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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文章概述了时代精神与水彩画之间的辩证关系。一件绘画作品的时代精神,是具有高度文明素质的画家用自己的心灵、智慧、学识、功力、修养构建起来的精神家园。其是画家面对现实社会深刻体察生活而进行的一种特殊的意识、思维活动的心理状态。水彩画体现时代精神在于五个方面,作者在文章中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时代精神 大气象 真灵魂 新画法 有个性 有创意
时代精神是什么?
丹纳在《艺术哲学》中强调,艺术作品的产生取决于时代精神和周围的风俗。而种族、环境、时代三个因素对精神文化具有制约作用。
如果是理论家,肯定有自己的不同见解,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不一而足。笔者认为,一言以蔽之,就是弥漫于那一个历史阶段的“气”,也可以说,指一个历史阶段的社会心态。这种心态不是人为的,而是自然而然的,是一种“势”。
我们听研讨会、看评论文时,到处强调要有“时代精神”,却是人为的,论到某某作品“缺乏时代精神”,大多指没有所谓的向上的光明的东西,要求在作品中加上,这样,假大空的作品就出现了。这一观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形成了定式,艺术创作大受其害。
这里说的“社会心态”,是人人都能体验到的心态或情绪,其像光一样无处不照,像水一样无处不流。汉朝时期,国家强大,霍去病这样的英雄应时而出,连社会最底层的泥匠捏个罐儿也大方大度,连民间石匠凿石头也就凿成了霍去病墓前的那些石雕。试想,那些捏泥罐的和那些凿石的,他们懂不懂时代精神?笔者觉得不懂,恐怕也不会有人去教育、灌输他们某种思想。但为何在今天看来,那些作品如此大度,这正好说明汉时的强盛之气渗透一切,是必然的一种流露。而清朝,国力衰竭,气数已到,我们现在看到的景泰蓝,蛐蛐罐、鼻烟壶,虽精制华丽、工艺繁杂,但终逃不出一个“小字”。
就水彩画而言,其时代精神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
一、“大”气象
“大”气象,是说绘画的境界要辽阔高远。
以守在霍去病墓侧的石雕“卧虎”为例。从古到今,日月东西过往,鸿雁南北徒迁,鼓角铮名,烽火熏陶,其竟然完好无缺,大自然的天光地气,孕育出了一层苔衣,驳驳点点如同老虎斑纹一样。月上柳梢,天近黄昏,万籁俱寂,走近墓地,拨荒草悠悠然进去,寻寻觅觅,蓦然回首:风吹草低,夕阳腐蚀,分明那虎正骚动不安地冲动,在未跃欲跃的瞬间,立即要使人十二分地害怕了。这种强劲的动感,竟来自于一个流动的线条与扭曲的团块结合的石虎,令人惊异。
“卧虎”,其拙厚、古朴、旷远,重精神、重情感、重整体、重气韵,具体而单一、抽象而丰富,其是这么的单纯、朴素、自然、真切!
石虎虽然是雕塑,但其境界辽阔高远,气象苍茫悠远。静观卧虎,使人进入一种千钧一发的境界,卧虎是力的象征。但是,这竟不是一个仰天长啸的虎,竟不是一个扑、剪、掀、翻的虎,偏偏要使其能动,却终未动地卧着?卧着,内向而不呆滞,寂静而有力量,平波水面,狂澜深藏,其卧着恰好是东方的味儿,是我们民族的味儿。
再谈王绍波的《渔歌》(图1),规模宏伟,境界精深。画面波澜壮阔,浩瀚无涯,沿着大海起伏温柔的曲线,渔人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人生天地间,有一种大海的气魄,有着《老人与海》里桑提亚哥的勇气与毅力,百折不挠,永不言败。这就是时代精神活生生的体现。
二、“真”灵魂
“真”灵魂,是指作品意蕴实在、情意真切。
戴小蛮的水彩画《原乡》(图2),色彩雅致、庄重,无浮华。其作品境界深远、情真意切,有“万卷图书长守富,吐弃下方凡近语”的学问根底和经典修养。
陶世虎的水彩画《生命》(图3)技法上借鉴古典主义的手法,耐心细致,追求“尽精微至广大”①,高度挖掘了具象写实水彩的技法,在特写小景中寻求内蕴的张力。画面上,我们惊讶地发现:在倒伏的枝干上,在坚硬的顽石表面,都长满了绿色的植被、苔藓,那么鲜活,那么生机盎然,大自然是何等的慷慨,生命是何等的顽强。
三、“新”画法
“新”画法,是指作品细节铺排、内容丰满充实。
