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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移民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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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30万中国新移民,在新加坡媒体、金融、商业、高科技、教育、文化等领域发挥光和热,改变了新加坡的社会面貌。

不知不觉间改变新加坡

每天晚上10点,许多新加坡人都会坐在电视机前,观看优频道或新传媒第8波道的晚间华语新闻。优频道主播张海洁和新传媒第8波道主播徐冰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吸引了新加坡华人,也让张海洁和徐冰成为这个岛国当红的主播。但不为许多人察觉的是,这是中国新移民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新加坡的一个写照。

从中国移居新加坡6年的张海洁和移居10年的徐冰,是当地30万中国新移民的代表。在新加坡,中国新移民的概念特指与新加坡独立建国前的老一代华人移民相对、来自中国、已经在新加坡获得永久居民身份或成为新加坡公民的移民(民间通常把留学生、陪读妈妈、就业准证持有人包括在新移民范畴)。新加坡早期虽有大部分移民来自中国,但是独立建国后,基本没有新的中国移民进入,直到1990年10月中新建交、两国来往频繁之后,才渐渐兴起中国新移民群体。如今,来自中国的新移民遍布新加坡金融、商贸、教育、文化、演艺、建筑、制造领域,他们为岛国贡献智慧,做出贡献,分享繁荣,也改变了新加坡的社会面貌。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中国新移民在新加坡的人数不断上升,移民的方式大致包括留学、工作、劳务输出、涉外婚姻、人才引进等。据新加坡国立大学刘宏副教授表示,新加坡中国新移民的人数达20多万,但也有人认为至少在30万以上,占总人口的5%强。

容易成为中产阶级

中国新移民与老一代移民相比,明显的差别是教育程度普遍很高,具有较强的谋生技能,比较容易成为中产阶级。

来自浙江的许立扬20世纪90年代初申请到新加坡国立大学攻读博士,毕业后先在新加坡一家公司任职,不久就跳槽到欧洲一家跨国公司设在新加坡的东南亚总部,收入节节上升,开起了奔驰车,几年间就实现了一般新加坡人的梦想。另外一位来自福建的蓝伟光,同样在国立大学读博士,毕业后先在新加坡公司工作,不久自己创业成立公司,前年6月他的新达科技集团公司成功在新加坡上市,蓝伟光也获得香港《亚洲周刊》主办的“华人青年企业家大奖”。由当年工资微薄的大学讲师,到目前身家雄厚的上市公司总裁,蓝伟光在新加坡创造了中国新移民的一个里程碑。

与老一代的移民一样,新移民也懂得回馈家乡。蓝伟光就设立了以父亲名字命名的教育慈善基金,并捐献100多万元人民币资助家乡孩子上学。

一部分新移民以前在中国就拥有一定的事业基础,如前羽毛球世界冠军赵剑华、前中国国家篮球队队员张学雷都在新加坡开始新生活。在电影《少林寺》中扮演牧羊女和李连杰一炮而红的丁岚,很早就移民新加坡,在新传媒当了几年演员,现在则自己开公司,往返中国、新加坡、澳大利亚等地。

新移民在新加坡取得的成就的确让人刮目相看。体育方面,乒乓女将井浚泓、李佳薇屡立战功;教育方面,当地两所主要大学南洋理工大学和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教师中有不少中国新移民,几乎每间中小学也 都有来自中国的老师;文艺方面,新加坡华乐团总监和主要团员都来自中国,新加坡两家华语电视台中,新闻主播、演艺人员不乏中国新移民 ,而新闻、出版、艺术等行业也都不少。

新加坡报业控股优频道艺人郭亮,来自上海,大学毕业后3年于1994年到新加坡发展演艺事业,目前是新加坡公民。郭亮在新加坡、台湾合拍的电视连续剧《书剑恩仇录》中出演张召重,赢得不少喝彩。优频道新闻女主播张海洁,从中国到狮城已6年,2003年10月成为新加坡公民。除了任新闻主播,张海洁还主持时事节目《非常透视眼》,专门讨论热门话题,拥有不少观众。

有一技之长的新移民安顿下来之后,大都会产生亲人的连锁移民,甚至老人也一起接来,申请长期居留。这些亲属移民同样不甘寂寞,发挥特长,当中文补习老师是个最好的过渡谋生手段。在新加坡越来越重视中文教育和中文教师缺乏的背景之下,中文补习有很大的市场空间,一些新移民的生意甚至越做越大,成为颇具规模的补习中心。来自四川的李梅就在家里开起补习中心,现在有100多个学生,每月收入不菲。南京有位老人,退休后随儿子到了新加坡,和妻子一起教中文,赚到的钱用来旅游,几年间已经到过欧洲、美国等十几个国家,让人羡慕不已。

