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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现行语文教学的符号化倾向日益突出,导致学生蜕变成缺乏人文精神的“器具人”和缺乏生活体验的“理性人”。提倡实施“兼容式教学”:不光要传授概念性知识,而且要注重生活体验的积累。通过采取“冰山潜藏”、“子宫孕育”、“嫁接移植”、“灌桩升高”、“日后反刍”等策略,培养知行合一的和谐人,逐步使语文教育走上以价值理性为取向、以服务社会为轴心的健康轨道。
中图分类号:G623.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9094(2015)02-0110-03
受功利主义和班级授课制的影响,现行的语文教学几乎在纯符号的世界里兜圈子,与现实生活渐行渐远。这种符号式的教育具有很浓的工具理性色彩,导致学生畸形发展:所学知识对外不能接通多彩的生活,对内不能进入心灵深处,不能将知识转化成自己内心认同的价值观和改造客观世界的热情,逐步蜕变成缺乏人文精神的“器具人”和缺乏生活体验的“理性人”。针对“符号暴力”压制人的精神的状况,许多学者呼吁教育要注重生活经验的积累,打通书本世界与生活世界之间的壁垒。诚如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钟启泉先生所言:“既不能无视儿童已有的知识体系与经验,单向地灌输知识;也不能走向轻视概念性知识、无视知识结构化的体验主义教育。”[1]下面,笔者就语文教学中“语言符号”与“生活体验”耦合策略来略陈己见:
一、“冰山潜藏”策略――储备生活体验,以备匹配性链接
冰山浮出水面的只有八分之一,水下潜藏的部分竟然是水上浮现部分的7倍!与之相似,对一个和谐发展的人来讲,人的生活体验之于符号认知犹如冰山潜藏部分之于外显部分。人的生活经验不仅能够验证、支撑符号认知,而且具有催生、孵化显性知识的作用。有经验支撑的认知能持久地留存在头脑中;相反,没有经验依托的认知并不能真正被心灵所认同、接纳。生活体验、人生阅历乃是人生底蕴之所在,底蕴越丰厚,建筑于其上的认知越牢靠。我们要鼓励学生不光要“读万卷书”,而且要“行万里路”,充分利用节假日游历祖国的名山大川、名胜古迹,到博览会、展览厅、纪念馆、科技馆等,了解社会事件、历史掌故、科技成果等;要走街入巷、进村入户,了解城乡人民的实际生活;到田间地头、码头、车站、商场参加实践活动……在不断的践履中增知益智,获得真切的感受。在日常生活中,我们还要注意抓住稍纵即逝的景观引导学生观察,例如突然飞降的冰雹、天上笼罩的阴云、遮天蔽日的沙尘等。人的经验、体验中,有许多是不可言说的缄默性知识,有的则是能够言说的可外显知识。“缄默性知识像雾一样弥漫在人的意识活动中,是人类知识各层次融会贯通、触类旁通的关键;而显性知识则像粒子一样离散地存在于意识活动中,像网络一样把认识之网提擎起来。”[2]缄默性的知识尽管不能以规则的形式加以传递,但是它能在人的深层意识里促进多种知识的融通,为可言说的知识提供全息性的广阔背景。生活经验中的可言说知识往往以简约的表象方式储存在人的头脑之中,在日后的某些情境之中被唤醒、激活,为人的言语实践提供依托。语文教学中,倘若需要相关的经验作佐证,只需由文字符号出发,调遣储备的表象,激活沉睡的生活体验,文字符号就会与相关的经验联结起来。
二、“子宫孕育”策略――在经验中生长,在境域中发现
在《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中,杜威十分明确地写道:“人们最初的知识和最牢固地保持的知识,是关于怎样做的知识;……应该认识到,自然的发展进程总是从包含着从做中学的那些情境开始。”[3]杜威十分重视从经验中生长知识。语文教学可以将其视为一条重要的教学方式。教材中的有些内容非常抽象,我们不妨从“生活体验”入手,引导学生在特定的境域中自主探索、自主发现,这样可以将抽象的符号具体化、形象化、情景化。我们引导学生体验的生活境域是经过选择或者改造的特定境域,这种境域就像孕育胎儿的子宫一样,为学生在实践中发现知识这种演练活动提供适宜的条件。这种“境域”有两点要求:一是有一定的空间范围。它是经过选择的特定的境域。我们一般首选现实中的一定范围内的真实情境,让学生在“真枪实弹”中发现新知;或者创设模拟的情境,引导学生在“准真实”的情境中孕育新知。二是含有一定的智力因素。提供给学生体验生活的境遇必须与所教的知识有很强的关联性,所讲的知识既寓于生活之中,又便于从生活中剥离出来。在教师的启发下,学生通过紧张的脑力劳动,能够从“境域”中发现所教的新知,再现知识发生的过程,能够将知识、智慧从“指尖上”转移到“心灵上”,继而转移到“舌尖上”,最终实现三者的自如互通。在学生自主研究、发现的过程中,评价至关重要,教师应该以评代导,抛疑促思,不断培养学生浓烈的求知欲,以求知的欲望、任务的完成为驱动,引导学生在“行”中思,在“做”中学,从而将“劳力”和“劳心”结合起来。
