表现这种"解放自由的精神"的,是嵇、阮。魏晋是真正发现自然美的时代。魏晋时期自然美进入士人的生活中,他们以审美的人生态度,将一往深情投入大自然,对山水草木进行自由的审美观照,山水草木开始真正作为独立的对象进入人的审美活动领域,成为一种独特的审美形态,具有了自身的审美价值。更为重要的是魏晋文学将对自然的审美观照与魏晋士人追求个性自由的生命意识融为一体,使山水之文由负载伦理道德的政治文本转变为承载士人生命意识的审美载体。

1.美在形式――本真的生命意识

魏晋时期,自然山水作为具有独立审美价值的对象进入文学作品,突破了儒家把自然山水作为道德精神的象征之物加以审视的局限,更注重对自然生命存在本身风姿的审美体认,更多地观照自然景物的感性形式之美,更尽情地感受自然的野逸与生机。

自然的生命形式之美的确让人目不暇接流连沉醉,而充溢于其中的恣肆不可阻遏的内在生命力,则更令人震撼。解脱了经学束缚的士人们以敏锐而又极富情韵的感受力,尽情地体验蕴含于山川草木中的生命气息。"青萝翳岫,修竹冠岑;谷流清响,条鼓鸣音。"(谢万《兰亭诗》)"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朦胧其上,若云兴霞蔚。"(《世说新语・言语》)奔流的万壑、竞秀的千峰、繁茂的草木、可人的鸟鸣、哀婉的猿啸、朦胧的晓岚、明朗清新的日月、灿烂的霞光等鲜亮的生命形态,无不蕴藏着无限的生命气象与自得生机,无不回旋着生命的律动,透露着宇宙的生气和灵气,激发出生命独异的回响。

2.美在深情――感伤的生命意识

魏晋是一个重情的时代,所谓"情之所钟,正在我辈"(《世说新语・伤逝》),正是对魏晋士人钟情于生命的深情写照。魏晋文学表现生命意识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借自然达情是其中最重要的方式之一。在魏晋自然山水成为生命情感的载体、生命意识的投影,士人们往往借助自然山水最精致的生命形式和最细微的生命颤动映现自己的生命意蕴。魏晋文学所表现的生命意识内涵是多重的,其中最具智慧与深情的是感伤之情。魏晋是一个觉醒的时代,但魏晋士人的觉醒始终挟裹在血腥的现实中,战乱频繁、疫疾肆虐、杀戮成风、死亡枕藉构成了魏晋整个时代与人生悲剧的大背景。对死亡的焦虑、对生命的热切渴望和人生命运的理性确认,在魏晋士人心中交织成一种刻骨铭心的生存悲剧感。正是这种时代的苦难,人生的沉重,铸就了魏晋文学悲剧性的审美底蕴。空前的黑暗,无比的智慧与刻骨的生死体验酿成了魏晋士人沉郁难解的深情和感伤,而当这种感伤的深情借助自然的万千情状表现出来时,其感人的程度也就非同一般了。

3.美在感悟――超越的生命意识

魏晋士人寄情逍遥于山水,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要任真自适,最大限度地满足对自由人生的憧憬。《世说新语・识鉴》载,张季鹰被任命为齐王的东曹掾,住在洛阳,看见秋风吹起,于是想起家乡吴地的菰菜羹、鲈鱼脍,于是曰:"人生贵得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于是命令御者驾起车马就回归故乡了。张翰忧患备尝,成败毁誉,均不足萦怀,只求能得到使人生适意的菰菜羹、鲈鱼脍、一杯酒。这正是当时魏晋士人一种普遍的人生态度。张季鹰等魏晋士人不为外物所役,不为名利所羁,莫不以心灵的自在自适为贵,渴望沉浸于明山秀水之中,获得宁静的精神天地,忘掉世俗的纷扰。

客观的说,弥漫着这样风气的社会是不利于国家的强盛和繁荣的。两晋事实上的政治命运也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在"八王之乱"、"五胡乱华"之后,飘逸的晋人只能偏安割据在中国的南方。虽然这种品质对于国家是荒唐的、没有建设性的,是不符合社会发展原则的,但是却恰恰符合艺术的创作原则。举国上下的文士、贵族都散发着这种洒脱、出世、旷放、恣肆的气质。难以想象一个街头巷尾充斥着艺术家的国度会是一个多么没有保障的国家,后来的历史也验证了这一切。艺术家气质的南唐后主李煜拱手把江山送给了北宋皇帝,艺术家的宋徽宗也终究给北宋王朝划上了句号。然而作为艺术创作,这种人生境界恰恰是成就超凡脱俗作品的重要条件。因此在这个时代产生了书法史上神话般的奇迹、神话般的艺术人群,以至于气吞九州、荡平四海的唐太宗、乾隆等帝王都要把晋人的墨迹甚至只言片语的随手纸条,供奉起来。作为今天的人,自然是要分别、理智的继承魏晋精神。他们对生命特别是自身精神上的尊重,是今天艺术家乃至所有人值得关注和借鉴的。

参考文献:

[1]李昌舒:《郭象哲学与山水自然的发现》,《复旦学报》,2006年第2期。

[2]吴中杰:《中国古代审美文化论》,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

[3]冷成金:《中国文学的历史与审美》,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