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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剧流淌万般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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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年冬天(2009年11月28日)的一个晚上,笔者在石家庄的人民会堂观看了舞剧――《月上贺兰》。银川艺术剧院《月上贺兰》剧组为河北的省会观众奉献了一场充满异域风情的文化大餐。

这部舞剧主题礼赞民族和谐相处,极具异域文化色彩:沙漠、黄河、群山(贺兰山)、羊群、羊皮筏子、红枸杞、茶碗(盖碗儿茶)、伊斯兰瓶子(汤瓶)等,将文化符号发挥到极致,非常有看头。 观看演出后用一个字形容最恰当了――“美”!

一、剧情美、音乐美

舞剧,作为舞蹈、戏剧、音乐相结合的表演形式,在我国历史上源远流长。舞剧是舞蹈的最高表现形式。

《月上贺兰》演绎了一个爱情故事:一支来自西域波斯的穆斯林商队,在丝绸之路上历经沙暴袭击、遭遇匪徒抢劫,最终在贺兰山下汉族及其他少数民族群众的帮助下,战胜各种困难,完成了东渡黄河到达长安的商旅使命。而来自波斯的青年纳苏与贺兰山下的汉族姑娘海真也相互爱慕,产生了跨越民族界限的美丽爱情。传奇的爱情故事,为《月上贺兰》架起了绝美的剧情七彩桥。爱情是音乐艺术永恒的主题,她让音乐演变成不老的神话,《月上贺兰》的爱情故事不但演绎了不离不弃的执着,还演绎了跨越民族界限的爱情的神奇力量。

舞剧音乐是舞剧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在表现思想内容、发展戏剧情节、塑造人物形象及性格上发挥着重要作用。音乐不但担任舞蹈的器乐伴奏,而且音乐本身具有揭示剧情和刻画角色内心感情的作用,具有较强的独立性。正如人们曾说:“音乐是舞蹈的灵魂。”

《月上贺兰》中张千一担纲音乐创作,他堪称是中国舞剧音乐创作第一人。剧中张千一用大量中东音乐素材与中国民乐穿插、糅合,根据不同的戏剧情境、人物性格发展,不拘一格地进行创作,使《月上贺兰》的音乐特别奔放且富于变化。《月上贺兰》的音乐风格,雄浑与激昂、高亢与低回、遒劲与婉转、欢畅与幽咽,构成了一部壮丽的交响乐。

运用异域音乐文化跟本土音乐文化结合,创作出新的音乐作品,这不是张千一的首创。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的歌剧《图兰朵》中,有一首歌曲《东边升起月亮》,就是运用中国民歌《茉莉花》的主旋律创作而成的。而难得的是,张千一把中东音乐素材与中国民乐的穿插、糅合做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特别是驼队的主旋律贯穿全剧始终,它经过不同节奏、不同乐器的变奏和处理,取得了具有震撼力的音乐效果。那行进的骆驼,由远而近、由近而远的音乐,都飘荡在观众的心中。

大幕拉开,一声邦克(Bang 波斯语音译,意为“召唤”),令人魂悸而魄动。接着,伴着手鼓的带有中亚风情的管弦乐的音乐,从大漠和山的那边飘来,把一支远行的穆斯林商队送到舞台上……沙漠、远山、天边的驼队,在神奇的音乐中为观众展现了一幅幅流动中亚风情画。

这种西域风格民族韵味的音乐为《月上贺兰》增添了神奇的魅力。

二、舞蹈美、服装美

在《月上贺兰》中,无论是独舞、双人舞还是群舞,都表达得很到位。

第一幕中,穆斯林商人举步维艰的行走在崇山峻岭中,哈桑老人在远处的高山上高举着照路的风雨灯,手里扶着一个类似权杖的长杖,那长杖是商队的权利的象征,谁拿上长杖,商队听从谁的指挥。近处是拖着骆驼行走的穆斯林商人,他们延伸到远山,用“之”字形的队形和两拍一步的行走动作,完美得把音乐、背景、情境、人物、舞蹈结合在一起了。简单的舞步演绎得那么动人,可见演员进入“戏里”了。纳苏(男主角)的独舞具有回族舞蹈、西北各少数民族舞蹈、阿拉伯舞蹈元素,最难的是技巧性的单膝腿转,一下子转了几十圈,并且是越转越快。那如旋风一般的旋转,把观众带到了“热情的沙漠”里。当钠苏的独舞结束时,观众席上掌声如流。第一幕里充满了阳刚之气,群舞体现出更鲜明的地域特色,并且与纳苏的独舞形成鲜明的对照,构成强烈的戏剧冲突,从而给人以舞蹈美与戏剧美的双重享受。

