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曹文轩小说人性美的抒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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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曹文轩的唯美小说《草房子》、《青铜葵花》、《根鸟》中不乏对人性美的抒写，本文以这三部小说为例，从环境描写、主要人物的经历两方面来谈小说中的人性美抒写。

关键词：环境；经历；人性美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29-0009-01

曹文轩是当代文坛引人关注的儿童小说家之一，他的小说的特点之一就是有着浓厚的人文精神，满含人性美。本文所说的人性美是指从人物身上体现出来的美好品质以及人物与环境相融洽的表现。

一、环境描写与人性美抒写的呼应

“以风景描写来作为一篇（部）小说的开头，是一种常见的方式。相对于以对话开头或是以直接叙述一个人物或一件事开头，这种方式似乎显得更舒缓，更自然。”而且“开头之后，在接下来的叙述过程中，小说家们还要经常利用风景来进行过渡”。曹文轩在《草房子》、《青铜葵花》、《根鸟》三部小说中也注重对风景的描写。

这三部小说被称为唯美小说，笔者认为，不光是小说所讲的是唯美的故事，作者还在小说中还设置了唯美的画面，也就是对环境美的塑造。在《草房子》中，油麻地是呈现在读者面前最重要的画面，还有金黄色的草房子，这是让人感觉最温馨的画面。在《青铜葵花》中，葵花田可以说是最美的景观之一。葵花田不仅是葵花的父亲喜欢的地方，也与葵花的名字有一定的关系。在小说中还有描写芦花的文字，在作者的笔下，这一最普通的事物也是美丽的。在《根鸟》中，根鸟眼中的菊坡是美丽的地方，“眼下，已进入秋天，菊坡这地方到处开放着。黄的、红的、蓝的、白的，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或一片片，或一丛丛，或三两株，空气里满是它的香气。这是菊坡最让人迷恋的季节。”（《根鸟》）

环境是可以对人的内心产生影响的，在这三部小说中，环境美的塑造与人性美的抒写是融合的。在《草房子》中，油麻地、金黄色的草房子是最引人注意的景色，这样的景色给人以生机勃勃的印象。小说中的桑桑是一个快乐的孩子，尽管有时候他会与其他同学之间产生矛盾，他给人的印象还是很阳光、很快乐。这一人物形象的性格特征与环境的特点是相融的，因此小说的总体氛围是温馨的。在《青铜葵花》中，作者写到，“天底下，葵花算得上最具灵性的植物，它居然让人觉得它是有敏锐感觉的，是有生命与意志的。它将它的面孔，永远地朝着神圣的太阳。它们是太阳的孩子。整整一天时间里，它们都会将面孔毫不分心地朝着太阳，然后跟着太阳的移动，而令人觉察不出地移动。在一片大寂静中，它们将对太阳的热爱与忠贞，发挥到了极致。”（《青铜葵花》）两个孩子――青铜、葵花身上就有葵花这种植物身上的特点，有生命、有意志，他们之间没有血缘的亲情是生命与意志最大的支持力。与《草房子》、《青铜葵花》相比，在《根鸟》中，对于环境的描写是双方面的，既有对根鸟美好的梦境的描写，也有对现实险恶环境的描写。这样的描写是与主人公的性格相符合的，正是由于寻找紫烟的愿望促使根鸟坚持着自己的追求，历经着磨难。

二、主要人物的经历与人性美抒写的关系

《草房子》中的桑桑曾经历从一个阳光、快乐的孩子成为一个要面临死亡的孩子。6年级的时候，桑桑生了一场重病，他的脖子上起了一个隆起的肿块，父亲带着他到镇上医院去看病，医生们看了都说：“桑校长，早点带孩子去城里医院去看，一刻也不能拖延”（《草房子》）。父亲又带他去了县城，去了苏州城看病，看了好几家医院，结论却是一样的。但是，父亲不甘心，偶尔听到了一个有偏方，便又带着桑桑去了牙塘，可是仍没有效果，他们心情沉重地等着那个必然的日子。幸运的是，偶然来的一个游方郎中却治愈了桑桑的病。桑桑虽然没有死，但他却感觉自己已死过一回了。在桑桑得病的时候，他与父亲之间的父子情更突显出来了。在经历了磨难后，桑桑也要离开油麻地小学了，那么，在油麻地小学经历的事成为他永远的记忆。