三、“嫁接移植”策略――迁移类似经验、假借他人经验
个体的经验分为两类:一是直接经验,二是间接经验。前者包含着亲历获得的体验,印象较为深刻;后者移植的是他人的经验,获得的是结论性的知识。在学习的过程中,不必要也不可能让所有的知识都经学习主体亲身体验,很多知识的学习,往往先接受文字符号,然后间接地接通类似的经验,通过比照、类推、想象的方法弥补自己经验的不足。通常有三种移植方式:一是移植自己类似的经验。教学中,学习者接触到某种场景会唤起联想,想起自己类似的或相关联的经验,继而产生由此及彼的推想。二是移植他人的真实经验。在同一个学习群体中,每个人的生活体验各不相同,个体之间的体验差异是宝贵的资源。教学中,我们要充分利用并放大体验较深者的经验,让他们讲述自己的感受,他人特别是同伴的经验能够使倾听者通过想象而感同身受。三是观看相关的影像资料。语文教材中许多内容描写的是异国风情、极地奇观等,我们很难到实地去观察,可以通过影视作品获得身临其境的感受。
四、“灌桩升高”策略――知行反复交替,在交替中实现交融
无论是人类的认识还是个体的学习,都是“实践”与“认识”反复交替、不断上升以至无穷的过程。“认识运动的无限发展指的是人们对客观过程及其推移的认识也必然是无休止的,‘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至无穷’。”[4]在语文教学中,我们将“知”与“行”交替进行:“知行知……”或者“行知行……”,有时“知”领先一步(如看了“小种植”方面的文字、图片资料后就尝试种植――认知引领行为),有时“行”走在前面(如在种植过程中发现植物生长规律,就通过书本、网络探究奥秘或者撰写观察日记――践行催生认知)。总体来说,“知”与“行”大致是双线并进、不时交汇的。在认知的前提下参与实践,能够减少实践的盲目性,使得实践充满理性。在实践的基础上发现新的知识,能使知识获得稳固的根基,而且能验证或修正既往获得的知识。大家对建筑工地上工人师傅的“灌桩”或许并不感到陌生,认知和践行之间的依赖关系犹如钢筋和水泥、黄沙、石子的关系,钢筋靠水泥、黄沙、石子的凝固得以稳固,水泥、黄沙、石子的增高和稳固又反过来依赖于钢筋的不断加长。可见,“知”与“行”唇齿相依、相得益彰,在反复交替中不断实现着双向的确证、融合、促进。
五、“日后反刍”策略――先学习文字符号,待以后体悟
学龄前儿童和小学低年级儿童以机械识记为主,在教学的影响下,儿童的这种记忆状况逐步发生着变化,意义识记的能力随着知识的增长和理解能力的提高而逐步发展起来。心理学研究表明:机械识记的比例一年级学生为72%,四年级学生为56%,六年级学生占55%,九年级学生占17%。[5]可以看出机械识记是儿童记忆的优势方式,是儿童的“看家本领”,在人的一生中几乎唯有在这个时段的机械识记让人终生难忘!假如错过了童年这个宝贵时段,之后无论怎样学习都难以弥补和赶上,这就是所谓的“童子功”!“少年读书如刀刻,中年读书如研墨,老年读书如云烟”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应强化儿童对经典佳作的诵读和背诵,没有必要过分强调认知和体验的对称性、同步性,否则我们就会陷入教学的机械主义泥淖,耽误了学生巨大潜能的挖掘。我们应该警惕:不能在“回归生活”的呼声中,忘记了符号认知的价值!人类区别于且高于动物的一个重要特质,就是思维的符号化。维果茨基认为,符号化思维“使头脑摆脱了不必要的负担和约束”,“它避免了一切不必要的思想而采取了最为经济的思维方式”。[6]我们不妨利用孩子记忆的黄金时光,把一些经典佳作牢牢地刻在孩子的脑海里,暂时不要求学生参加相关体验(事实上有的文字符号需要用一生去体悟,不同的人生阶段获得的感受是不同的)。随着心智的成熟,这些幼时积淀到生命深处的东西,慢慢酝酿,慢慢发酵,慢慢质变为香醇的美酒。倘若现在即刻开展与认知相匹配的体验活动可能要花费很大的代价,而日后在某种情境之中或许只需轻松回味,就能实现文字符号与生命体验的链接。
