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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青海回来不久的一个上午,双手在电脑键盘上游走时,无意间发现在青海的6天时间,每天拿着相机必须暴露在紫外线强烈阳光下的右手背有些小小的脱皮,这是遥远青海不经意间留给我的印迹。
在青海那些日子里,结识了天南地北很多喜欢旅行喜欢摄影的朋友。有些人至今还在QQ里“呵呵”打着招呼,而更多的人今生可能都不会再相见,这些朋友的身影、容颜、笑貌和声音,如同记忆里的青海是我幸福的回忆……
2009年7月13日至18日,我带一台2006年4月买的佳能30D数码单反相机,一支同期买的适马18~200mmF3.5-6.3镜头,混在那60人的摄影团里过了6天非常开心的摄影生活。所不同的是,我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总会拿出一个封面印着“全世界旅行者联合起来”的小笔记本,很随性又很张扬地记些杂想的东西。偶尔翻开那些文字,那些图片,才发现青海已成往事,时光不再重逢。
7点50分,汽车从西宁的酒店开出不久,道路两边就出现了油菜花。太阳正从东边的山后爬上来,光线从山峰上散射下来,有些光从两山之间透出来,打在黛黑色的村庄里。一路上的油菜花令人止不住的兴奋,尤其北方的摄影人,更是如此。
汽车载着我们继续前行,翻过一座山,在黑泉水库的路边停了下来。水库对面的金黄色油菜花像用一把大排刷刷过一样整齐,黄花交杂在同样整齐的翠绿色青稞间,倒影在静静的水面上,成为一副难得的印象派画作。山背后升起来的云,不断地变幻着形状,然后散开。
我跑高大部队去另一个地方取景。不一会,跟过来一位女摄友,她架好脚架,对好焦取好景,然后我听到“嚓嚓嚓”快门连响三声。那连拍声一直贯穿她6天的拍摄之旅。
到3100米时,路边出现了电视电影里熟悉了很多次的牦牛,牦牛们穿着厚厚的毛衣,在路两边的草地上埋头吃草,对我们的汽车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
10点42分,车子载着我们爬到了3792米的地方。从山上鸟瞰下去是百里的油菜花海,目光极远处的山峰项上还有白白的积雪,白云在山顶间缠绕,山下就是一望无际的油菜花,这样波澜壮阔的油菜花,像一块巨大无比的黄色地毯,让我的相机广角直接变成了中焦,只有用鱼眼才能把整个场景一扫而光。而眼前这么壮阔的油菜花顿时让记忆里南方油菜花黯然失色起来。
早上5点就起床了,车把我们送到了祁连的青石咀圆山,早上的阳光好极了,沿着一条小路往上走时,我记起一位北京编辑告诉我的话,“千万别激动,行动要慢一些,我的朋友去年九月到了青海,因为这缘故,在第=天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想到这里,我庆幸自己在来青海之前的一个多月里,天天起早,每天跑3000米,事实证明那些天的跑步没有白费,我在随后几天能够轻松应付急速找景。
刚上山时,还是艳阳高照,但拍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后,风把一片片的云带到了这里。
从不高的青石咀圆山上望下去,大片片开阔的油菜花地,就像一个巨大的舞台,阳光就如同追光灯一般在云层的安排下认真的表演。
我下到了半山腰的块油菜花地边,那里似乎没有路,所谓的路也是被人踩出来的。还未经过太阳的烤晒,土地还很湿润的,我的鞋底很快就沾满了不安分的泥土,每走一步都感觉多了些负担。可是当拍得兴奋起来,这些负担似乎都不存在了,我一个人在山腰一块平坦的坡上,跑来跑去,一会儿是偏振镜,一会儿是渐变镜,一会儿裸镜。根据光线的变化和场景的要求来控制整个拍摄过程,这种千载难逢的瀑布光,从开始喜欢摄影到现在,还是第一次遇到,拍摄于是变得舒服而惬意。
不知不觉四个小时过去了,汽车载着我们前往下一个拍摄点一祁连山。
祁连山连绵的草原好像没有尽头,远远的草原峰顶被拉成了一条平线,上面放养的羊群像珍珠一样点缀其中,不由得使人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的那些远镜头。
路上有人剪羊毛,一大群羊被圈起来,圈外的三四个男女一个抱一头羊,把羊压在身下,熟练得给它们剪毛。真不知道,脱去了厚衣的羊们会不会冷,会不会着凉,着凉时,又应该怎么办?哈哈!