在沙漠绿洲中体现穆斯林宗教特征的阿拉伯女子群舞,为舞剧增添浓厚的宗教色彩。一群美丽的伊斯兰女子,头顶汤瓶,身着舞裙,舞裙的颜色是红色主色调,配有金色的流苏、金色的腕饰、黑色的外衬裙。服装富丽堂皇,又具有异域的特色,服装美和舞蹈美做到了完美的结合。这一段群舞表现了西域客商的信仰和沐浴习俗。在舞蹈中,壮观地表现了西域客商的祈祷场面。

在第二幕中,表现了贺兰山下,黄河岸边的宁夏川,那里水草丰美、阡陌纵横。正在海滩上放牧的海真姑娘(女主角),被眼前出现的一群衣衫褴褛,相貌奇特的陌生人吓了一跳。海真的独舞美得让人眩目。坐在前排的观众席上,一直以为海真姑娘独舞的时候,舞台上的草地是布景,等到后来才知道,那竟然是演员穿着小草的衣服在地上摆造型。当小草从地上坐起来时,我大吃一惊,虽然离舞台如此近,如果“小草们”不坐起来,还真以为是草地上风吹草动呢。“小草们”的动作是用手臂的抖动来表现被风吹动的小草形象。

在这一幕里,四只可爱的小羊也很美:活泼的舞步、洁白的羊毛、弯弯的羊角。服饰的美不仅表现在主要人物上,连配角的服饰也很完美。小草演员的服装如同真正的小草一样嫩绿、柔韧,小白羊的服装更是惟妙惟肖。

第二幕里汉家姑娘的婀娜多姿与第一幕中西域姑娘的群舞形成鲜明的对比。在队形变化上大横排的舞蹈队形都占得比重很大。不同的是:西域的女子群舞圆圈形队形很多,表现的风情是神秘、迷蒙,道具是西域汤瓶;汉族的群舞中“品”字队形和方块队形比重大,表现的是喜悦和欢快,道具是一个个装满红红枸杞的簸萁。那翻飞的簸萁是丰收的象征,那舞蹈中簸簸萁是劳动,也是艺术。红红的枸杞是劳动的成果,也是热情的象征。在这里,枸杞丰收舞蹈和西域男子的独舞交替出现,为后面的爱情埋下了伏笔。

第三幕里,商队乘着羊皮筏子在黄河的急流险滩之间沉浮穿梭,波澜壮阔的交响乐扣人心弦,将舞剧推向高潮,表现了这个民族在同大自然的抗争中所显示出的力量之美。这一幕的双人舞很多:有一对青年恋爱的双人舞。有父女俩游戏的双人舞,有一对恋人分别时伤别离的双人舞。

双人舞最美、最享受的就是父女游戏的舞蹈:那个衣袂飘飘的“仙女”一般的海真姑娘,来到白老汉面前就成了一位憨憨的小女孩,跺脚、撒娇、耍赖,使尽了小女儿的所有伎俩。从一个飘逸的舞者到一个淘气撒娇的小女儿姿态,海真的变化可真大。

那个用太极拳舞蹈元素塑造的白老汉,转眼间也沦陷到儿女情长的网络里。于是女儿对白老汉又是捶肩,又是威胁地翻白眼,白老汉满心的欢喜却又装出来不情愿地背起女儿。

那背上的女孩仿佛走回了童年,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把个白老汉折腾的气喘吁吁。假如真能时光倒流,我想,时光就该停留在那一刻,让苍天作证,让青山相伴,让父女的真情就这么流淌着。

那尽显小女儿姿态的海真,轻轻地为白老汉捋胡子吧,那飘飞的胡子里也含着爱女心切的情意。以舞带情、用真情来表演舞蹈该是舞蹈美的最高境界了吧?

