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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无名的裘德》是哈代最后一部悲剧情小说,是哈代小说创作的终结,也是哈代小说创作艺术的成熟代表作。以裘德、艾拉白拉和菲劳孙,淑的婚姻悲剧贯穿整部小说。本文透析淑这一人物形象,通过对她的叛逆性、思想性和软弱性分析,从而领略在维多利亚背景下哈代的婚恋观。
关键词:哈代;《无名的裘德》;婚恋观
《无名的裘德》是哈代最后一部长篇小说。哈代善于运用爱情与命运这一主题烘托人物,从而揭示人类的软弱,试图打破社会的束缚。福斯特说:“他(哈代)在极高处构思他的小说,这些小说必须是悲剧或者悲喜剧,其分量沉重得必须落地有声――他的人物都是陷入各种不同的陷阱中的困兽,最后都是手足被绑任人宰割,处处都是对命运的强调”(Foster 76-77)。
而哈代生活在维多利亚时期,英国维多利亚时期是英国国力最强盛的时期,号称“日不落帝国”,尤其是科技工业的发展。维多利亚人信仰科学技术,对于工业革命充满看乐观和信心。社会的繁荣昌盛有利于文化事业的蓬勃发展。正如马克思所说:“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马克思 107)。也就是说,维多利亚当时的社会背景包括宗教、习俗、道德及婚姻观会影响人们的思想观念。从这不难看出哈代的思想观念受其影响,正是由于这样的思想融合,哈代提出自己的观念,并对维多利亚时期的婚姻观提出质疑和反抗。
维多利亚时期对于婚姻的观念是:“婚姻是上帝赐予有德行的人的一种奖励。而离婚、外遇、婚外性关系之类,在维多利亚时期都认为是不道德的行为,所以哈代敢于向传统婚姻道德观念提出挑战是难能可贵的。他公开宣称,如果夫妻间没有正真的爱情,就应该解开联结他们俩的婚姻纽带,强加于人的只能使人痛苦,造成悲剧”(张中载 49)。夫妻是“神配合的,人不可分开”。由于基督教对英国整个社会精神领域的巨大影响,当时英国的婚姻法对离婚条件限制甚严。1857年颁布的《离婚法案》明确规定:男女双方除配偶去世可以再婚外,一般不准离婚。如丈夫提出离婚,必须证明妻子与别人通奸;如妻子要与她的犯通奸罪的丈夫离婚,她不仅要拿出这方面的论据,而且还需要另外一份证明,即证明丈夫对她施暴或遗弃她。哈代对这种根本不考虑当事人的幸福的婚姻制度深恶痛绝。徐苏在他的文章中指出:“在维多利亚时期有着明确的规定,当时中产阶级家庭的妻子的责任是:第一、服从并满足丈夫性和其他方面的需求;第二、保证孩子生理和心理上的健康发展;第三、家务劳动”(徐苏 183)。能看得出来,当时女性的地位的低下,这种规定显现了维多利亚时期女性在家庭中角色和地位,这种不公平为社会埋下了根源。在这一时期,女性的贞洁尤为重要,“无论爱情的吸引力是多么的强烈,恋爱时期双方是多么亲密,丈夫和妻子都必须遵守结婚后才能行夫妻之事的社会习俗。”而哈代的小说都涉及女性的恋爱和婚姻,在《德伯家的苔丝》中对苔丝私生子进行了探讨,对苔丝被玷污,作者对亚雷充满了愤怒,对苔丝则加以同情,认为女性被迫的婚前和被玷污而导致的“失贞”是值得同情、理解和宽容的。而这一点却与当时社会婚姻道德观是格格不入的,因此导致了当时不少评论家对《德伯家的苔丝》的副标题“一个纯洁的女人”进行了批判。而《无名的裘德》这部小说也是如此,“哈代晚年创作的小说中婚姻及主人公对婚姻的态度往往构成小说的主题,婚姻形态是社会生活方式的重要内容,受社会的经济结构、生产、文化发展水平的制约。哈代通过人物以及社会对爱情和婚姻的态度来歌颂人们对幸福的爱情生活的追求,来揭示人的内心世界,来鞭挞破坏、扼杀人们幸福爱情生活的社会”(张中载 47)。裘德与淑的悲剧正是其反映,淑一直生活在纠结与矛盾中,个性的叛逆与软弱、思想上的挣扎,无一不使她走向悲剧的边缘。
一、淑的人物形象分析