在《青铜葵花》中，作者选用了具有深层含义的意象作为每一小节的题目，例如小木船、 葵花田、老槐树、芦花鞋、金茅草、冰项链、纸灯笼、大草垛，每一个意象都与主人公的经历有关系，例如，葵花因为小木船与青铜相识，葵花田是她父亲喜欢的地方，这也与女孩葵花的名字有一定的关系，而卖芦花鞋的钱是青铜一家重要的经济来源。小说中的牛也有很重要的意义，牛是青铜的知心好友，牛曾经帮助青铜救过葵花。小说中对青铜与牛之间的感情的描写凸显青铜的性格特点：他虽然是个聋哑人，但是，在他身上体现出来的坚韧的性格是平常人无法比的。“大人们知道，青铜一旦想去做一件事，是很难说服他放弃的。”（《青铜葵花》）青铜为了让葵花上学，自己情愿放弃上学的机会。回到家葵花教青铜写字，“绝顶聪明的葵花，用各种奇特而充满智慧的方法，将她所学得的字，一个个地都教给了她的哥哥青铜。这些字，像刀子一般刻在了青铜的记忆里，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了。他的字，也写得有模有样了，虽然不像葵花的字那么上规矩，但却有另外的味道：呆拙，有劲。”（《青铜葵花》）

曹文轩在《青铜葵花》的结尾――《美丽的痛苦（代后记1）》中写到：《青铜葵花》在享乐主义泛滥的今天，无疑是另一种声音。它进行的是一种逆向的思考。它是对苦难与痛苦的确定，也是对苦难与痛苦的诠释。笔者认为，对于苦难与痛苦的诠释能更好的体现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在《青铜葵花》中，青铜一家与葵花之间天然存在的亲情是他们战胜苦难与痛苦的原因。曹文轩在《美丽的痛苦（代后记2）》中写到：就在我写完《青铜葵花》后不久，我读到了罗曼・罗兰的一段文字：我们应当敢于正视痛苦，尊敬痛苦！欢乐固然值得赞颂，痛苦又何尝不值得赞颂！这两位是姊妹，而且都是圣者。她们锻炼人类开展伟大的心魂。她们是力，是生，是神。凡是不能兼爱欢乐与痛苦的人，便是既不爱欢乐，亦不爱痛苦。凡能体味她们的，方懂得人生的价值和离开人生时的甜蜜。《青铜葵花》要告诉孩子们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在《根鸟》这部小说中作者多揭示根鸟的心理体验。小说的主人公根鸟对心中的理想抱有执着的态度，尽管这种理想可能是一种虚幻，所以，根鸟身上这种执着的精神是最值得赞扬的。有一种人对于不理解的行为抱有嘲笑的态度；有一种人不在乎别人的嘲讽，只关注自己的梦想，并且执着地追求它，根鸟就是这种人。虽然很多人对他冷嘲热讽，但是，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所以，“有人指着根鸟：‘世上还有这样的傻瓜!’”（《根鸟》）小说中出现过僧人，这部小说是在诠释一种佛教的一种精神，是对信仰的执着追求。

根鸟曾问过板金：“‘梦怎么能找回来呢?’

‘能！’板金固执地说，‘一定能的!我知道它在哪儿。梦是有灵性的，梦就跟你见过的树林、云彩、河流一样，是实实在在的，是真的，真真切切。它丢失了，但它还在那儿!’

板金说：‘我们没有必要向他们诉说我们西行的缘由。’”（《根鸟》）

根鸟西行经历的过程正是体现了他对理想的追求，也正好体现了他身上执着的精神。

曹文轩的小说除了很好地把握了孩子的视角、心理，还能通过孩子形象向人们传达哲理，例如通过桑桑生病的经历，表现了孩子在死亡面前的心态，那种天真的思想里融进的成熟色彩；根鸟这一人物形象更像是一种思辨的符号，从他身上体现了佛教中执着追求信仰的精神。这都是曹文轩小说中人性美的体现。

参考文献：

[1]曹文轩.小说门[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