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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熙山水画理论观略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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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郭熙山水画理论思想,之所以被称为中国山水画理论思想的里程碑,皆因其营造的对山水画理论实践的高度理性抽象的理论思维范式,由此而籍造的其山水画理论思想,成为中国绘画理论中最为璀璨的理论明珠。

[关键词]林泉;游;意外妙;非无如无

郭熙,字淳夫,北宋画家、理论家,河南温县人,现隶属焦作市。郭熙做过御画院艺学,之后,任翰林待诏直长。宋神宗时,皇帝赵顼示宫室秘阁所藏珍画,命郭熙分品类目以加整理,此良机,促成了郭熙的鉴赏能力,为以后在山水上形成自己的独特艺术风格,打下坚实的基础。郭熙最长于山水,《宣和画谱》曾记其山水画作品30多件,是中国第一部主要谈及山水画创作规律之著作。

郭熙的山水画理论思想,均集中在由其口述,其子郭思整理的《林泉高致》之中,以《山水训》为最多,其余篇章也略有涉及。然,历代的学者与专家,往往专注于其对传统理论的建构,却忽略在山水画理论中的独特的思维模式分析,现剖析如下:

一、“林泉之志”与“林泉之心”

《山水训》篇提到:“君子之所以爱夫山水者,其旨安在?丘园,养素所常处也;泉石,啸傲所常乐也;渔樵,隐逸所常适也;猿鹤,飞鸣所常亲也。尘嚣缰锁,此人情所常厌也。烟霞仙圣,此人情所常愿而不得见也。直以太平盛日,君亲之心两隆,苟洁一身出处,节义斯系,岂仁人高蹈远引,为离世绝俗之行,而必与箕颖埒素黄绮同芳哉!白驹之诗,紫芝之咏,皆不得已而长往者也。然则林泉之志,烟霞之侣,梦寐在焉,耳目断绝,今得妙手郁然出之,不下堂筵,坐穷泉壑,猿声鸟啼依约在耳,山光水色漾夺目,此岂不快人意,实获我心哉?此世之所以贵夫画山之本意也。不此之主而轻心临之,岂不芜杂神观,溷浊清风也哉!画山水有体,铺舒为宏图而无余,消缩为小景而不少。看山水亦有体,以林泉之心临之则价高,以骄侈之目临之则价低”。

“林泉之志”,是归依林泉,慕羡隐逸,摆脱尘俗杂物,而归之于自然的渴望。林泉之志,也即志归林泉,其中有味道、品道、体道之意。从山水画的发展来说,青绿山水起步较早,没有太多的皴法。首先开皴法的,是李思训的斧劈皴,而此时的皴法,还是为金碧辉煌的大青绿山水服务。从欣赏阶层来讲,金碧山水是为上层贵族或者是统治阶级所准备的,迎合了贵族士大夫以及皇室的审美需要。而贵族士大夫以及皇室阶层,他们处于上层,且多为政治所牵绊,如郭熙所认为的,这种林泉的志向,是渴慕山丘田园对心性之润泽,可以满足他们淡泊宁静的致远之心;泉石可以让他们获得身心之放松;鱼甫樵夫,可以陶冶性情。总起讲,尘世生活束缚人的身心,如缰绳一样。郭熙自年少即信奉道教,因而,他认为烟霞之地的仙人,即是无拘无束。而那些身心受着约束的上层统治者,渴慕林泉,进而寄托于林泉的志向,是常有之的。他指出林泉之志不能实现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国家时代的太平,深厚的忠君亲孝之心。囿于他的阶级认识,以及对富贵之留恋,郭熙找的不能归隐林泉的借口,是值得批判的。不过,郭熙认为山水画的作用,是娱心,娱己,是于庙堂而味山林之趣,还是有一定的见地。

二、“实获我心”