哈下的淑是一个“仙儿一般的人”,她容貌美丽,体态轻盈,心思缜密,感情丰富,并且具有现代女性的思想,独立而充满幻想。虽然生活在保守的维多利亚时期,但是哈代借用裘德之口表明:“对于我们来说,时代不成熟,我们的观念再过50年才能是正确的”(张谷若181)。借此也表明淑的思想超越这一时期,而且具有一种超前的意识,她在乎的是情趣,而不是婚姻本身。她不愿接受教堂的洗礼,也不愿意在监督登记局里结婚,当在登记局里看到的一幕幕场景,她后悔了。正因为她小时候家庭的不幸导致她对婚姻的扭曲认识,她怕受到婚姻的束缚,从而导致最后的悲剧。
淑有三个特点:叛逆性、独立性和软弱性。首先,叛逆性,淑对于婚姻的理解过于肤浅,并且把婚姻当做儿戏,她并不喜欢菲劳孙,只是因为听说裘德之前结过婚,只是想要有份工作,只是迫于世俗的压力,与菲劳孙成婚。这种意气用事,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足以看出她的性格上的叛逆,而后,她对于菲劳孙的厌恶,说“如果婚姻仪式真是一种神圣的事情,说这种话,可能是不对的;但是如果这种仪式只是一种肮脏龌龊的契约,只是为了管理家务、纳捐纳税的实际方便,只是为了子女继承土地财产,得让别人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如果是这样,那我认为,一个人受了这种制度的损害,遭了这种制度的摧残,很可以把这种损害摧残说出来”(张谷若 139)。淑不愿意与她丈夫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宁可睡在有蜘蛛网的小房间里,她心灵上对菲劳孙的厌恶已经附在整个身体,想要逃离,挣脱一切的束缚,选择与裘德同居。而后,她与裘德虽然育有两子还有一个小时光老人,但一直未敢正式结婚,正如她所说的“亲爱的裘德,但是我对于这件事的感觉,现在还是跟以前完全一样。我一直老害怕;怕的是这种铁一般的契约,会把你对我的柔情,和我对你的柔情,都毁灭了”(张谷若 161)。她觉得爱情是美好的,但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只有同居才是爱情保鲜的良药。她不愿接受披枷带锁的爱情,她要自由,淑心中对婚姻的叛逆体现到行动上来。
她的独立性,看得出她看了很多书,也会拉丁文,感情史也很丰富。感觉不像维多利亚时期的女性,而像21世纪的女性,她思想上的独立和理性让人折服,她不顾东家的反对,买了异教的雕像并把其带回去。尤其是参观耶路撒冷模型的时候,把这个模型批判的体无完肤,怀疑它的正确性。她不信仰基督教,并对这个神圣的东西进行怀疑,是多么的有思想啊!不仅如此,当她与裘德同居后,有了孩子,她也有自己的空间“她不愿意举行婚礼的理由之一,是恐怕自己在欢愉时有所保留,或者事后完全不予理会,这未免有违婚约,尽管没有这个婚约,她觉得不受束时,也只凭自己高兴偶尔逢场作戏而已。这有助于使她的热情直到最后仍然同开始时一样。并且有助于使他心碎。他从来没有真正随心所欲地占有过她”(巴特勒 23)。书的开篇引用艾司德拉司的话“不错,有许多男子,因为女人而丧失了神智,因为她们而做了奴仆;又有许多男子,因为女人而丧了命,栽了跟头,犯了罪恶。啊诸位啊,女人既然 这样的本领,那怎么能说女人不厉害呢?”(张谷若 3)。所以说淑这个女人很有本领,她完全统治裘德,她有自己的思想,让人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仿佛可以看到灵魂在她的身上舞动。正如裘德抱怨说到:“也许任何人你都不爱了!淑,我有时为你感到苦恼时,我就心想你是无法有真爱的”(张谷若 235)。
第三点,她的软弱性,当初是迫于世俗的压力嫁给菲劳孙,然后厌烦逃离与裘德同居,但是当小时光老人把她的两个孩子杀死并自杀后,淑的软弱性体现出来,她说:“你和我在行为上,都是自私自利的不顾前后的,甚至于是亵渎神圣的。咱们过了这几年,只想追求无聊的自我快乐。但是能自我克制,才是更高尚的道路。咱们应该制伏――应该制伏可怕的-―制伏使亚当堕落的”(张谷若225)。她认为在灵与肉的较量中,他们选择了而放弃了灵,而正是因为,他们生了两个孩子,进而导致家庭穷困潦倒,苦不堪言,生活不能自给自足,导致孩子的悲剧。她觉得这是上帝对她的惩罚,是上帝的意志在起作用。后来,当艾拉白拉来坟墓前看小时光老人时,与淑交谈,淑竟然毅然决然的说她不是裘德的太太。淑的软弱性已经使她动摇了,以至于后来她回到菲劳孙身边与其再婚,并成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连裘德都说:“我真没想得到,她会这样对待我!我对她忠心到底,她应该对我忠心到底才对啊!我为她,都能把灵魂出卖了,但是她为我,可绝不肯那样。她为救她自己的灵魂,可把我的灵魂下到十八层地狱去了”(张谷若 243)。淑的不肯那样做,淑的不情愿,正体现她内心的纠结与挣扎。她的软弱导致她没有勇气再进一步的走下去,只能回到原点。
