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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的小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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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

有一次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太阳当空的天气,我家门口却在下雨,而且只是正中间那一块地方在下着,淅淅拉拉的一点雨。下得有点优哉感。

就像下雨的晚上走夜路突然杀出一辆车那样,没什么,并不是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而是车灯会把雨照亮,让你清晰地看见它们。

有太阳的时候下雨,阳光自然也会把雨照亮。

我走到雨中,抬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它们,天知道它们有多高,在雨中待了会儿,又走到它们旁边晒会儿太阳继续看着它们。

来来回回。

那是和平时下雨时在窗边往外看雨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和在喷泉旁边的感觉也不一样,喷泉太矮了,七个小矮人。

如果哪天我旁边出现一个天那么高的人,我要爬到他身上,捏捏他的肉,挠他的痒痒,剪他的腿毛,送他鞋子,给他戴银手镯。

然后再爬下来站在他身边默默地看他。

就像我小时候蹲在雨旁边看雨那样看他。

天知道雨和天那么高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后来我也看过太阳雨,可是也许因为再没兴致欣赏的原因,总觉得惟一认真看过的那场,它们是想让我看见才下来人世的,它们从天上来,然后蒸发不见。

它们来到我的家门口。

只是来到我的家门口。

算我家亲戚了。

海洋

海上的房子,在沿海地区的台风季节常常在一个小频道可以看到,因为常常要报道台风来临疏散海上人群的新闻。

海上的房子当然就是在海上。

清晨睡醒的时候看向窗外就是海,夜晚在海上可以看见每处尽头忽闪忽现的星星。

从房子旁边扑通下去,就可以游泳了。

随时都可以把鱼虾打捞上来,譬如晚上十点半刚吃完西瓜还不过瘾的时候,十点半还活着的鱼虾,嗯,如果我们吃得狼吞虎咽的话,也许十点四十五分就已经把碗洗好了。

海上常常会起风浪,我会吐。

吐到海里去。

所以我不好意思参加学校的环保协会。

旁边有驻入海下的养殖场,它成为参照物。

早上的时候你看它露出四分之三的身高,到下午的时候你看见的它就快被海水淹没了。

而人类把自己安置在房子里,潮涨潮落,我们都浮在上面。

如果只有我们自己,我们一定不知道自己会长高。

游泳的时候海水会进到嘴巴里。

宇宙最不美味的就是海水了。

游泳依然学不会,穿着救生衣在水里折腾,自由泳因为救生衣和自身控制力极反常的原因总是会被迫成为仰泳,会在原地不动,一直游一直游依然还是在原地。

长大了还是游得这么烂于是决定放弃。

看着菲尔普斯的比赛羡慕他。

就像每次在校园看见别人骑自行车都会羡慕一样。

自行车也是总也学不会里的其中一样。

偶尔的时候去岸边大采购。

我们去一个叫南坂的地方。

那里的小型货车允许后车厢露头,我们把位子让给想象中没有位子坐的人,站起来刚好到脖子,我们的身高很符合。

对面过来的路人司机以及路人乘客们,看见我们做鬼脸和傻笑的脸都是一副很瞎的表情。

返回的时候把鞋子脱下来,踩在软软的泥上,然后一阵摸爬滚打,回到扁竹排上,船儿要开动了,大家请坐稳。

我们坐在扁竹排的边沿上,把脚伸到海里,随着竹排的移动,我们的脚也在自动地划过海洋。

扑通扑通扑通,折腾出很多浪花。

全身湿透。

又弯腰把手伸进水里玩泼水。

当时在想,不小心掉到海里去的话,让别人救上来就是了。

小时候去海上的房子。

曾掉入海里,手里紧抓着罐装可乐不放。

听说那时候连挣扎都不会,就是傻傻地背对天空在水里飘来荡去喝了很多海水。

因为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惊吓,休息了好几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