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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外貌形象与に嘉意识形象的碰撞和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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ぃ壅 要] 电影《喜福会》以四位早年漂泊到美国的中国母亲的命运和经历为铺垫,引发她们与自己在美国出生和成长的女儿们之间的种种矛盾,并通过矛盾的产生、发展、激化和解决来折射多元文化共同发展的途径。本文以电影中鲜明的第二代华裔女儿形象为支点,探讨在典型东方外貌和漂亮美式英语背后的东西方文化碰撞和融合的成因;提出在异质文化环境中,美籍华人只有在吸纳西方文化同时,传承东方文化精华,才可能将中国韵味与西方气质完美地结合。

ぃ酃丶词] 血缘外貌;思维;碰撞;融合

由好莱坞制片公司根据美籍华裔作家谭恩美的第一部小说改编而成的电影《喜福会》,一经公映便和她的同名小说一样,在美国和中国都引起了广泛的关注,票房和声誉成绩斐然。这不仅是因为在好莱坞这样著名的美国电影航母中能出现文本作者、电影创作者以及主要演员都是华裔精英的现象实属罕见,更主要的是作者和编导所关注的问题是时下世界范围内多元文化发展中的典型案例,是全球性的主题。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显然重新审视了曾被认为是“边缘性”的语料,挖掘出曾经需要竭力掩饰、压抑的中国元素中蕴含的博大精深的内涵,滋养了华裔美国人的自豪感和自信心。电影《喜福会》以美籍华人第二代女儿精美回中国前众人相送的聚会为主要场景,运用闪回、跳切、蒙太奇等技巧交叠回溯在“喜福”麻将聚会中的四位母亲和她们的女儿的身世和命运,交代了第一代移民母亲和出生在美国的ABC之间、中国传统文化和当地本土文化之间的矛盾冲突及融合,在影片结尾寓意深刻地安排了华裔二代女儿精美踏上了祖国的土地,与中国姐姐相拥的场面,那一刻成就了漂泊海外的母亲们和曾与中国传统文化渐行渐远的华裔二代的寻根之旅,也象征着华裔族群回归了本源,而且这种回归承载了更深一层的意义:成熟了的女儿们以自己在文化认同和传承中的特殊经历和身份,担负起联系中国和美国的纽带作用,充当了沟通东西方文化的友好使者。

视觉冲击――外貌和内涵的错位

当长着典型亚裔外貌的女儿,用漂亮的美式英语轻松地说出“我是美国人”时,这画面使得观众有种难以言表的错位感,逼迫观众在大脑里快速搜索和反应,将“中国形象”和“美国人”这两种相差千里的元素以及两者之间跨世纪的演变及融合瞬间“翘曲”,聚焦在这几秒钟内……

电影《喜福会》较为忠实地保留住小说原著的灵魂,复现了小说中以母女为载体的中西方文化的冲突,而依托电影声色相的直面观感功能,电影《喜福会》带给观众的视觉冲击比小说文本更震撼,更直观地揭示了这些冲突的根源,引发人们深思。在刚才那个经典的画面中,定格了由血缘模子浇铸出来的中国人的外貌形象和由西方文化熏陶出来的思维意识形象,其产生的艺术张力使观众长时间思索和回味,缓缓地再将“翘曲”过的时空铺展开来。随着电影语言的讲述,观众不得不被牵引着去跟随演员角色的表演体验美籍华人身份认定过程的痛苦,探究她们双重思维意识形成的轨迹和发展趋势。

“黄香蕉”的困惑――浅层模仿引发碰撞

电影《喜福会》中另外两个刺痛人心的画面是两个小女孩振聋发聩的呐喊:“我不是你的奴隶,这不是在中国,你不能强迫我!”女儿精美以此拒绝弹琴、对抗妈妈;“你为什么拿我向别人炫耀?”女儿薇弗莱对妈妈以女儿为荣感到尴尬。

这两个小女孩与母亲怒目相视的那一幕,非常直观地向观众展示了人们经常说的:中国人的外貌+美国式的思维=黄香蕉,“除了头发和皮肤是中国式的外,她们的内部都是美国造的。”[1]227她们母女对视的眼神里隐含着丰富的潜台词,当我们试图解读这画面带给观众的思考时,我们发现《喜福会》中塑造的第二代华裔女儿们有着比母亲一代更为复杂和痛苦的身份危机感受和文化认同过程。