二、哈代的婚恋观
淑是哈代小说中人物心理刻画最成功的典范之一,她是汇集灵与肉的产物,她是超凡脱俗的仙灵。她性格上即叛逆又软弱,她也拥有新时代女性的魅力,正如美国女权理论家凯特在《性的政治》中盛赞《无名的裘德》对“性革命的文学做出了有意义的贡献,尤其是婚姻和性占有做出了猛烈的批评,同时满怀激情地呼求简易离婚制度的来临”(凯特 202)。著名评论家欧文对淑的积极评价是:“有一件事最重要,就是小说中的淑。她在小说中的光辉远远超越评论界对她的剖析,她是魅力超群、熠熠生辉的人物”(Howe 58)。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哈代借用淑这一形象反映了维多利亚时期的婚姻观,他提倡自由,反对婚姻束缚,这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女性的权利, 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哈代作为作为一位跨两个世纪的作家,在女性解放运动开始高涨时并同时与反封建运动相结合的时代中,他的作品都含有本人对女性解放运动的看法。而作为一名男性作家,哈代却以自己独特的视角创作了许多栩栩如生有血有肉的经典女性形象,“哈代终其一生,对女人很敏感。他最鲜明的创作形象是他的女主人公”。(徐苏 183)但是在另一方面,哈代提倡自由恋爱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的,正如《无名的裘德》中,裘德与艾拉白拉是那么的放荡,那么的随意,而后裘德与淑同居不结婚,这一思想是违反常理的,是不提倡的。正如现在的欧美国家,很多年轻人性意识淡薄,思想轻浮,恋爱关系混乱,引发一系列社会问题。所以,哈代的婚恋观有可取之处,也有一定的不妥之处,需要用批判的眼光来看待。(作者单位:安徽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参考文献:
[1] Foster. E.M:“Aspects of the novel”, Beijing:Beijing People’s Literature Publishing House, 1981.
[2]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北京:人名出版社,1975年。
[3] 张中载:《托马斯・哈代―思想和创作》,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7年。
[4] 徐苏:“哈代《无名的裘德》中维多利亚时期婚恋伦理的体现”,《湖北函授大学学报》,2014年第27卷第5期,183―184。
[5] 张谷若:《无名的裘德》,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11年。
[6] L巴特勒:《生活给予―可又拒绝》,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
[7] 凯特q米利特:《性的政治》,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年。
[8] Howe Irving:“Thomas Hardy”, New York:New York Macmillan Publishing co,19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