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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资本·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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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白鸽”作为一个重复出现的符号,已经成为吴宇森电影作品的签名,然而这一签名在吴宇森电影系列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服务于从人性资本再到意识形态的不同话语逻辑。

关键词 吴宇森 白鸽 暴力美学

不管是《喋血双雄》中从教堂的圣坛前飞过的白鸽,还是《终极靶标》(Hard target)里枪战厂房里的白鸽,是《碟中碟2》(the mission impossible)在火光中飞出的白鸽,还是《夺面双雄》(face off)里在圣歌的伴奏下和子弹一齐飞翔的白鸽,“枪林弹雨中的白鸽”已经成为了最具吴氏电影区别性特征的视觉景观,它不仅是吴氏电影“暴力美学”的符号,更是一种精神意义的载体。甚至在吴宇森投资6亿人民币的历史题材巨作《赤壁》中,尽管冷兵器时代的刀光剑影取代了千年后的枪林弹雨,但是吴宇森仍然没有忘记让他的诸葛亮放了三次鸽子。当这个飞越了时间与空间的小鸟出现在古老中国的战争图景中时,我们在这里有必要对这个吴氏电影不断重复的意向及其背后支撑它的文化逻辑做一个专题探讨。

对于《赤壁》中的白鸽,吴宇森本人解释到。因为“导演保持一下风格”的缘故,放鸽子实在是他“情不自禁”之为。那么,白鸽作为吴氏电影的美学标记,是否如他所言真的能构成一个前后一致的风格序列。在同样的表象之后是否有相同的话语系统?下面本文将以吴宇森代表作的代表场景为案例展开深入探讨。

人性

吴宇森最著名的两场“枪林弹雨中的白鸽”都是发生在教堂中的。《喋血双雄》的教堂枪战被认为是吴氏“暴力美学”成熟的标志。而《夺面双雄》圣歌背景中的警匪交锋则帮助吴氏在好莱坞立足了脚跟。如果我们不把目光仅仅锁定在白鸽本身,而把它看为爱、美和圣洁的象征,那么我们可以找到更多这样的场景《英雄本色》大战前的童声合唱《明天会更好》,天后宫里豪哥与小马哥最后的强强联合中的频频射击与被射击《辣手神探》结尾医院枪战中,飞溅的鲜血喷洒在婴儿安静的脸上《夺面双雄》FBI壮阔的动作场面中一个儿童戴着耳机,里面播放着歌曲《飞过彩虹》……在动与静的交织中,在快慢镜头的切换中,在红与白的色彩的对比中,在温情与冷酷、阳刚与阴柔的并置中,在白鸽的飞翔、圣母仰望苍穹的向上与子弹落地、英雄倒地的向下中,在瞬间的毁灭与永恒存在中,暴力与唯美就这样结合在一起。

吴宇森幼年贫困,是教会供他念完中学,作为基督徒的他具有一种宗教情结。这种情节以对爱、对道德、对人性美的发现与追求为载体而融入他的电影艺术。吴宇森曾经谈到他对暴力的看法:“有些人在开枪,有些人在死亡,我就当时感觉人类为什么要战争呢?为什么要杀来杀去的呢?这个世界本来是很美好的!我相信人生出来每一个人都是纯真的,只是暴力把他们改变了!”于是,爱与和平的意象与暴力作为两个极端被吴宇森置放在同一个时空中,在暴力的战场中不停闪烁的是非暴力的乌托邦理想,后者在每一次白鸽挥动翅膀的起飞中退缩,被吞噬在从教堂天顶投射下来的洁白的光芒中。

另一方面,吴宇森酷爱哲学。尤其深受存在主义哲学影响:“被抛”在江湖中的英雄发出“身不由己”的无奈感慨,在善与恶、进与退、去与留之间进行着有限的自由选择,并承担着他们的选择《夺面双雄》结尾处三个人相互以枪威胁的场景与萨特戏剧《禁闭》中艾丝黛尔、加尔散、伊内丝相互牵制的场景的有意味的互闻:去本质的侠与盗、警与匪之间没有清晰的界限,有的只是他们对自己的存在来自灵魂深处的感知与对这一存在永远在路上的完成。

