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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老虎》的生态批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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ぃ壅 要] 生态批评批判导致人与自然对立的人类中心主义,赞扬倡导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态整体主义。从生态批评的角度解读电影《两只老虎》,本文发现影片中存在两类对待自然截然不同的方式:影片中的猎人、驯养员等人虐待自然,把自然看做自己的敌人,他们是人类中心主义的体现者;而小孩拉奥等人善待自然,把自然看做自己的朋友,他们是生态整体主义的体现者。

ぃ酃丶词] 《两只老虎》;生态批评;人类中心主义;生态整体主义

自从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科技迅猛发展,环境问题日趋严重,有关生态的话语和意识理念也日益深入人心,进而兴起了生态批评热。生态批评的首要任务是唤醒人们的生态意识,提醒人们关注自然,学会倾听自然的声音。生态批评批判导致人与自然对立的人类中心主义,赞扬倡导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态整体主义。人类中心主义从人与自然的二元对立出发,认为人是宇宙的中心,是万物的主宰、支配力量,不承认自然物具有内在价值,只承认自然物满足人的需求的工具价值,信守人类利己主义原则,把人与自然的关系归结为人与人的利益关系,注重探索自然的奥秘并进而征服自然,缺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意识。生态整体主义坚持人与自然的统一和各种生物内在关联,提出所有的自然物都有内在价值,它们的价值不依赖人类的需要而在生态整体中存在,肯定一切生命形式存在和发展权利的平等性,要求人类尊重动物的生存权利,不要对动物施加使其痛苦的错误行为,强调限制人的自利行为,主张人类把道德对象的范围扩展到人以外的生物。

电影《两只老虎》是一部触动人心灵最底层的经典影片。它讲述了一个关于一对虎兄弟的故事。影片要追溯到20世纪20年代的法属殖民地印度支那,声名狼藉的英国猎手艾丹•麦克罗里等人本来以猎取象牙为生,但在一次猎杀行动中发现了老虎一家,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件意外的收获。在杀死了虎兄弟古玛和桑哈的父亲后,残酷地将这对虎兄弟分开了。分开后凶猛的虎哥古玛被卖到了马戏团,在那里,被圈养在笼子中的痛苦生活掳走了它的锐气;而温和的虎弟桑哈处境则稍好一些,成了当地法籍长官尤因•诺曼丁的儿子拉奥的宠物与玩伴。诺曼丁打算把附近的丛林发展成旅游景点,但是这必须得到印度支那陛下的同意才行,于是他想把桑哈培养成“斗士”去参加比赛,来取悦只能在猎杀动物方面找到的陛下。接下来,古玛和桑哈在角斗场相遇了,只不过这一次它们不再是兄弟而是敌人,最后,虎兄弟俩逃出了牢笼。但是它们却对当地的村庄构成了潜在的威胁,诺曼丁派麦克罗里把它们杀掉,可麦克罗里良心发现,不想伤害它们,最后虎兄弟返回了自己的森林家园。

从生态批评的角度解读电影《两只老虎》,本文发现影片中存在两类对待自然截然不同的方式:影片中的猎人、驯养员等人虐待自然,把自然看做自己的敌人,他们是人类中心主义的体现者;而小孩拉奥等人善待自然,把自然看做自己的朋友,他们是生态整体主义的体现者。

《两只老虎》中人类中心主义的彰显

影片展现了一帮自私、贪婪、虚伪、自大的人们,诸如猎手们、陛下、马戏团的驯养员、斗兽场的观众等,他们虐待动物,是人类中心主义的裸的体现者。

影片开头展现的是一片宁静的浓密的丛林,其中还保留着造物主所赐的原生态。在这里老虎一家四口过着无忧无虑、和睦相处的日子。但是,这样的一幕很快就不复存在了。在森林中盗佛的人们,成了这里的入侵者,他们打破了原本的安宁与平和,老虎受到惊吓而逃跑和躲避。发现了老虎的人们被一种老虎天生要吃人的思维支配着,疯狂地喊着,追着,试图除掉它们。当人们发现老虎洞后,虎妈救走桑哈,却没来得及救古玛。古玛当时很无助,绝望地叫喊着。好在虎爸救了它一命,但贪婪、自大的猎人麦克罗里却一枪要了虎爸的命。之后等待虎妈和虎兄弟俩的必定是冷冰冰、黑洞洞的枪口,是血腥的杀戮,是诡谲的陷阱,是利用它们供人类的消遣。