草原真宽啊!车子一路奔跑,好像怎么也挨不到边。就这样我们一路飞奔到卓尔山下,可是天公不作美,老天终于忍不住要下雨了,乌云在天空压得很低很低,给我们这些远方的客人来了一个下马威。
昨天下午从卓尔山下来时,广东摄友用他的掌上电脑,查看到今天上午是不会再下雨。大家跟领队商量后,决定今天早上继续上卓尔山拍照。
早上并没有什么太阳,棉花云层布满了天,太阳从东边升起来时,把一些较低的云层染成了桃红色。庆幸的是虽然天气看起来阳得沉重,却再没有下雨。
雨后的雾,在山间不断形成,然后升腾、飘浮、漾绕,刚开始雾很大,远处的景色基本被掩盖住。随着时间越来越靠近上午,光线开始明朗起来,那些雾就簿了许多,而且不再变大。每个人都守在自己看好的位置舍不得离开。每一个时间段的雾都是不同的,好像是要满足每个人出好片的愿望。
光线不停的变化着。有一片光线开始从远处的坡上往下移,大家耐着性子,估计光线大概会移到哪个位置,手已按在了快门上,只等光线移到蒙古包上。可是光线好像是在那里跟我们捉迷藏,东跑西走,毫不理会那些相机和镜头的心情。
车子沿着草原中的路往前飞奔,沥青路非常好走,光线也在草原上飞奔。我掀起窗帘,眼里真是怎么也看不够,一个好景看过后,又回过头去继续留恋。下车后,才发现自己的脖子扭酸了。
离开卓尔山的这个白天,似乎在没有安排别的景点情况下,下午5点多到达了我们住的刚察。这个时间是我们这次摄影之旅刚刚启程出去拍摄的时司,太阳还很高,还很热。领队去联系住宿时,我们遇到8个从浙江湖州的骑山地车过来玩的年轻人,据说是先坐火车到西宁,然后骑车到了这里,一路上骑了三天。即将开始的环青海湖比赛线路,已经被他们很幸福地提前走了一遍。
刚察晚上住的地方,没有热水洗澡,领队把我们安排到公共浴室。公共澡堂比较简陋,里面用木板隔成一个个小间,只有一个水管从墙上接出来引伸到头顶的位置,打开龙头,冲出来的水带有上世纪80年代之前的久违味道。无论喜不喜欢,都是无法改变的温度和怀旧。
睡到零点30分,刚察下起了雷阵雨,那雷声不是我听习惯了的南方惊雷、炸雷,好像在嘴里含着口香糖,如果张口太大,口香糖就会脱口而出,因而有些低沉而含混。
跟往常一样,我们早早起来前往下一个景点。
7点刚过,我们的汽车莫名其妙地在路边停靠 下来。天还是阴沉沉的,远处的山还是青蓝色,乌云就在头顶上移动。
这时路右边的圈起来的铁丝网内,有一个蒙古包,蒙古包边的母女俩和十几只牦牛,看到我们的车子停下来,那个女孩子便慢慢走到了铁丝网边来,女孩大概10岁,头发有些乱,上身穿件厚厚的浅蓝色棉衣,靠肩膀的位置还绣着金丝花,裤子是深色的,脚上穿一双跟她的年龄极不相称,可能是大人穿过的日皮鞋,大头皮鞋外沾满了泥巴,已经快看不出鞋子的本色了。
女孩走过来,背着一双手,像似视察我们这些停在路边的摄影人,大家的相机很快有了目标,没有人说话,那些快门在替大家说话,女孩子的目光并没有看我们中的任何人,始终闪烁游离着,她从那排拥挤的相机镜头前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的徘徊,但仅在=三米的范围内。
我那时并没有带相机下车,就拿着手机跟大家一起抢镜头,当意识到女孩不会马上离开后,才飞身跑回车里去拿相机,然后拿着相机边走边调光圈返回来拍摄。
那个始终在铁丝网里走动的女孩子,她脸上带着的羞涩,是只有高原这样偏僻的地方的人才有的那种灿烂。
7点30分,汽车继续向前移动,开出不久,阳光透过车窗照进了车里,天上那朵最厚最黑的云被向后移开,露出了让人惊喜的蓝天白云。我的惊喜还挂在脸上,天又暗下来了,往窗外看,才发现是一处草原上长着一些桃红色的花,可怜整个摄影团队没几个人知道,这片大面积的花叫红花籽,是直接用来种了做肥料的。
放眼望去,远处的青海湖,这时突然透出了一束瀑布光,光线打在青海湖面上,亮闪闪的大家拿出了抢购打折商品的精神,冲到自认为最合适的位置,开始架脚架