从傲慢与偏见到接受与欣赏

尽管是华人占大多数的环境,但新加坡最大的特点还在于它“既中又西”的多元文化。新传媒新闻主播徐冰来自成都,1997年成为新加坡公民。据她表示,刚到新加坡时一时难以适应,主要就是因为自己准备不足。之前她去俄罗斯、日本反而没有遇到什么冲击,因为当时在心理上已经接受了对方与自己的差别,而新加坡作为一个华人占大多数的社会,可能会让一些中国人产生错觉,以为“大家都是华人,所以应该是怎样怎样”,结果事情并非如此。

新移民在一个新的地方难免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以及与当地居民磨合的过程,在新加坡的中国新移民也不例外。当地居民因为各种刻板印象,会以异样的眼光看待新移民。随着近年来中国的崛起以及新移民贡献的卓著,新加坡人民也逐渐改变对中国新移民的看法,由最初的心存傲慢与偏见逐渐转向接受与欣赏。但在改变的过程中,仍会有关于新移民的争议和不满情绪出现。

对于不少新加坡人来说,由于早期切断了与中国的往来和受英文教育的影响,对中国的了解还停留在过去的印象,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影响了他们对新移民的看法。比如,一些人认为中国人很穷,物资匮乏,却不知道中国有大量兴起的中产阶级;一些人以为中国人只会中文,却不知精通双语的大有人在。加上部分中国人在新加坡引发的社会现象和争议,更加深了一些人对中国新移民的偏见。

在新加坡已经生活4年的赵知敬平时穿着时尚,部分头发染成金色,刚认识他的新加坡人都不相信他从中国来,一位理发师说:“你一点都不像中国人,中国人不是都皮肤黑黑、土里土气的吗?”弄得他哭笑不得,回答说:“在中国,比我时髦的人到处都是。”

在新加坡,有关新移民的负面报道有过不少。一个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事件是1991年开始的北京女子施 的离婚案。施J潜本┮晃坏加,他的丈夫到北京旅游时认识她,两人相恋、结婚,施R驳搅诵录悠。后来两人关系生变,在轰动狮城的离婚官司中,为了争取赡养费,施A谐隽嗣吭4000新元以上的开销清单,还要分享180万新元的洋房和丈夫的 股票权益,让新加坡人深受刺激。当时新加坡媒体首次使用“小龙女”称呼施,随后成为部分中国女子的代名词,蕴含一些特别的含义。施G澳瓿霭媪嘶匾渎肌妒奔渥髦:我与豪门打官司》,她认为,在婚姻资产问题上法官没有公平对待她,可能就是因为她是中国人,“照他们的理解,似乎每个中国女人嫁进新加坡都是为了出国,能出国就是赚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到新加坡工作、读书、居留,良莠不齐引发的社会问题也接踵而至。2003年闹得沸沸扬扬的陪读妈妈卷入事件,经媒体大肆炒作,也影响了新加坡人对新移民的看法。还有2002年曾在新加坡“留学”的九丹《乌鸦》登场,小说描写在新加坡留学的中国女子为了留在新加坡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在新加坡引起不少争议。大量的新移民也发表意见,批评九丹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将所有的中国女性新移民拉下水。这是新移民针对形象受损作出的比较集中的反弹,代表新移民在新加坡社会的逐渐深入融合以及集体发言权的增加。

最近两年,新加坡媒体关于中国新移民的负面报道大幅减少,虽然关于新移民的负面话题不可能完全消失,但随着中国经济的腾飞、中新多种渠道信息的日益畅通和新移民贡献的显著,新加坡人已逐渐认识到新移民的贡献。据从事出版工作的新加坡人李信序表示,目前新加坡歧视中国新移民的大致是两类:一是无知者,小国寡民心态,对历史和现实根本知之甚少,夜郎自大;另一类是对中国、中国人和中华文化有很深的成见与偏见。但是李信序也看到这两类人的改变,他说,随着中国经济对东南亚和新加坡的带动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新加坡人认识到中国对新加坡的重要意义,从而也带动了新移民在他们心中地位的改变。

(陆方思、萧伟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