三、难分难舍真情美

在第三幕里,白老汉得知女儿爱上了西域青年纳苏心里十分为难。因为穆斯林商人总是要回到自己的家乡,不同的信仰和习俗,让这对青年的爱情很难有圆满的结果。哈桑老人作为商队的头领,也反对儿子跟海真姑娘相恋,他带领商队启程上路,想用离别来隔断这一对青年的恋情。这对男女青年互相交换爱情信物:一支精美的西域汤瓶;一块黑黑的贺兰石。分别时,海真与纳苏的两段双人舞美妙绝伦、美轮美奂。这两段双人舞看得人热泪盈眶,禁不住同情俩人。每一次的亮相总能看到演员脸上的泪水和痛苦的神态。每一次的托举和旋转都有不同的内涵,这里的托举和旋转有芭蕾舞的舞蹈元素。开始的托举是依依惜别,后来是分别的眷恋,再后来是“此情绵绵无绝期”的怨恨。从脸上的表情到心中的不舍,都表现得让人心酸难耐。

女主角的脸上始终泪水涟涟,男主角的眉宇间闪出的是痛苦和无奈,这里的双人舞,人物的分寸感很好。

第四幕里,海真在梦中思恋着自己的恋人,而商队在归途中遭遇劫匪,哈苏老人老人在弥留之际把商队交给了儿子纳苏,这时海真只身在大漠中追上了商队,要跟纳苏远走天涯。哈桑老人被感动了,他允诺了两个年轻人的爱情,建议儿子带商队到贺兰山下建立新家园,商队为哈苏老人举行了隆重的穆斯林葬礼。

穆斯林葬礼的群舞中,舞蹈的技巧和葬礼的肃穆浑然天成,丝毫不见人为的痕迹。这时候湛蓝的沙漠天幕中,繁星闪烁,沙漠中的商队白衫白帽白披风,庄严得如同天上的广寒宫。忽然间,所有的人伸出双手向苍穹,骤然间背景灯光变幻成玫红色,人们跪在地上低头默哀。看不到默哀者的脸庞,但我看到他们微微颤动的双肩。我明白:演员不是在表演,而是真正入戏了,那抖动的双肩就泄露了他们压抑着的悲伤。果然当演员们慢慢抬起脸庞的时候,我看到了满脸的泪痕划过一张张悲伤的面孔。尤其是第一排的左数第四个演员,把悲伤演绎到了极致。

忽然间,纳苏的手里挥舞出长长的白练,那是圣洁的象征。那圣洁的白练拉着哈桑上路,与他同行的人越来越多。

尾声中,场景切换到贺兰山下,西域商队的后代在这里定居下来,他们与当地居民和睦相处,共同创造着幸福的生活和美好的未来。这时的舞蹈再现了第一幕和第二幕的舞蹈片段。不同的是:当年的舞者由年轻的姑娘、小伙子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老爷爷,从那熟悉的舞步中,又见当年的婀娜多姿;从那步履姗姗中,记录了岁月流逝的轨迹。老爷爷为老婆婆捶一捶背,老婆婆为老爷爷递上一杯茶,这是多么温馨而又感人的场景。

舞剧《月上贺兰》用绝美的舞蹈和音乐,表现了美轮美奂的爱情故事。在故事的展开中,异域音乐糅合在本土音乐的特色里,让本土音乐有了异域音乐的神秘,让异域音乐结合了本土音乐的生命力。这种音乐的融合就像男女主角的爱情一样,在贺兰山下、黄河岸边生根发芽繁衍后代。

《月上贺兰》的舞蹈以民族舞为主题,渗入了现代舞、芭蕾舞的多种元素,将古今中西的音乐艺术元素活用活化,形成造型美、韵律美、风格美、服饰美、灯光美、剧情美、栩栩如生、别具一格的舞蹈传奇。

舞剧流淌万般美,万般美从创新出。音乐艺术的活力是美、是创新。舞剧《月上贺兰》用创新的大手笔,把异域音乐与本土音乐完美结合。用创新多变的表现方式把芭蕾舞的托举、旋转舞蹈元素,运用到民族舞蹈的表现中。精炼的剧情结构、鲜明的人物形象、高难的舞蹈技巧、绝美的舞美灯光、独具特色的服装倾情鸣奏了“民族团结、和谐发展”的时代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