但当我们准备按快门时,光线又躲到云层后面去了。
直到我们离开,那光线再也没有出来。
下午去茶卡盐湖,离盐场还很远时,咸味就从空调车里透进来了。
盐湖非常开阔,风在湖面上肆意的行走。吹得每个人都把自己套在带到车上来的所有衣服里,可是那风凛冽得很,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已经变成的蓝天白云倒影,全部隐藏在被吹皱的水纹里。
共5节的狭轨旅游车,每车可以坐12个人,拉着我们这些人往盐湖中间走,速度慢得离奇,比我快走也快不了多少。按我在铁路工作的经历,就是下车支个脚架,拍一二张,还可以赶上这车。
轨道两边不时可以看到一堆堆盐,枕木已被盐腐蚀出了锈迹,露出红红的好像也是高原红的颜色。扳道的工具竟然就是一块厚铁片,移动尖轨的是一个弹簧。如果只看这些狭轨和轨道两端一堆堆固化了的盐,会使人以为时光倒退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前。
接下来汽车带着我们到草原上拍晚霞和蒙古包。汽车一路开得犹犹豫豫,后来才知道领队在找有羊群的蒙古包,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那种随意,那种闲适,是城市所不能拥有的。
清晨的色温实在是好得让人有些激动,拍出来的照片,天是鹅唇黄的,盐湖却是湛蓝色的,有一点福建霞埔那些光影片子的味道。
汽车带着我们开始往西宁方向返回了。
不久就到了最后的千姿湖湿地,此时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我们拍照的地方,感觉就是前不久才塌方的几块悬崖上,它的结构是泥土,我不懂高原的泥土结构是否结实,如果是崖石结构,它会给我带来更多的安全感觉。刚开始时,我站在上面,心理上总是害怕在直通通的陡壁上,土块突然松动。
站在上面往下看,碧水芦苇有着典型的湿地特征,有白鹭和小鸟在湿地上飞翔觅食。从温地延伸出去,岸上是一排排整齐的白桦树,一个小小的村庄就落在白桦树丛中,再往远端就是连绵起伏的丹霞山。
这几块悬崖出在湿地上,往前的三个方向都有东西可拍,它好像就是为了拍照而存在的。
三块悬崖上部分布了人,更多的人聚集在中间这块大的悬崖上,大家站在悬崖边似乎是一字排开,我走在后面,这时一位穿红马夹的摄影人,正以这些人为前景拍摄,我连想也没想,端起相机,把他也收进了镜头。
大家从湿地收工时,已经是19点30分,汽车经过一座把枕头摆在村头卖的村庄,前往贵德。
也许是前几天下过雨的缘故,我们没有看到所谓的“天下黄河贵德清”的景象,黄河水,跟记忆里其它地方的黄河水并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水流细小的还不如我家乡那条河。
次日,我们5点半就上车出发到黄河大堤去拍日出。
汽车开出县城,拐过一个弯道,我看到车灯打在公路上,把两边有规列的堆着的一个个装粮食袋子照亮了。偶尔能看到有人在摆放那些袋子,他们准备利用今天的晴好天气在公路边晒粮食,好像他们并不担心今天会不会下雨。
汽车把我们拉到黄河边的一个大水车下,水车足够大,但却司空见惯。我离开水车往下游方向走,一位女摄影师跟着我也往下走。我突然想起第一天在黑泉水库。也是我们俩离开其他人到另一个景点去拍摄,我们在距离水车也距离其他人100米左右远的地方架好脚架,静静地等朝霞等太阳从东边冒头。
我注意到隔着宽宽的黄河对岸的景色,岸上是一排黛黑色的树丛,树后往远方起伏的群山在树梢上露了出来。我调转相机对准了这片景色,从相机包里找出一片滤镜迅速装好,开始调整光圈,并且构好图对好焦
汽车重新走过昨天的千姿湖湿地和七彩峡谷等地。影友们一路上发出“又是油菜花啊,走吧!”,“丹霞地貌啊,走吧!”的声音。
