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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湘的音乐――音乐的金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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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厅听金湘的音乐,听到了一个音乐的金湘。

生于1935年的金湘,今年恰好六个甲子。其中,22岁到42岁,足足二十年,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劳其筋骨,苦其心智,历尽人间坎坷,饱经世态炎凉”。也是他自己说:“这倒也好,锻炼了意志,凝聚了情感,升华了情操,纯洁了品格”――好一个金湘,轻轻四个“了”字――二十年炼狱过后,又是一条汉子!

一般地说,人生一世,七老八十,哪能处处遂顺、事事风光?特殊地说,与共和国同步成长的我们这一代,在那特定的历史洪流中,有谁没有经历过荒唐莫名、不堪回首的遭遇?可是,有多少人历经沉浮之后变得消沉、媚俗、猥琐、庸碌,或者狂暴、贪婪!有几个能像金湘那样,响当当一条汉子、硬朗朗汉子一条,尤其可贵的是,贯串于他生命的每一个方面――包括他的曲,他的文。

古人说文如其人。这话用在金湘身上,虽不错,却不够。作为一个特殊的身份――作曲家,金湘的音乐,就是音乐的金湘。

金湘的音乐中,听不到一点点上面所说的消沉、媚俗、猥琐、庸碌或者狂暴、贪婪。听到孙禹/尤泓斐演唱的《原野》二重唱,我的耳朵告诉我,我的知觉告诉我,这不是金子,这不是虎子,这震撼灵魂的、使人撕心裂肺的音乐,就是金湘本人!没有二十年,没有四个“了”,就没有我们听到的这个金湘,金湘哪里是在写曹禺,他是在写自己!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一个金湘,接触到一个金湘,而在音乐中,我们听到、感受到的,是同一个金湘――音乐的金湘。

如果有人问我金湘是谁?我会告诉他――去听金湘的音乐吧!只需用耳朵,你就会感受到一个活生生的金湘!

在音乐史上的知名作曲家中,能够说作曲家的音乐时时表现出作曲家本人,这样的例证并不多。

二十年前我在人民音乐任副主编时,首次听到金湘的《原野》,感到了一次震撼。这次音乐会中一开始就听到金湘在本世纪短短的几个年头中创作的几部歌剧,感到了另一次震撼――这是生龙活虎的金湘,与时俱进的金湘,从不止步的金湘,永不言老的金湘。

无论是现实的金湘,或者是音乐的金湘,给我的一个最为突出的印象,是他那始终如一的惊人的、强劲的张力。这首先是精神的张力,也就是人的张力;这个命题有点超出艺术和音乐,不是学术分析所能解决。从音乐上说,金湘的张力主要体现于或者说根植于他的作品的和声和结构。这方面的内容,正可以在音乐理论界催生N篇博士论文,自然不是我这篇小小的拙文中所能展开的。综观金湘在音乐会中片断展示的歌剧和音乐剧音乐,再加上不可不提的《金陵祭》等等,我感到在金湘笔下(首先应该是在金湘心灵的音乐世界中),和声和结构不再是学问,不再是体系,一切“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浓妆素抹总相宜”,随心所欲,收放自如,这就是大手笔,再天才的音乐学生,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我想,关于金湘作品的研究,应该要先能抓住大处。只从枝叶末节着眼,从理论研究的角度讲,恐怕也会是事倍功半,难以有大成就。

因为,对于中国的与世界的、专业的和大众的这两个音乐理论界长盛不衰的话题,金湘已经通过他三十年的全部创作实践,做出了他的解读、他的回答。即使言语上、文字上还说不清,我的耳朵告诉我,我的感觉告诉我,他的解读、他的回答,是正确的。

也许是“爱屋及乌”,或者是“爱乌及屋”,音乐会中北京交响乐团的表现,令我十分欣喜,音色、力度、层次、控制,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准。

舒泽池 中国音协原社会音乐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