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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安忆从《长恨歌》到《遍地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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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从《长恨歌》到《遍地枭雄》,充满着变化因子,王安忆叙事的地域从上海转到苏皖浙一带,视野在扩大;叙事的内容从日常生活到出游状态,洞察世情的层面在丰富:叙事的视角从女性人生到男性成长,人性的认识在全面。可《遍地枭雄》依然延续着《长恨歌》的某些传统,如绵密的叙事语言,案件般的叙事素材。

[关键词] 变不变 地域内容视角语言素材

王安忆在《长恨歌》、《妹头》、《富萍》等作品叙述上海的笔法达到炉火纯青之时,又推出新作长篇小说《遍地枭雄》。把《长恨歌》等作品和《遍地枭雄》进行比较,会发现王安忆的作品在延续性的前提下又在转型了。

一、上海――长三角

从《长恨歌》到《妹头》,到一系列有关的散文随笔,再到长篇《富萍》,王安忆演绎了一个存活在自己记忆和想象中的上海,她要循着时代风云的蛛丝马迹去探寻历史。凭丰富的想象力复原上海作为一座历史大舞台的旧貌,用自己的笔在纸上营建一个具有文本意义的迷离旧梦中的上海。

常年居住在上海这座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丛林也会烦闷,不停地书写上海及它的历史也难免会单调。于是王安忆在外地旅行了一年多后写作的《遍地枭雄》中一行四人从上海出发、驾车前行,沿途到了苏州、常州、杭州、镇江、南京、宿州等一带;而且大王家在浙西与皖南的交界处,当兵又是在徐州,二王、三王本在蚌埠生活。所以说作品叙述的地点转到了王安忆最熟悉的苏皖浙一带。可见王安忆主动把上海写作融入到长三角、泛长三角写作中去。说明长三角、泛长三角地区经济的交流必然促进文化的融合,上海文化中小资情调的布尔乔亚文也好,海派文也好,不能总是孤影自怜、孤芳自赏,也不能总是靠怀旧过去年代的十里洋场的繁华景象、沧桑巨变的历史来拨动读者大众尤其是上海人的“上海情结”。上海要走出历史,要走出自己的影子,上海的发展要融入区域经济的发展,上海文化的发展也要和周围的文化相碰撞、相融合,拓展自己的文学视野。

二、日常生活――出游状态

阅读《长恨歌》、《妹头》以及《富萍》等篇,可以看出王安忆笔下上海的种种历史变迁都停留在日常状态。王安忆认为,历史的面目不是由若干重大事件构成的,历史是日复一日、点点滴滴的生活的演变①。为了用平常人家的日常生活演绎城市及历史变迁,王安忆在作品中不厌其烦地描述刻画了无数鸡毛蒜皮家常琐事、心机算计眼色口角衣着饮食的常态的日常生活,与人的日常生活相关的那些基本稳定的生存常态。

也许上海里弄的那些平淡和琐碎,难免让人产生一种逃离常态生活的冲动。《遍地枭雄》依然从“韩燕来”的日常生活起笔,嘈杂的市声、逼仄的巷道和庸俗的人情依然清晰可感。这一段叙述是极其必要的,它为故事的展开提供了充足的理由――每个人的内心,其实都有脱离常规的欲望,韩燕来也不例外。因此,那个喧闹的忙碌的上海圣诞之夜,命运给韩燕来提供了契机,他遇上了大王、二王和三王。由于这一次偶然的劫车经历,他的惯常生活忽然被打破,从此跌入一个全新的天地。在那个非常态世界里,经历短暂的恐慌之后,韩燕来脱胎换骨,成了劫匪们戏称的“毛豆”。他和劫车的三位匪徒建立了友谊,他数次放弃了可以报警、逃脱的机会,反而匪夷所思地在怀揣分得的卖车款后,跟着他们踏上了“游历”之路。如果抛开在上海劫车的背景不看,后面的故事很像一行人离开喧嚣的都市,出门旅游,开着车、唱歌、跳舞、说笑、吃饭、讲故事,有重回童年,重回自然,复归人性的轻松愉快,设想未来像藏羚羊一样,穿行在白云里。《遍地枭雄》中的四人出游的江湖故事是一个寓言,是作者津津乐道于张长李短市民琐事之后的精神渴求,这个超越渴求又驱使她寻找永恒精神的归宿之地,只不过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精神归宿,并未批准。

三、女性人生――男性成长

《长恨歌》叙述了上海“淮海路”上一个叫王琦瑶的女孩的人生历程,其中交织着上海这所大都市从四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演进过程。王琦瑶被当作了上海的城市精神的象征,这就是物质和心灵双重欲望不息,人生选择上的周到计算,心灵成长经历的挣扎与孤独,最终体现为与上海融为一体的气质:在上海,一个人的选择很有限但也是选择,选择了城市选择了物质选择了时尚与繁华,就要承担精神的寂寞和时代变迁的调整。王琦瑶承担了一切,一个女人的寂寞,独自生育的痛楚,时代淘汰的风险。从《长恨歌河以看到王安忆将女人命运与城市命运毗联思考的特点。女人也可以理解为更个体的、无助的、必须自己承担的城市人。但女人又是真实而强大的,因为她选择并担当起了自己的命运。这类小说体现了王安忆对于现代女性命运的辩证思考。

《遍地枭雄》中主要人物全部是男性。作品一直在叙述一个叫韩燕来的人从懵懂少年生长为青涩男子的过程。在劫车事件发生后样的游历中,韩燕来遇到大王变成了毛豆。他获得了速度和危险,更是自由,在这样的获得中,毛豆还不可思议地成熟了起来,身体的,语言的,思想的,由一个习惯依附他人的女性化人物成长为一个具有男子气概的人。《遍地枭雄》这一部作品全部以男性角色来表达,在王安忆的写作中大概是第一次。王安忆自己说:“我的作品中确实是写女性比较多,男性虽然也写过,但还是写得比较少。写男性对我来讲是有些困难的。”②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呢?我想世界是由亚当和夏娃共同组成的,王安忆的叙事主人公从女性转变到男性,可见她对人性的认识更加全面丰富起来。

从《长恨歌》到《遍地枭雄》,王安忆的文学视角、作品的主题有了变化,但不变的元素依然如故。一是叙事风格依然绵密细致。二是案件般的叙事素材,《长恨歌》是一个杀人案,《遍地枭雄》是一个劫车案。一篇是写美女的,一篇是写暴力的,都是吸人眼球的通俗题材,难得的是王安忆却一个从世俗中超脱到浪漫情调、宏伟叙事,一个从通俗中跌入异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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