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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瓷真赝对比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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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瓷作为西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本民族文化传统的基础上,受中原瓷器的影响,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瓷器风格。近年来,随着西夏瓷不断发掘出土、西夏瓷的收藏热日益升温,赝品也时有所见。本文将西夏王陵博物馆收藏的几件灵武窑刻花瓷与赝品进行对比,从器形、刻花内容、刀法、釉色、胎质、底部特征等细节加以辨析。

剔刻穿带扁渍尕投员

从造型而言,真品(图1-1)胎体薄厚度匀称,边沿流畅自然,细节部位及器身的比例协调,器身大但轻巧。赝品(图1-2、图2-2)边沿弧度太饱满,细节及器身的比例有些造作,有厚而笨之感,不符合西夏时期的坯体特征。

真品的剔刻纹奔放,用刀快速,伤及到花纹的细节表现,但不失花朵的活力。开光纹和水波纹不规则,有北方粗拙的一面。赝品的边线剔刻多偏规矩,开光纹的尺寸大小等同,花瓣完整,看上去僵硬。区别这方面可从西夏时期与今天制假者的画风上来认识。西夏制瓷较粗,纹饰也粗,刻花的工匠基本上是固定的,他们熟练掌握布局比例,有一定绘画技艺,随便划出边线轮廓,甚至不打底稿就一次刻划而成。而现代制假者要想达到此种工艺很难,先要在器身上拘谨地打出底稿,再一点一点剔刻,斟酌每个细节的仿真效果,因而就难免死板。

白釉剔刻花西夏瓷真赝对比

真品(图2-1)的水波纹很随意,平行排列不一定规矩,长短也不随着空间的改变而有序改变。赝品(图2-2)的水波纹规整,平行间距相等,弧度一致。

真品一般划痕深而入胎内,一条线有粗细深浅,是一刀所为。赝品划痕浅,只露出胎,一条线有重刀。这主要是两种制瓷工艺产生的效果,真品在晾坯稍干定型后施釉,然后划刻,坯体的硬度不高,刀能人胎内。而赝品是经素烧后再施釉剔刻,坯体已成瓷胎,刀痕只能在釉上表现。

真品的花瓣翻卷自然,枝秆的粗细与花瓣比例l办调,有些花瓣的细节表现不完整;赝品较古板,枝秆太粗,花瓣的细节表现太规矩。

真品剔刻后的露胎处刀痕明显,在胎内。赝品看不出刀痕,只剔掉了釉,露胎处是平滑的,与真品区别明显。

真品的胎为青灰色,淘洗纯净,是典型的西夏胎。赝品胎色黄白,作伪者故意给露胎处抹油腻,掩饰胎的缺陷,还造出使用过的假象。

真品的釉呈月白色,泛青,釉薄而亮。赝品的釉呈黄白色,釉厚,处理掉了贼光,使釉显得千涩。西夏瓷的白釉亮而光,到今天看仍然如此,作伪者想制作出亮光,就免不了出现贼光,想处理了贼光,就达不到亮度,这是很难解决的问题,因此赝品在釉方而的漏洞很明显。

黑釉剔刻牡丹纹瓶真赝对比

真品(图3-1)花朵展开自然,有活力,叶瓣翻卷流畅,有力度。赝品(图3-3)表现僵硬,叶瓣只有形而没有神。

真品水波纹用刀快利,先划边线,后填水波纹,因此水波纹长出边线,线条清晰。赝品的水波纹只局限于边线中,比较拘谨,釉太厚,流至纹线内。真品花朵的布局有章法,立体感强,有艺术的发挥空间。赝品难以表达这种效果,就在开光内把整个花朵都表现出来。

真品的露胎刀痕有节奏感,多是一刀剔刻,刀痕长。赝品的刀法笨拙,刀痕短,是几刀所为。刀法如书法,书法水平不高的人临摹书法,一个笔画就得反复描而不是一笔写成。现代人仿古代刀法,一刀不可能完成的,就得用几刀。

真品的切底很平齐,挖足棱角分明,足脊的竹丝刷痕明显。赝品的切底手法不同,挖足的棱角圆滑。

真品施釉近底,足脊有套烧后的釉粘。赝品施釉到底,釉粘是有意涂上去的。

真品的胎质细腻,瓷化程度高,无气孔。赝品的烧制温度相对低,胎较松疏,有气孔。

真品的器形流线协调,丰肩,下腹瘦,收底稍外撇,具典型的时代风格;赝品溜肩,腹瘦,颈径与底径比例不协调,不符合时代特征,整个器形有厚笨感。

黑釉剔刻花罐对比

真品(图4-1)花纹奔放,看似繁复却有神韵,如花瓣的筋秆由两刀或三刀刻就,间距自由,不拘一格,随意性大。赝品(图4―2)花纹拘谨、死板,只表现纹样而难达到神韵。这是从美术欣赏角度看到的真赝刻花的区别。西夏刻花和清代景德镇的青花一样,都是在器物表面施展艺术,每幅作品不一定相同,随意表现;而仿品是模仿古代一种纹样大批量生产,用的是同样的手法。