中午时分,我们到了西宁,整个下午时间,全部安排在著名的藏传佛教圣地塔尔寺。塔尔寺又名塔儿寺,得名于大金瓦寺内为纪念黄教创始人宗喀巴而建的大银塔,藏语称为“衰本贤巴林”,意思是:“十万狮子吼佛像的弥勒寺”。它座落在湟中县鲁沙尔镇西南隅的连花山坳中,距西宁市26公里,是我国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六大寺院之一,它既是我国藏传佛教格鲁派(俗称黄教)创始人宗喀巴大师的诞生地,也是藏区黄教六大寺院之一,也是青海省首屈一指的名胜古迹和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塔尔寺始建于明嘉靖三十九年,至今已有400多年历史。塔尔寺依山势起伏,是由大金瓦寺、小金瓦寺、大经堂、大厨房、九间殿、大拉浪、如意宝塔、太平塔、菩提塔、过门塔等许多宫殿、经堂、佛塔寺组成的一个气势宏伟,藏汉艺术风格相结合的古建筑群。
塔尔寺内的酥油花、壁画和堆绣,被称为“塔尔寺三绝”,具独特的民旅风格和很高的艺术价值。遗憾的是塔尔寺内的每个寺都无一例外的挂着禁止拍摄的牌子,在这些地方拍摄变得非常困难。那怕是在寺外给朋友拍照留念都会被禁止,拍僧人更是绝不允许,如果被他发现,他会用非常严厉的口吻,要求当场删除。
塔尔寺的游人非常多,有的寺还安装有专门的验票系统,进去必须使用刷卡的电子门票。尽管如此,一些寺门前还是排起了长队,游览的人群在酷热的太阳底下慢慢地往寺内蠕动。即使到了寺内,也是人挤人,脚步似乎是被人群夹襄着往前移动。
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形象塔尔寺。对于拜过各地不同寺庙的人来说,塔尔寺的规模特征和意味,以及它浓厚的宗教氛围,都不是我所看过的寺庙能够相比的。
几年前,也是一个七月,大哥出差去了青海,回来后跟我说想买一架相机,他在电话里跟我说青海实在太美了,可惜因为自己没有相机,只能用同事的相机拍几张做纪念。
我大哥去过的地方不算少了,但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地方,美得让他想到要去添一架相机。这种美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美?
这几年,我一直记着大哥跟我说的话,“你是搞摄影的,有机会一定要去那里拍照,那里真的太美了!”电话里的大哥口气中带有重重的感叹号。
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也没有机会去青海,当然也忘了大哥口吻里的感叹号。
直到去年一家出版社约我出一部摄影方面的书,对方提出书稿里要补充一些风光图片。大哥的感叹号首先跳进我的脑海,青海风光很快把其它地方的拍摄计划排除在外。
就这样,2009年7月去了青海高原。在青海虽然只有短短的6个日子,但摄影却成7每天早上起来到晚上上床睡觉之间唯一的事情。每天,汽车或者风光把我带到一个个不曾去过的地方,譬如卓尔山,譬如热水草原,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拿着相机对着那些可能是大哥也曾经感叹过的风景,让快门发出声声轻脆的声音。
同青海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但那些风光却仿佛并没有相隔一年那么久,许多时候它们会突然出现在我伸手可触的眼前,无论过去多少个岁月,那些山那些水那些美丽带来震撼也会持续留存在我的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