两对母女的这种冲撞其实是有着历史的、地域的和文化的缘由的,是华裔第二代必经的成长之痛。她们出生并成长在美国,从儿时就耳濡目染接受美国环境和文化的熏陶,美国文化成为第一文化,她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美国人,从没有去思考自己与金发碧眼的美国本土人有什么不同,她们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和生活方式都是美国式的,她们崇尚个性张扬、主张突出自我、不甘成为母亲炫耀的资本和工具,认为“我不是她以为的什么世界上最好的,我只是我自己”①,她们抵抗母亲们对她们实施的中国式管教,“女儿们则觉得母亲的这些帮助干涉了自己的生活,影响了自己性格的发展。”[2]由于母亲们言谈举止流露出的中国文化与她们成长环境中的美国文化大相径庭,而母亲们从外貌、着装、语言、饮食,到思维、行为、地位都被排挤到美国主流文化的边缘,被视为陌生而神秘的“他者”,在女儿们幼小心灵中,自然对中国的东西有种天然的抵触情绪,她们对母亲们言行误读、不屑和嘲讽,并极力表现得与母亲们不同,以此来证明自己是完全的美国人,这也是情理之中的现象。

但是不论她们怎样努力去逃离被分类为“中国人”的现实,怎样努力融入美国社会,甚至都嫁给美国白人,这些表面功夫和浅层的模仿仍不为美国主流社会所接受,尤其是她们血液里遗传的中国因子也使得她们在为人处事时不由自主地显现出中国特色,导致她们在双重文化面前、在“做美国人”和自身“中国性”面前迷失自我,对自己身份茫然,这内心的痛苦的反映是当母亲们传给她们的中国文化和自己生活其中的美国文化发生碰撞时,她们不知所措。

影片中露西和丽娜的婚姻失败就充分体现了她们的文化迷失。露西与美国白人男子交往时受到男方母亲的强烈反对,只是因为她的外貌是亚裔的,虽然在准婆婆面前以美国式的傲慢坚称自己是美国人,但婚后,她却本能地、自然地按照传统做了中国式妻子,一味顺从,失去了自我,以为这样做才是一个贤惠的妻子,而这种思维和行为的错位,却招致了丈夫的漠视和反感,婚姻危机使露西跌入茫茫然中,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在丽娜的婚姻中,她也试图履行美国游戏规则,以表示自己已经美国化,她与丈夫哈罗德实行貌似公平的财务“AA制”生活方式,但实际上双方付款的项目和额度是没办法分得公平的,往往是丽娜无辜地为丈夫多缴费,加上丽娜和丈夫为“公司工作的努力是相等的,但哈罗德的工资却是我的七倍”[1]142,这些都令丽娜不快,虽然心里委屈,但丽娜却没有勇气反抗,直到他们的婚姻如那摇曳的茶几一样轰然倒下,她仍在痛苦地挣扎。

虽然第二代移民从出生就有美国国籍,自然身份属性是明确的,但文化身份的确定却是一个痛苦的裂变过程,女儿们对母亲寄予她们的希望一无所知,对母亲们所承载的厚重的中国文化一知半解,急于建构自己的美国认同感。当她们的努力受挫时,才睁开眼睛认真看美国,发现在美国她们实际上是属于亚裔族群的少数民族,名片似的外貌和血液中流淌的中国性阻碍她们深切融入美国文化,女儿们在两种文化间进退维谷,婚姻失败,爱情搁浅,同化梦破灭,使她们感到了“黄香蕉”的生存尴尬。

“中国心”的真谛――深层探索带来融合

为了探究为什么华裔二代女儿们在幼年时都反叛母亲,而在中年时却纷纷转向母亲寻求帮助和力量,最终成为中华文化的践行者和传承人,影片《喜福会》从古老的中国文化中抽出线索,找出答案,并将这答案交给女儿们,由她们来思考、判断并主动接受中华文化的精髓。