真品的釉光柔和,是几百年后的自然呈色。赝品的釉光太亮,反光强,现代感太明显。这是区别古代釉和现代釉的一大要素,今天再怎么仿制,都不可能达到古代的釉光。

黑釉剔刻花瓶真赝对比

真品(图5-1)的花纹厚拙,叶瓣比例匀称,符合莲花的造型,有些应减刻的地方不一定非要剔刻干净。赝品(图5―2)的卷草纹拘谨,应减刻的部分剔刻得干净,把要表现的纹饰完全表现出来。

真品的刻花灵活,线条简单、自如,突出内容,有动感。赝品的卷草纹虽简单,但局部表现不符合绘画技艺,如颈部以下的纹样交代不清,看不出具体的内容。

现代赝品的底部和露胎处多涂抹油腻,油腻上再上一层细土,伪造出土的痕迹,土一吹就掉。真品的土沁是自然形成的,与器身结合牢固。作伪者还忽略了一点,此类瓷器作为明器的极少。

下面,我们再从一些综合因素探讨西夏瓷的鉴定问题。西夏刻花器存世很少,白釉器更是罕见,因此不能就每个时间段的刻花特征来分析其工艺的粗细,但西夏刻花器大部分是粗糙的,刀法自由奔放。瓷器的生产是一个漫长又复杂的过程,西夏尚白,模仿河北定窑,但白釉的成功率始终比不过定窑,连定窑系的山西介休窑白釉水平都难以达到,这其中有历史的原因,有白釉烧制难度高的原因,还有一种原因就是党项族不善于处理细节的天性。一个好釉种的烧制得不断摸索,分析细微,经一代一代传承才能走向成熟,这一点党项人是做不到的,就连其普通的黑釉都难达到精美,纯黑器少。在唐代,我国黑釉的呈色已经很稳定了,釉厚,到西夏时期,烧制黑釉应不是什么难解决的问题了,多施几遍釉即可。从南北方其他窑同时期的黑釉产品看,黑釉的纯度和稳定性都是过硬的。而西夏瓷的黑釉大多是只卜一道,上几道的很少。

北宋晚期定窑的印花器驰名南北,各窑竞相仿效,窑系众多。山西介休窑的婴戏图案布局严谨,线条流畅,婴孩生动,与定窑相媲美。西夏也生产白釉瓷器,但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印花器非常少,曾发现有婴戏图案的残片,但那是划上去的,划纹的工艺要简单得多,随意得多。耀州窑青瓷印花器也较精美,表现形式多样,西夏模仿耀州窑青瓷,在回民巷西夏窑址曾发现有工艺较粗疏的青黄釉印花瓷作品。

就刻花器而言,目前发现的西夏白釉刻花器的刀法都快,触刀伤及细节的表现,边线的划纹更快,粗细不太匀称,剔刻的部分不作修饰,刀痕明显,与南方或北方其他地区的刻花手法区别大。西夏白釉刻花器多供官方使用竞都如此粗糙,深色釉刻花器就更不用说了。现代制假者往往忽略这一点,按中原或其他重要瓷窑的刻花手法仿制,纹线走得很规矩,剔刻的部分处理很光滑,一圈的比例刮‘算精确,不符合西夏刻花风格。地域文化与民族文化致使南北手工业的差距到今天仍然存在。民族的天性决定西夏生产工艺复杂费时的刻花器,是难以达成细节的完美效果的,也不会囿于程式。这是鉴定西夏刻花器的一个侧面。

党项族从拓跋氏巩固政权到西夏建国再到灭亡的300多年中战争不断,内部纷争激烈,加上自然灾害,致使社会经济发展落后,对制瓷业影响很大。后来的乾顺、仁孝二帝虽崇文禁武,发展教育和儒学思想,大的战事减少,西夏历史上出现了一段相对稳定的时期,但毕竟难补西夏的千疮百孔。从回民巷和磁窑堡遗址的堆积层分析,西夏瓷的时代落差大,间断多,烧制技术不稳定。从窑具的变化上来说,回民巷在一段时期中的窑具是工整的,甚至有在转轮上加工的小工字形垫具,高仅5厘米,腰粗1.2厘米,工艺相当精细,但多数是粗糙的。磁窑堡的窑具更粗,个头大。

刻花器的生产是需要时间和耐心的,需要良好环境,这些条件,西夏制瓷业不能具备。加之党项族豪放的天性,刻花的粗糙可想而知,白釉刻花器生产最低也是必然的。再有战争等原因,存世的完好西夏刻花瓷器以及其他瓷器少之又少,因此遇品相完美的藏品确应仔细揣摩,以免上当“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