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中的798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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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资金积累，市场积累，产业化运作能力以及抗风险能力方面有所欠缺的本土艺术机构，才最应该在危机面前积极行动起来。798不应该是――

随着金融危机发生，各方关注的目光也不断落在一向光鲜亮丽的798上面：艺术家郝光致北京市委的一封信，痛陈798物业“六宗罪”；798画廊遭遇倒闭潮；艺术家集体出走……各种声音接踵而来。798园子里不时摆出“租”字招牌仿佛也有了新的含义。在这个时刻，作为798的一员，静博也希望给大家讲一讲一个她眼中的798。

“PACE北京”大门紧锁，目前正在装修，PACE北京总裁冷林说，这是PACE初来乍到的一贯作风，即“平稳缓慢”的经营策略，一切为的是迎接来年大展……

在2008年6月才进驻798的“圣之空间”，虽然拥有湖南美术出版社的国资背景，却不断表示将要调整经营策略，将原先的“定位一线艺术家，进行美术史的梳理”，转向80后的年轻一代身上……

一些画廊店员表面上仍然十分自信地解释，“虽然销售不景气，但其实2007年的冬天也是这个样子”，“2008年上半年的收入已经能够帮助我们挺过这阵子了，采取的措施就是定价会趋于保守，以及放弃一些展览计划等。”

798的冬天本来就是淡季，危机也似乎很会挑选时辰――市场的自然冷清掩盖了全球金融海啸的破坏力，但现实是，画廊不得不迫于市场大环境的压力，为缩减成本保持实力而放弃市场作为，以不变应万变。最近被闹得沸沸扬扬的“798艺术家案”，也让物业与艺术家，画廊主之间的矛盾有了危机的背景，爆发显得格外刺目。

一些画廊悄无声息地迁出798，几个“租”字招牌在寒风中等待。这样的离场不免让人惋惜，但还不至于惊奇。留下来的，就像PACE与“圣之空间”，他们采用了很多依然健在画廊的典型调整策略，即放缓发展速度，降低展览频率，躲避高价泡沫，当然，这一做法也被称之为“将商业运作转为学术沉淀”。

其实，大家心照不宣，当2008秋拍数据结果接踵而至的时候，压在人们心头的这块石头已经落地一一艺术品交易的冬天真的来了。就像是一个蹩脚的俄国笑话：一个部队驻扎在农场，农场主有个美丽热情的女儿，一天，女儿胆怯地告诉父亲，她怀孕了，老农场主长吁了一口气说，“终于来了”。

798注定逃脱不掉，在这个时刻，“苏富比”或者“佳士得”，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就像农场主根本不在乎到底谁是那个该死的便宜女婿，无论是艺术家还是画廊主，藏家还是买家，似乎每个人都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的798就像一只埋下头颅的鸵鸟。

这个时候再回忆属于奥运行情的夏天，街道上那一批批来自全球各个角落的参观团，仿佛每个人都是《红楼梦》中托梦的秦可卿798一切不过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短短几个月后，西伯利亚寒流莅临时，一个偌大的“园子”里已经是“各自须寻各自门”了。那么，798只是瞬息繁华，一时欢乐吗?

长期以来，有关798的讨论集中在国际化与本土化，商业化与学术化的对立。798会拐向哪儿?798要不要放弃商业?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798要么转向彻底的商业，要么就归于沉寂，消亡商业而后是消亡产业。

我们曾有“’97亚洲金融危机“致使”艺术原始股”流入国外的现实。按照北京保利董事赵旭的说法，《纽约时报》在头版报道宣称“危机中是藏家和投资者进入艺术品市场的契机。”可以说，艺术品投资是资金面对危机时寻找出口，规避风险的最佳方式之一。2008秋拍中，吴冠中，蔡国强等名家精品依然继续拍出不错的价格。各拍卖行掌门人坦言，那些具有艺术文脉性和创新性的艺术精品仍然在低靡市场中表现突出，而一些东南亚和中东藏家对当代水墨画，尤其是前卫水墨画的追捧，也依旧表现出对“原始股”巨大的增值空间看好。

再看798。作为国内艺术产业聚居区中的No.1，即使在当下严峻的形势下，地价仍然不断上涨，物业们也没有“由恶转善”，798具有不可取代的价值。当北京市政府再次确定了“文化引擎”的支柱地位时，恐怕以798为龙头的艺术产业发展也绝非一句玩笑。

正如一位华人专家所言，“机遇与风险并存，就看谁的眼光好了。最终成为风暴中赢家的，不是还在讨论危机，慌乱无主的人，而是已经开始行动的人。”因此，与国际顶尖级的艺术机构相比，在资金积累，市场积累产业化运作能力以及抗风险能力方面有所欠缺的本土艺术机构，才最应该在危机面前积极行动起来。

好在798是一个团体，积极寻求优势资源整合，拓展产业链条，拓宽市场渠道的办法，适时推出刺激艺术品消费的重要举措，才是当务之急。面对无险可守的困局，唯有鼓起冲锋的勇气才是出路。而用退守的方式，即所有实体都采取鸵鸟式策略规避风险，那危机在时间和强度上若超出预期，恐怕现状就真成为冰山一角了。打个比喻，倘若零度的寒冷是外界给予的，那么这个零下10度的寒冷，就一定是自己强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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