郭熙说“今得妙手郁然出之,不下堂筵,坐穷泉壑,猿声鸟啼依约在耳,山光水色漾夺目,此岂不快人意,实获我心哉?此世之所以贵夫画山之本意也”。“实获我心”是郭熙极其重要的山水画理论命题。自然山水林林总总,不见得任何可视因素均可作审美对象,而纵是自然山水景致可以成为山水艺术家表现的题材,如果不能获得精神之欢娱,不能带来满足感,也决不能“获我心”。“实获我心”,虽然是被动的状态,但实际上却是心甘情愿的被动。这是陶醉于其间而不能自拔、激动不已的满足。它满足了士大夫于庙堂而体味自然山趣的空虚感,满足了宗炳“卧游”的主张,满足了山水之乐,与人同乐的渴慕心。无边山色与我之“心”,达到一致的快乐状态,也即是山水画的本质。山水画自身所表现的视觉冲击,是出于“虚”,人之“心”对其的感悟,凭借的是审美经验,此时,山水画中的景致对鉴赏者来讲,的确是一种超越,它超越的不是山水本身,而是具体的山水因素在观者头脑思维中的空间。超越一旦成为事实,非存在的现象便形成对思维功能的刺激,如果刺激与头脑中二次创造形成的形象达到重合,激起艺术思维的兴奋,而贬抑了暗波动,那么,就是“实获我心”了。“获我心”于其前加一“实”字,指的是由衷的叹服感,因快乐而叹服。这也如同“畅神”,“实获我心”也就是心神俱畅的心理释放。

三、“画之意外妙”

郭熙于《山水训》中,还提出了“画意外妙”的山水画理论命题。他认为“春山烟云连绵人欣欣,夏山嘉木繁阴人坦坦,秋山明净摇落人肃肃,冬山昏霾翳塞人寂寂。看此画令人生此意,如真在此山中,此画之景外意也。见青烟白道而思行,见平川落照而思望,见幽人山客而思居,见岩扃泉石而思游。看此画令人起此心,如将真即其处,此画之意外妙也”。山水画之所以妙,妙不在山水画本身,而在于山水画的“画之意”,曾见人把“意外”注释为当代的“意外”,这是何其谬误!此处,“意”与“外”应分开来讲,郭熙所讨论的,春山如同烟云一般,若袅袅,连起来的绵绵不绝之态,让人欣然心动,夏山,嘉秀的树林繁荫浓郁,使人内心坦适,秋山明彻洁净,使人内心凄然,冬山昏沉阴霾,使人内心堵塞,寂然。每一季节的山水画,产生不同的“画之意”,就如真实的处在山中,这是山水画的景致而产生的这些“画意”。同样,青烟白道思行,平川落日思望,幽山人客思隐,川谷泉石思游,这些想的产生,即是山水画的画之意之外的微妙。“画之意外妙”,是山水画中所表达的情思,感染了观赏者,这些情思,即是“画意”,“画之意”冲破形式的束缚,向外触发了观赏者内心最敏锐的感受力,因而能使观者深味其“妙”。

四、“神盘意豁”

郭熙于《画诀》中,还推出了“神盘意豁”的山水画理论命题。“画之处所,须冬燠夏凉,宏堂邃宇。画之志思,须百虑不干,神盘意豁。老杜诗所谓‘五日画一水,十日画一石,能事不受相蹙逼,王宰始肯留真迹’,斯言得之矣!”。郭熙的“神盘意豁”的山水画理论命题,主要谈的是绘画时人的意志与思绪,要保持一种清净之心,不为各种杂念所搅扰,精神凝集,才能画意使豁然开朗而有所成。这种心态,与“解衣般礴”同,与“澄怀味象”同,与“林泉之心”同。“神”之所“盘”,则“虚静”之心有,如同禅家的“入定”,为忘我、无我之状。感物,未必伤怀,而“神盘”,则可以超越空间、超越客观真实,攫取自然山水最具有性灵的深层艺术底蕴。盘集的精神越集中,越能够将山水画之层次推向上品。“意豁”,指的是“画意”之开阔,由“神盘”而导致的“画意”的无限性。庄子的“坐忘”,为山水画理论提供了哲学的依据,所以有了宗炳的“畅神”说,而郭熙的“意豁”,实为“畅神”说的延续和发展。“神盘意豁”命题的意义,在于将“畅神”说界定在山水画理论之中,将中国山水画理论的特定领域里的“畅神”,推向了一个具有独特意味的高度。

参考文献:

[1]张建军.中国画论史[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8.

作者简介:李学更,男,山东人,1978年出生,硕士研究生,讲师,现任教于保山学院艺术学院。主要研究方向:绘画理论,艺术史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