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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截杀亚马逊“吸血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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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吸血鬼”

2005年,长期从事野外考察的亨德森和爱妻珍妮特来到玻利维亚南部的亚热带森林看望老朋友霍恩。

这天下午,珍妮特穿着泳衣跳到毗邻考察站的一个小湖泊里游起泳来。就在她准备上岸时,突然尖叫了一声,原来她的脚掌踩着了湖泊中的一个树桩,鲜血流了出来。亨德森赶紧跳入湖中,把珍妮特往岸上拽。珍妮特感觉受伤的脚掌被什么东西不断地触碰着,每触碰一次,她就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

等亨德森把妻子拽上岸后,他发现她的脚掌被树桩戳了一个洞,更让他心悸的是,他竟然在那个血淋淋的伤口上拽出来一条已经钻进了半个脑袋的小鱼。这条鱼个头很小,身上的斑纹很独特,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鱼,他想,难道这是鱼类的一个新品种吗?

外出考察的霍恩回来,看见珍妮特脚掌上的伤口,说,最近半年来,湖泊里的两栖动物和鱼的种类急剧减少。通过拉网式的捕捞,没发现湖泊中有什么凶猛的水生动物,很有可能是水质受到了某种不明原因的污染。

亨德森拿起那条小鱼让霍恩看,霍恩说这种鱼有可能是半年前流入湖中的。几年前,森林附近的一个环保组织协同警方截获了一批走私鱼。环保组织把这些鱼送到了考察站,希望能鉴别出是什么种类的鱼。霍恩发现这些鱼似乎对任何食物都不感兴趣,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大量死亡。就在他准备进一步研究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冲垮了考察站,将放在养殖池里的鱼全部冲到了湖里。

他们当即划着一艘小船到湖心,网上一些那种奇怪的小鱼。上岸后,亨德森把鱼放在水族箱里,里面还有一些其他鱼和两栖动物。过了十几分钟,等这些小鱼适应了新的环境后,亨德森和霍恩顿时惊呆了:这些小鱼纷纷吸咐在其他鱼类和两栖动物的身上,并且咬破它们的鳃部,撕破它们的组织,吸食里面的鲜血。很快,玻璃缸里就漂浮着那些被吸干了鲜血的鱼和两栖动物的尸体。

灾难迫近

亨德森在亚马逊腹地考察过,他一下子想起了在亚马逊土著居民中传说的河底“吸血鬼”,据说有一种鱼专门靠吸食鱼类和牲畜的鲜血为生,如果人在水中受伤,鲜血流了出来,也会遭到它们的攻击。如果放任这种吸血鱼繁衍生息,就会带来巨大的生态灾难,最直接的恶果就是,对这种吸血鱼缺乏防御能力的鱼类和两栖类动物的数量将会急剧减少,甚至还会引起大量物种灭绝!

可是怎样才能将湖泊中的吸血鱼消灭干净呢?用网捕捞,不可能做到彻底,将湖水抽干,工程太大!只有采取投毒的方式灭杀吸血鱼,才是最快捷最彻底的!

然而,向一个湖泊投毒来灭杀里面所有的生物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仅凭几位科学家的口头建议是不行的。当天晚上,亨德森和霍恩起草建议书,准备交给有关部门,取得批准后再实施。

老天似乎在有意跟他们作对,当天深夜,就在亨德森和霍恩还在对建议书字斟句酌时,一场特大暴雨突如其来。如果湖水漫过湖岸,导致吸血鱼沿着小溪冲人大河,将带来无法挽回的生态灾难。

霍恩去打电话,想请有关部门派直升飞机向湖泊投掷毒药。但电话还没接通,一道耀眼的弧形闪电掠过夜空,紧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电话瞬间被击坏。与此同时,火花四溅,考察站惟一的一台无线电发报装置也被雷电击坏。

如果暴雨不能立即停止,照现在的这个势头下去,要不了几个小时,暴涨的湖水很快就将漫过湖岸。也许吸血鱼还没来得及毒死,有毒的湖水就冲到了下游的河流中,这同样会带来巨大的生态灾难和严重的环境污染。

紧急截杀

外面狂风呼啸,大雨倾盆,一声炸雷响起,仿佛地动山摇。亨德森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他急切地对霍恩说:“你赶紧开车去镇政府,调一些爆破手和炸药过来,我们可以通过爆破,在小溪两边的山坡上制造几次泥石流,用塌方的岩石和土块来阻断小溪,防止漫出的湖水冲到河里。”定好方案后,霍恩立即跳上越野车,风驰电掣地驶向100多英里外的镇政府。