美好家庭被人类拆散后,虎哥古玛被麦克罗里收留,但接着又被卖到马戏团;而虎弟桑哈被当地长官的儿子拉奥作为宠物养起来。而这两种不同的命运使得桑哈保持了原有的野性,而古玛则在马戏团驯兽师的鞭笞下失去了王者雄风。

带有动物本性而略显粗暴的虎哥古玛在被卖到马戏团后,历经折磨,性格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开始古玛是极力反抗被关在笼子里的,反抗被逼着去做一些它不喜欢做的动作,然而这种反抗所带来的,只能是无情的鞭笞和残酷的镇压。之后古玛只能妥协屈服了,无奈地忍受着肮脏无自由的铁笼、粗糙无味的食物、马戏团驯养员无休止的训斥、冷酷无情的皮鞭、极无聊的表演等。昔日的一切美好事物,诸如自由自在的生活、无拘无束的洒脱、兄弟相伴的快意,天高地阔的洒脱、永不退缩的锐利等,都随着冷酷无情的训斥和鞭笞被永远地埋藏了。

然而,在被人类在不同的地方养了几年以后,这对虎兄弟,因为陛下暴虐地希望看到一场老虎决斗,而意外地在角斗场相遇了。疯狂的观众变态地叫嚣着,希望看到动物之间的血腥的厮杀。欣慰的是,虎兄弟在厮杀高潮的时候因为彼此的眼神而认出了对方。最终决斗成了兄弟俩重聚的嬉戏,斗兽场成了它们梦境般的欢乐之地。不管观众用石头砸它们,还是用枪威胁它们,它们不再彼此厮杀,不再为了取悦人类而兄弟相残。

虎兄弟俩从开始被迫分离到最后意外相遇经历了无尽的屈辱和磨难,而屈辱和磨难的背后就是人类的无尽的虚伪、自私和贪婪。以麦克罗里、陛下、驯养员等为代表的人类在猎杀、玩弄、驯养老虎的过程中不仅实证人类作为自然之中心的尊严和人类的智慧与力量,更以暴力书写着人类中心主义的伦理残酷性。例如,陛下对笼子中的桑哈炫耀地说,桑哈的父亲虽然是森林之王,而自己的父王更是森林之王,因为“他能让所有的生灵望而却步”。接着陛下自大地说:“只有残忍才能立足于世界,只有残忍才能得到世人的尊重。”在他眼里,残忍才是王道,才能使所有生灵臣服于他。殊不知他的一言一行都是反生态伦理的。史怀泽倡导敬畏一切生命的伦理:“有思想的人体验到必须向敬畏自己的生命意志一样敬畏所有生命意志――只有当人认为所有生命,包括人的生命和一切生物的生命都是神圣的时候,他才是伦理的。”[1]而影片中疯狂的猎手和观众们却失去了对老虎的敬畏之心。电影中许多场景显示了人类对老虎的反伦理地残杀,例如,当猎手们在森林中用枪射杀老虎的时候,当虎妈拼命追赶那个装着古玛的马戏团的车子的时候,当驯养员在马戏团里鞭打、棍打虎哥古玛的时候,当陛下射伤虎妈后站在其身上虚伪地照相的时候,当猎手们用火烧四周的草来围困虎兄弟的时候,等等。在人类中心主义观念主导下,这些人习惯于凌驾于自然之上,把自然万物当成人类取之不尽的资源库,把征服自然看做自己最大的乐趣和成就。

《两只老虎》中生态整体主义的彰显

生态整体主义认为人是富有同情心的物种,同情心使人类能够超越自身的视野、经验和利益的局限性去认识和关怀万事万物。电影《两只老虎》中,生态整体主义主要是通过小孩拉奥对虎兄弟的关爱体现出来的。影片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老虎会伤人,是祸害,是恶魔,千方百计地要除掉它们。只有拉奥一直相信,它们是善良的,不会伤人,因为他有一颗未被尘世污染的心,正如鲁枢元所说,“儿童的天性总是更倾向与自然相通相容”,他们可以冲破阻力、扒开牢笼,来与自然神交意会。[2]