吴宇森刚入影坛时,曾经拍过几部喜剧,但都不是很成功。对此,他曾经这样说过“我那个时候有太多的愤怒,有太多的忧郁!我很关心社会,我在社会上看到一些不平衡、不公平的事情就很愤怒!所以,我把对很多社会不公平的印象、我的愤怒、我的悲愁都放在了喜剧里面!最后,我所拍的喜剧观众在看的时候他们不晓得怎样就哭了,最后给我投资的那个老板也哭了!我的喜剧并不卖钱!那个时候我很消沉。因为我的电影越来越不受欢迎!”这段话可以看作吴氏早期电影观的自白。这种电影表现说的浪漫主义与类似于“电影作者”的定位也一直延续到他中后期的制作中。幸运的是,吴宇森找到了他的“英雄悲剧”的电影类型和暴力美学的表现手法,将他的人生观与世界观,将他对世界的干预与担当融合在电影语言的叙事中。所以对于吴宇森来讲,作为他的动作片电影的核心元素的动作不仅仅是一种力量、一种美感,更是一种精神,他借用他的电影,他的暴力美学表达的正是一种“精神力量”。下面将以《夺面双雄》的教堂枪战为例说明。

吴宇森曾经借饰演黑社会卧底的约翰・特拉沃尔塔之口说下了表现影片主题的名言:“The eternal baWe between good and evil,saint and sinner”(善与恶、神圣与罪恶的永恒斗争)。其实,作为警和匪的两位男主人。在同一张脸皮与同一个名字下本身就是善与恶相互纠缠而难以分离的合体。在特拉沃尔塔嘲讽的回声中,白鸽飞翔的特写紧跟着子弹的飞驰、与鲜血的飞溅:接着耶稣的注视下怀抱着婴儿的圣母被炸得粉碎:儿童空灵的合唱伴奏中是不断响起的枪声:此岸的杀戮沐浴在通往彼岸的教堂之光中。在这里。所有的二元对立。警与匪、善与恶、爱与恨、应然与实然,在白鸽腾空的自由与人的不自由的对比中,在它们羽毛掠过天空的飘逸与追杀屠戮的质实的对比中,在飞翔的向上运动与受暴者碎片或是尸体的向下跌落的对比中,被隐喻在一种矛盾修辞法里:善与恶的同体,共生与厮杀,这是人性的悖论与荒谬:但另一方面,又是人性的出路与曙光。

吴宇森的画面是某种精神力量的世俗化,是某种抽象观念的形象化。是他对人性的思考对电影中人性的反作用与再次表现。这几乎是每一部获得成功的吴氏电影的共性。

资本

在吴氏电影在香港大获成功之际,吴宇森离开香港来到了好莱坞,开始了他的海外发展之路。从蹩脚的英语到流利的发音,从对好莱坞制作体制的排外反应到对他的自动同化,这是一个艰苦的适应到转型的过程。然而,最尖锐的冲突仍然发生在观念的层面:吴宇森表现说的浪漫主义与好莱坞赚取票房的实用主义在这里展开了谈判。

吴宇森曾经是一个专注于电影本身,而并不是很关心电影受众的导演。这与迎合观众口味以取得票房认可为出发点的好莱坞。选择了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价值取向。在这里我们可以列举几件实事作为吴氏的人性与好莱坞的资本竞争的佐证《终极靶标》吴宇森设计的大量暴力美学镜头在后期制作中因为不符合美国受众快节奏的口味而被剪辑掉。而就《夺面双雄》结局是否应该让男主人公把敌人的孩子带回家收养的问题上,吴宇森则坚持人性的逻辑,男女主人公应该共同抚养敌人的儿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