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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法国的饮食,葡萄酒、面包、咖啡和奶酪等一系列字眼就会浮现在我们的脑海中。的确,这些我们看起来浪漫、文艺、小清新的饮食都是法国人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而葡萄酒、面包和咖啡也早已进入我们的生活:在越来越快的生活节奏下,直接购买的面包配上一包牛奶,已从一定程度上取代了需要自己制作(至少是加工)的馒头和稀饭,成为一种更加方便快捷的早餐;咖啡厅比茶馆多了几份时尚或商务的元素,成为外企员工和年轻人更加青睐的场所;葡萄酒则成为餐桌上能够取代传统白酒的另一种选择,尤其是年轻情侣的烛光晚宴上,没有一瓶红酒,似乎西餐也失去了某种情调。然而,在欧洲,尤其是法国饮食中地位非常重要的奶酪对于国人却是相对陌生的。即使在《谁动了我的奶酪》一书风靡之后,可能很多人也难以理解书名的书面意思——为什么一种配料或者零食会让西方人如此大惊小怪?实际上,我们所理解的奶酪,与它对于法国人的意义想去甚远。
毫不夸张地说,法国人日常生活中最不可缺少的食物便是奶酪。法国有句广为流传的谚语:“Unjoursansfromage,c’estunjoursanssoleil!”对法国人而言,如果那一天缺少了奶酪,那么这一天简直可以就是暗无天日。全世界生产奶酪的国家多达130多个,而法国在产量和消费量上均位居第一。据统计,平均每个法国人每年要吃掉26.3公斤奶酪。奶酪在法国饮食文化中的重要性由此可见一斑。出于对奶酪的热爱,法国人把奶酪的做法和分类也发挥到了极致。戴高乐将军曾幽默道:“谁有办法治理一个拥有246种奶酪的国家?”而至今,这个数字早已不断刷新,法国奶酪的品种和分类保守估计也有超过400种了,而法国人则自豪地夸耀“法国有一千种奶酪”(LaFranceaux1000fromages)。也就是说,如果每天吃一种奶酪,一年下来也不会重样。
面对品类如此繁多的奶酪,到底应该选择哪种奶酪,吃时该配什么面包、什么红酒,或是如何来用它烹制菜肴……这些可都是一门学问,法国人可从来不吝惜他们对生活品质的讲究。有法国人这样说:“只消一方上好的农庄乳酪,再搭配一杯葡萄佳酿及一块刚出炉的面包,即是人间至高无上的享受”可以说,小小的奶酪体现了法国饮食文化的精髓,从某种程度来说,奶酪在法国人的餐桌上起到了重要的支配作用。这种灵魂核心式的重要地位,在奶酪与葡萄酒、面包等其他法国饮食中的重要元素的关系中就得以体现。吃奶酪一般讲究搭配葡萄酒,醇厚的奶酪与酸涩的葡萄酒可谓是相得益彰。而不同的奶酪需要不同的葡萄酒来搭配。
简单来说,味道相对温和的奶酪需要佐以酒体较轻葡萄酒,重口味的奶酪则需要较为浓烈的葡萄酒与之共进;质地坚硬的奶酪应该搭配红葡萄酒,而质地柔软的奶酪更适合与白葡萄酒搭配。奶酪的油脂与白葡萄酒中的酸度以及红葡萄酒中的单宁相协调,不仅能更好地将各自的风味展现出来,油脂与酸和单宁发生的反应也更符合饮食建康的规律。基于法国的这种饮食文化,时下还形成了非常流行的“奶酪加红酒”的减肥方法。
法国人对面包的考究似乎并不逊色于奶酪。于我们而言的“面包”,在法国人看来,则大有不同。法国的面包种类也多达近百种,且根据面包原料、制造工艺、口味等不同,它们各有专属名称。这样的细致分类,给奶酪与面包的搭配带来了丰富的想象空间,奶酪可按照不同的性状、口味与不同软硬、味道的面包搭配。例如新鲜初熟的奶酪可抹在香脆的法棍面包上品尝,而浓郁的陈年奶酪则适合由味道偏重的黑麦面包运送至口中。
另外,还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即使表面上看起来相关性不大的咖啡,也与奶酪有着深层次的密切关联。咖啡似乎已经与法国的浪漫情调和丰富精神思想文化融为一体。法国人尤其钟爱黑咖啡,而无论名字被大家称作“意式浓缩”(espresso)还是“美式咖啡”(Americano),都丝毫不影响法国人对这些经典类型黑咖啡的偏爱。黑咖啡的咖啡浓度很高,咖啡因含量也相应较高。而科学研究表明,咖啡因会与人体中的游离钙结合,经尿液排出。而游离钙的减少,导致人体结合钙的分解,从而引发骨质疏松症。但每日咖啡不断的法国人似乎并没有明显受到这样的负面影响。实际上,这样的现象恰恰与法国人大量食用奶酪的饮食习惯密切相关。奶酪是牛奶中的精华,牛奶在酶的作用下,经过一系列化学和生物反应变成了奶酪。因此,奶酪的营养价值比普通牛奶高出很多,富含钙质和维生素,尤其是钙含量。钙质最丰富的奶酪是硬质奶酪,每百克奶酪含700至1200毫克钙质,远比等量的普通牛奶高出数倍。因此,法国人食用奶酪的习惯,使大量饮用咖啡所流失的钙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提神醒脑的同时,也保持了建康的身体。这种长期以来形成的饮食文化所自然具备的科学合理性,也充分体现了奶酪在这种饮食文化中所占据的重要地位。
此外,无论与肉类、鱼类或蔬菜共同烹制,还是制作主食和汤,各式奶酪总会以不同的形态在其中扮演合适的角色。显而易见,奶酪在法国饮食文化中的重要地位毋庸置疑。对于法国来说,也许“谁懂了我的奶酪”也是一个了深入解法国习惯、文化乃至历史的重要途径。
作者:林思岑 单位:西安医学院 英语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