电影通过独到的画面语言讲述了四位母亲在旧中国的经历,展示了将母亲们锻造成型的那个社会和那时的社会风俗,深刻地揭示了铸成母亲们内在性格的根源:一方面,她们思维传统、保守,将几千年的封建礼教、“三从四德”“忠孝礼仪”内化为女性自身的道德标准,她们从小就认同并无奈地遵从着这标准,几位母亲在男权压迫下无助地温顺、服从、被动,以符合男性的价值标准,她们“远非是仅次于男性的‘第二性’的低下和不平等,而完全是一种丧失了自我主体性的被物化了的东西”[3];另一方面,残酷的现实使得母亲们不得不从痛苦中学会坚强,她们深知自己的才华和价值,在生活的种种坎坷和不幸中,表现出更多的是自强不息、不屈不挠、勇敢抗争。电影镜头追踪并记录了母亲们沉默、觉醒、反抗以及最终得以逃离旧制度樊篱的历程,龚琳达敢于扯乱头发,安梅学会了大声喊,映映不惜极端地溺婴……这些画面也为母亲们以后教育自己女儿的方式留下伏笔,暗示着她们之所以“逼迫”女儿们争第一、争名气的思想根源和动力。

在旧中国成长起来的母亲们希望女儿们在美国幸福美满,“在那里,不会有人看不起她,因为我叫她说纯正的美国英语;而且,在那里,她会一直幸福美满,不会有任何痛苦。”②她们希望孩子们能既适应美国的环境,又保留中国的气质。然而,中国文化根植于心中的移民母亲们自然不知道怎样用西方的方法来教育出生并成长在美国的女儿,因而固执地为女儿灌输传统的中国文化,当妈妈把不想再弹琴的女儿揪到琴前,声色俱厉地教导“只有一种人能在这个家庭中生活――顺从的孩子”时,她复制了“孝、贤、顺”的中国传统思想;当妈妈为女儿的象棋成绩骄傲,向路人炫耀时,她流露地是“母凭子贵”的中国思维意识,连同吃饭要有吃相、做事要含蓄退让、为人要谦虚隐忍、分担别人的痛苦等典型的中国式处世价值观一起,由母亲们从血液中和言传身教中传给了她们的下一代,激活了女儿们身上的中国基因。女儿们开始重新审视母亲,认真感受母亲的爱、倾听母亲的建议,领悟了母亲的良苦用心,和母亲一样,第二代华裔美国女性也选择了坚强勇敢地面对困难,聪明合理地解决问题。观众高兴地看到女儿们改写了“黄香蕉”定义,她们不仅有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有西化了的思维意识,更有中国人的血脉和文化滋养,有着一颗永远的“中国心”。 电影《喜福会》向观众传递了一个声音:“只有当最终接纳了祖先文化和自己的中国血统时,一个完整的文化身份才能得以构建。”[4]

电影中女儿们在异质文化中自信、自尊地坚持真我,真正获得了美国和中国的共同尊重,为美籍华人以及中国文化在美国赢得了一席之地,影片告诉观众:东方文化被西方文化同化的程度不再是衡量移民是否成功融入西方文化的标尺,只有在吸纳西方文化同时,传承东方文化精华,才可能完美地融合中国韵味和西方气质。

结 语

影片中有一个很中国的符号语言用以完成图像主题表现:羽毛。编导将这片羽毛安排在电影开始,它是带着美丽梦想的华人飘洋过海的象征,由此引起叙事;羽毛也出现在影片中间,华裔二代女儿精美给小朋友讲羽毛的故事,承续了羽毛的意义并以此方式表达了文化的传承;羽毛还出现在影片最后,父亲竟真的拿出了一片羽毛,而这片羽毛要转向,由精美带回中国,蕴含了游子内心的寻根渴望;结尾时,在码头上,三姐妹的洒泪相拥,完成了血缘回归、文化和合的表意。

通过唯美的画面、华丽的旗袍、美味的中国饮食、温润的东方式微笑以及优雅的东方女性的举止,可以看到电影编导对中国的热爱、对民族精神的寻求以及对不同文化和谐共处的美好希冀。《喜福会》小说和电影的成功正是“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这一真谛的佐证。

注释:

① 电影《喜福会》台词。

② 电影《喜福会》片头语。

[参考文献]

[1] 谭恩美.喜福会[M].程乃珊,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2] 周燕萍.我是谁?――从跨文化视角解析《喜福会》中华裔女性的文化身份[J].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2009(07).

[3] 刘慧英.走出男权传统的樊篱[M].北京: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6:80.

[4] 顾向阳.《喜福会》中美国华裔女儿的灵魂之旅[J].大理学院学报,2009,8(09).

[作者简介] 都娟(1958― ),女, 山东青岛人, 广东科学技术职业学院英语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