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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令 退到边缘看看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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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令觉得不办个展就有一种顶着的力量,“这种力量不要随便放开。一旦放开,掌声一来,鲜花一来,金钱一来,但状态却没有达到这种最极致的状态。今年该失败的必须要失败,不一定每年都要成功。人有时候可能需要退到边缘一点,看看这个世界。”

忧伤的幽默

走进陈文令位于三楼的书房,可以看到到处都悬挂了他画的水墨画。水墨热早就盛行,但他坦言,“本身就是学绘画出身,用毛笔、圆珠笔等都可以画,是非常西方人的画画,纯粹喜欢绘画的本来的意义。重要的是你的思想观念、你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用什么媒介我觉得不重要。有人说黄永玉的画不太像中国画,黄永玉自己说,你说我是国画家我就跟你急。”吴贯中曾说过,“笔墨等于零。”陈文令极为同意。看到他的水墨画,会觉得这和他一贯的风格是一致的,带有陈文令风格的趣味。

“我那种趣味是带有忧伤的,纯粹的趣味其实不多。简单趣味可能有有些人可以,但是我不太合适,带有活着的黑色幽默的趣味。你能获得一种精神的东西,可以是很当代的,很宏观的,很微观的,很生离死别的。”陈文令指着边上一幅水墨画,说,“每人对一幅画的解读可以各种各样。比如这里画了一只猴子在钓鱼,猴子折射人的精神状态,钓鱼钓到一个骷髅,骷髅里嘴巴还叼了一朵玫瑰,里面有种冲突和矛盾,也有一点虚无和忧伤。”

“这种趣味和我的人生观、艺术观是有关的。我以前是中国画专业,基本是半自学状态,虽然后来也去进修。主要途径还是通过我的认知和四处游学所获得的。我平时对知识的截取,建立自己的思想渠道,是特别开阔的。”在陈文令的书房里,可以看到各种书籍,从远古时期的壁画、老张哲学、到传统书法家、国画家、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到今天的纽约巴黎等优秀的当代艺术家,他都会选择“共识性”地与他们交朋友。

说到此处,陈文令向我们展示他昨晚画的几幅画,意味横生。“我其实画画不是属于那种想画随时都有的,我是要状态的。玩开心回来了,开心其实是一个外相,是阳光四射的,开心完之后,立马能够静下来,频道立马要转换过来,又有精神状态,就能够画得特别顺畅。”去年陈文令没有做太多雕塑创作,2014年还准备继续不办个展,“但我能非常的自信,我相信我的创造性,我相信我有一个非常美好的明天,我不争一朝一夕。”

顶着的力量

陈文令觉得不办个展就有一种顶着的力量,“这种力量不要随便放开。一旦放开,掌声一来,鲜花一来,金钱一来,但状态却没有达到这种最极致的状态。今年该失败的必须要失败,不一定每年都要成功。人有时候可能退到边缘一点,看看这个世界。这样心能静下来。画画需要这种心境,虽然是勾很细的线,但它是很浪漫的线,尤其是古代的书画家。”不久前,陈文令带家人去台湾的故宫博物院。“我每次去故宫博物院都觉得很幸福,藏品很多,有一些好画可以反复看。”

“我将来办个画展,技巧不一定会打败很多人,但我的想法可能很多人会为之惊叹,就是那种自由度,所涉猎的面,所表达的题材,我觉得特别开心,画画是很开心的事。”陈文令说,“我的画都是用心看到的世界,比如我画一个人,我不会拷贝眼睛看到的,我会看完之后,内心像一个搅拌机,重组出来。不能说写生不好,但是我不属于那类艺术家。”

回过头看陈文令的雕塑,确实,他不是属于“写生”的艺术家。2002年,他在首届广州三年展上一炮而红,参展的雕塑家只有隋建国、展望和陈文令,其他两位业已成名,陈文令是唯一入选的新人,他的小红人系列抢尽了风头,媒体从中解读出了一堆关键词:政治、艳俗、意识形态、民俗记忆。他的“红色记忆”雕塑系列的创作母题来自于艺术家儿时在福建老家的生存记忆,以及对那个特殊年代的孩童们的普遍人性的抽取与提炼,他塑造一个个天然本真的无忧灿漫且又顽皮淘气的红男孩,并试图让“小红孩”与现实世界中成人的紧张、焦虑、恐惧、矫饰以及极度趋利逐名的窘迫世态形成强烈的对照。陈文令认为好的艺术要关联到世界性、人性,而独立性是最重要的,并且要有一种更大的爱。

2004年秋天,陈文令来到北京,成立工作室。“在厦门做艺术的时候,我是一直想来北京,但是我没有想到会那么快来,也没有想北京会那么欢迎我。” “紧急出口”、“悬案”“异度风景”等重要个展相继开幕,陈文令在圈内名声鹊起,在众多商业或公共空间都可以看到他的作品。“我强调一种二元或者多元共生的关系。我会强调很物质,但是也会强调很精神。其实神性和人性都是一样重要的。我从这里面获得一种感知,它要共存,并不矛盾的,它是一种共养共生的关系。该你的钱你不能不赚。”来自闽南的陈文令很豪爽地回答了艺术家对物质的态度。

人生没有白坐的牢

出身草根的陈文令一步步从南方走向北京,过程艰辛外人不能体会。“每个成功的人都是血路一条的,但人生没有白坐的牢。”作品《悬案》的缘起是和他本人在1996年亲身经历的一桩恶性伤人案件有关,当年陈文令夫妇在厦门一公园内遭到歹徒持刀抢劫,身中数刀后双双重伤住院。这个案件让他重新思考了人类既真实可感又不可言状的生命困境。只有被伤害过,才能有正面的深度的体验。他说,“做这件作品,我其实是在讨论,经过这么多年,我对这个事情到底有没有放下。我觉得自己的内心也是要盘点的,还残存哪些负能量,哪一些是可以以恶报恶的,哪一些是可以以德报怨的。伤害好像是人性中的一种常态,每个人都会波及到,但如果不宽恕他,生命中就好像有一个管道,跟他的生命是相连的,你内心就永远是个囚徒。人生中的任何存在都有一种因果关系,现在所有的美好,所有的修养都是从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获得一种一种超越性的东西。该严肃的时候要严肃,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该宽恕还是要宽恕,我是属于这样的人。”和陈文令聊天颇为畅快,他总能用非常直爽的句子表述观点。“我个人感觉早期是比较秉承闽南爱拼才会赢的性格,这两年比较回归我自己的性格。因为人生有时候该输的必须要输,你不能什么都赢的,动不动随时就为了把别人打败。赢有时候是很俗气的标准。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有时候可以很安静,也可以很开心很high。”很安静的时候,陈文令希望可以把他的心灵足迹,转换成一种物质媒介留在人间,那就是创作作品。“别墅,金钱,名声,我觉得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不是那么绝对性的,不是能够慰藉我心灵深处的这种快乐。快乐就是创作更好的作品,与人分享。如果一天活得不骄傲,我那天晚上就会睡得不太好。”

至于当被问到是否回老家办个展,陈文令认真地想了一下说,“我觉得要用一种很严肃的方对待这片土地,要非常严肃的展览我才会去做,希望可以唤起一些美好或沉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