湖水继续在上涨,亨德森知道,在这种恶劣天气,本来就很崎岖的山间道路一定变得十分泥泞,霍恩的车如果陷入泥泞中无法自拔或者车子出故障,麻烦就大了,所以不能把全部赌注押在炸药上面,必须采取一些应急措施。亨德森留下珍妮特监视湖水上涨的情况,自己则带领两位科学家冒雨奔向小溪,将一张鱼网剪开,把离湖泊最近的只有几英尺宽的溪流分割成数段,然后又砍伐了一些树木堆砌在小溪中,再搬来岩石压住,以便尽可能地减少漏网之鱼。

亨德森觉得还不保险,他们划着小船到湖里,将一些大鱼用刀杀死,重新丢弃到湖水中,小船四周很快就被鱼的鲜血染红了。亨德森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引诱那些吸血鱼过来,以利捕捞。果然,浓重的血腥味吸引了许多吸血鱼,它们在湖面上簇拥着,贪婪地吸食着鲜血,场面让人不寒而栗。亨德森等人则趁机将它们捕捞上来。

每当船舱装满吸血鱼,他们就将船划到岸边,将鱼全部卸在岸上,那里早由珍妮特用树木和岩石垒砌了一道防线,以防止吸血鱼重新跳回到湖里。但由于雨水太大,一些吸血鱼被抛上岸后,并没有死去,而是又钻过树木和岩石的水流缝隙游回到了湖里。珍妮特不得不跑上跑下,尽可能多地把那些冲过防线的吸血鱼用石头砸死。

考察站的那艘小船因为年久失修,在风雨中摇摆不定,随时都可能倾覆。亨德森站在船头撒网时,小船一个颠簸,把他抛下湖去。他掉下去的地方有许多吸血鱼在翻滚,浑身沾满鱼血的他成了吸血鱼的对象,他的皮肤被咬开,鲜血流了出来。这种亚马逊吸血鱼在吸食鲜血时,口中能释放一种抗凝血的化学物质,防止血液凝固,因此亨德森身上的伤口一直出血不止。不停流出的鲜血刺激了吸血鱼,他很快被咬得遍体鳞伤。等那两位植物学家把他拉上船时,失血过多的亨德森已经昏迷了。但冰冷的雨水一会儿又将亨德森浇醒,为了捕杀更多的吸血鱼,他又不顾伤痛站在船头继续撒网。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开车去求助的霍恩还没有回来,而暴涨的湖水离堤岸只有不到3/4英尺了。亨德森心急如焚。

湖水继续无情地往上涨,就在亨德森快要绝望时,他突然听见珍妮特在岸边激动地朝他们大叫:“霍恩回来了!”亨德森透过雨幕,朦胧地看见一辆越野吉普车驶向考察站,而它的后面还跟着三辆大卡车。卡车一停稳,救援人员很快跳下来,镇长加米森亲自率领几个爆破手奔向小溪,勘察好地形后,爆破手把炸药安放在小溪流向的几个狭窄山口上,随着“轰隆”几声巨响,小溪旁边的几个山坡上泥石流夹杂着树木和岩石滚滚而下,呈三段分割了小溪朝30英里外的大河的流向。而几乎是与此同时,湖泊里的水漫溢了出来,但没流出多远就被泥石流形成的障碍阻隔住了……

后记

事后,经玻利维亚有关部门考察和研究论证,这个湖泊的吸血鱼确实来自亚马逊河流域,如果任其在玻利维亚的水域繁衍,必将带来严重的生态灾难。由于灾难暂时得到遏制,有关部门正在紧急磋商,寻找一种既能彻底捕杀吸血鱼,又能将环境污染减少到最低程度的药剂。尤为让人兴奋的是,吸血鱼对生物学家甚至是医学家都有重要的启发意义。它们在吸食大量血液时,会放出一种抗凝血的化学物质,防止血液凝固而失去新鲜。这种物质正是医学家想要的。医学家可以用它进行研究,从而为一些普通而又致命的疾病,如心脏病、供血系统紊乱等疾病的治愈带来关键性的进展。

(孟京生摘自《知音》海外版2005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