虎兄虎弟从角斗场逃跑之后,当地长官诺曼丁为了把虎皮送给陛下,特邀请麦克罗里去猎杀它们。在猎杀前夜,麦克罗里和拉奥关于虎兄弟是否吃人有段经典对白。拉奥恳求麦克罗里不要杀它们,因为在他看来,“桑哈从不咬人,古玛也不会。就别杀它们了,求你了。”而麦克罗里却说,“就算我不做,其他人也会杀它们的。但我向你保证。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我再也不碰猎枪了,我保证。我再也不会打扰丛林里的老虎和神像了。之后回国和我的爱人结婚,然后专心写作。”看着麦克罗里杀老虎的决心没变,拉奥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指责地说:“那你现在就去写作呀。”从中可以看出拉奥的生态关爱之心,他要求人类尊重动物的生存权利,不要对动物施加使其痛苦的错误行为。

虎兄弟从火堆里面冲出来之后,拉奥不顾一切地冲进丛林寻找桑哈。看到多年不见的桑哈后,拉奥欣喜地走上前去,眼中没有一丝恐惧,关切地说:“桑哈,我知道你还认得我。你得远离有人居住的村庄。你必须待在丛林里,永远!”然后他把桑哈的脖圈摘下扔到了草丛里。拉奥的一言一行都是对老虎的关爱,期望它获得自由,不再受人类的折磨。拉奥与老虎的心有灵犀般的关系充分说明人与自然万物是可以和谐相处的,也是对人类中心主义观念的一种反驳。

猎手麦克罗里是一位从“冒犯自然”向“敬畏自然”逐渐转变的人物。虽然以前麦克罗里杀害许多的动物,但在多次冒犯自然之后,他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保证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再也不碰猎枪了,再也不打扰丛林里的老虎和神像了。电影最后一幕展现了麦克罗里的“顿悟”。在看到拉奥与桑哈告别时,麦克罗里把枪口对准桑哈,以备它兽性大发,到时一枪毙命。这时虎哥古玛正在一旁看着麦克罗里,安静地看着这个曾经杀死虎爸现在又想害死虎弟的猎人,然后走到他身边,用头蹭着他的口袋,向他要糖吃。古玛是那样地信赖他,不但没有向他报仇反而原谅了他,即使他手中正握着扳机。古玛让麦克罗里认识到自己的狭隘与自私。最终麦克罗里放下了枪,打开盒子,里面已经没有糖了。他对着古玛说了两声道歉,可能是为没有糖道歉,也可能是为自己卑鄙的念头和人类不信任老虎道歉,还可能是为没有在马戏团时解救它道歉。“顿悟”后的麦克罗里放下手里的枪也就永久地放下了他心中的杀戮。从这方面来说,麦克罗里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因为他是一位深被世俗束缚却有勇气去面对并改正世俗观念的人物。

最后拉奥和麦克罗里一起目送着虎兄弟走向丛林深处,祝福它们重获自由,回到属于自己的土地,回到亲人身边。最后虎兄弟和虎妈一起共同栖息在林间水旁的场面给影片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电影《两只老虎》不仅给我们带来了真正的内心震撼与感动,更批判了以狩猎人、驯养员等为代表的人类对自然的征服行径,批判了人性丧失,同时又昭示人类应该回归自然,同自然和睦相处。在面临巨大生态问题的当今社会里,地球人的当务之急是树立生态意识,逐步实现人与自然之间的相互认同,重建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关系,而不是把人与自然对立起来。[3]在现代生态危机的大语境下,电影《两只老虎》,对世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警戒式的生态预言。

[参考文献]

[1] [法]阿尔贝特•史怀泽.敬畏生命[M].陈泽环,译.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5.

[2] 鲁枢元.生态文艺学[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2:212.

[3] 高莉敏.“灾难片”引发的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J].电影文学,2007(19).

[4] 张炳淳.论生态整体主义对“人类中心主义”和“生物中心主义”的证伪效应[J].科技进步与对策,2005(11).

[作者简介] 付文中(1981― ),男,河南沈丘人,英语语言文学硕士,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助教,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