王驰的水彩画作品《十月》(图4),有耐看的细节、充实的内容、极致的写实,不管是哪个画种,只要突破一点,都是难能可贵的,在画坛上才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有人戏说,王绍波是获奖专业户,他认为,严肃的创作态度在创作中至关重要。对于水彩画创作而言,水彩根本就不是“水”和“彩” 的游戏之作。如果你想在水彩领域有所作为,必须进行深入思考,挖掘艺术思想,融通艺术理念,加重文化含量。踏踏实实地研究,辛辛苦苦地探寻,与哲学接近提炼艺术思想,不要画地为牢,多种技法并用,丰富表现手法,最大限度地提高作品的艺术质量。
水彩画要力求“脱俗”,改变观念,追求大的艺术境界,要有大艺术观,“技艺”并重,双管齐下。在天光云影里,用“技艺”的脚步去丈量艺术的天地,力求“技艺”共“水彩”一色,形象与思想齐飞。法国小说家巴尔扎克在《论艺术家》中写道:“艺术作品就是用最小的面积惊人地集中最大量的思想。”水彩画家们总是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表达比具体物象本身抽象、深远的审美图式和审美理想。
四、有创意
创意是艺术作品活的灵魂,是“欲上青天揽明月”的有力翅膀,是“手可摘星辰”“关山度若飞”的强健手足。没有了创意,只是机械地反映对象,即使画出来了也是费力不讨好。好的水彩画必定会有色彩的创意、构图的创意、材质的创意。第十一届全国美展水彩展共展出300余幅作品,题材广泛,写实型、抽象型、综合型、写意型、装饰型、意象型等作品,百花齐放各领,或以意境胜,或以构图胜,或以材质肌理胜,每幅画都有自己独到的特色。
柳毅的水彩画《水风琴》(图5)对现实中的水车形象进行了高度的提炼与概括,显示了作者辉煌的创意。画面的艺术境界旷达空灵: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低吟浅唱、水车缓缓,画面在动与静、虚与实的对比中增加了艺术感染力,人们仿佛能从画中听到诗声、听到琴声。
艺术作品之所以能从精神上感染观众,在于显示了创造者对所描绘的事物的态度、理解和感情。创意在于作者是否见解独特,理解越独特,则越有创意。
五、有个性
画家的经历不同、学识不同、交友不同、思想不同,会形成自己独特的审美取向,绘画风格就会具有不同的个性,承载着不同人的精神。
在绘画的历史长河中,可圈可点的大师都有其个性,他们总是让人过目不忘。柯罗的风景、透纳的大海、塞尚的静物、德加的、米勒的田野、莫奈的日出、梵高的向日葵……他们个性张扬,“胆大妄为”“不择手段”,表达了他们独到的理解。
黄铁山的水彩画《列维坦故乡》(图6)独步当代,绘画不走寻常路,画面不落前人窠臼,“水墨共水彩一色,写实与写意双飞”,创造出了鲜明的个性。可谓前不见古人,后可启来者。
现在的作品之所以有很多是“废品”,就是没有融会贯通时代精神。要抓住时代精神,就需要我们在各方面的修养上得以提高。要能抓住时代精神,笔者认为,就要改变“生活”观念。既要总体地把握社会,又要有自己的独特感受。谈到这里,就牵涉到对各种题材的看法问题。现在有一种观念,即文运长久,则不要写太现实的东西,要拉开同现实的距离。离现实越近,距美术越远。距离学是美学范畴,当然正确,但强调到反对写现实是错误的。这是把画什么和怎么画混淆在了一起,所以出现一些不痛不痒之作品,出现了观众对作品冷淡的现象。写实不一定远离艺术,中外绘画史上的一些伟大作品恰恰都是描绘了现实。关键是如何画,这又回到了之前所说的那种画法。这可以说是绘画艺术的规律,而能否抓得到、抓得准,那则是画家大小高低优劣的试金石了。
注释:
①鲁虹.中国当代美术图鉴1979-1999水彩分册[M].武汉: 湖北教育出版社,2001:52.
参考文献:
[1]丹纳.艺术哲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
[1]贺建国.水彩画技法新探[M].天津: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0.
[2]蒋跃.水彩画要点50讲[M].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8.
[5]叶朗.现代美学体系[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作者单位:中南林业科技大学涉外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