科学知识范式下的“符号化教学”以单纯传递间接经验和理性知识为主,本质上是以工具理性为取向、以个人功利为轴心的教育,培育出来的对象必定是纸上谈兵、不能涉世、工具化的知识容器。当然,纯粹的“体验主义教学”希望完全以生活为课堂,以非理性的感受为主要教学内容,必然囫囵吞枣,效率低下。我们提倡教学范式的转型――采用语言符号与生活体验耦合的“兼容式教学”方式:在教学书本知识的同时更要直面现实,重视概念性知识与实践操作、生活经验的联系,强调情感体验参与认知活动。这种教育总体上是以价值理性为取向、以服务社会为轴心的教育,能使受教育者获得符号知识与非理性体悟的双赢,不仅变得富有知识和智慧,而且变得拥有独立的灵魂、富足的精神以及了解社会、改造社会的愿望和动力,人的知情意行得到高度的统一。这种教学模式培养的人,才有可能成为“集科学素养与人文素养、创新精神与批判精神、技术技能与精神道德于一体的‘和谐人’”。[7]
参考文献:
[1]钟启泉.知识隐喻与教学转型[J].教育研究,2006(5).
[2]王鉴,安富海.知识的普适性与境域性:课程的视角[J].教育研究,2007(8).
[3]滕大春.外国教育通史・第五卷[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3:303.
[4]李秀林,王于,李准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206.
[5]李维.心理学百科全书・上卷[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5:730.
[6]程广文,宋乃庆.论数学课堂活动教学的两面性[J].教育学报,2007(4).
[7]毛亚庆,王树涛.论知识范式的转型与大学发展[J].教育研究,2008(7).
Strategy for Coupling Language Sign and Life Experience
QIAO Xin
(Taixing Jinjiang Primary School, Taixing 225400, China)
Abstract: The trend of symbolization in modern Chinese teaching is getting increasingly prominent, resulting in students deteriorating into “utensil beings” without humanity and “reasoning beings” without life experience. Thus compatible teaching is advocated to change the trend, that is, teachers should not only transmit conceptual knowledge but also help students accumulate life experience. Such strategies can be employed as “iceberg hiding”, “womb breeding”, “grafting and transplanting”, “filling piles and heightening”, and “delayed rumination” to cultivate harmonious people with knowledge and action so that Chinese education can step onto the healthy road with value reasoning as its orientation and social service as its axis.
Key words: primary school Chinese; language sign; life experience; coupling strate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