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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镇烽先生既是一位考古学家,又是一位青铜器鉴定专家。他先后在陕西省考古研究所、陕西历史博物馆工作,为中国周秦考古和青铜器研究做出了重要贡献。青铜器的研究鉴定涉及各个学科,他将考古学、古文字学、历史学、文献学与青铜器研究鉴定结合起来,既全面论述周秦青铜器的发展,研究陕西青铜器文化,考释青铜器铭文,同时关注我国各个地区青铜器的研究与鉴定。
吴先生历任《考古与文物》杂志主编、陕西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陕西考古学会常务理事、中国钱币学会理事等职。今年,又被聘为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是西北地区文物系统中唯一的国家文物鉴定委员。能够入选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是对吴先生学识的一种肯定,也是一种崇高的荣誉。
刻苦钻研自学成才
吴先生在高中将要毕业时因病离开了学校。病愈后,再也没有继续上学,便在陕西省考古研究所参加工作,担任见习员,做田野考古发掘、绘图、照相和文物修复等技术工作。由于他没有大学本科学历,不能做考古研究,于是奋发图强,刻苦自学。1960年冬和1961年春,陕西省考古研究所举办进修班,聘请著名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古人类学家和古文字学家贾兰坡、唐兰、斯维至、冯汉骥、杨宽等教授讲课。在进修班他学到许多文物考古知识,贾兰坡先生刻苦自学成才,从练习生逐步晋升为技师、副研究员、研究员,并成为著名的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学专家的事迹深深打动了吴先生。
经过十几年的不懈努力,吴先生逐步掌握了考古、历史、古文献以及古文字等方面的专业知识和理论知识,并踏踏实实地从事田野考古调查和发掘工作,在实践中干出成绩,写出著作,终于得到了学术界专家们的认可,由辅助工作转入考古研究工作,被评为助理研究员,主持发掘周原岐邑遗址、宝鸡茹家庄西周墓、秦都雍城、秦公大墓等大型古遗址、古墓葬,破格晋升为副研究员、研究员,成为一名考古研究的学术带头人。
吴先生一直以古代治学名言“学海无涯苦作舟,云程有路志为梯”作为工作学习的座右铭,不论是田野搞考古调查发掘,还是在室内进行整理研究,都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刻苦学习。常常是夜间伏案,伴随着闹钟声迎来新的一天。由于他数十年勤奋努力,自学成才,成果显著,先后被授予陕西省职工自学成才一等奖和全国职工自学成才奖。
潜心学术 著述颇丰
期间,考古工作也遭到了灾难,但他仍然志在考古,白天搞不成,就利用晚上的时间,把自己多年来阅读史地文献资料的札记和考古调查收集的有关资料进行整理研究。四十多年来,吴先生在商周秦汉考古、中国古代青铜器和方志学方面的研究中,取得了较多的成绩,著述颇丰。先后在国内外学术期刊上发表考古报告和学术论文50多篇,40多万字,出版了《陕西出土商周青铜器》(三人合著,并担任主编)、《陕西金文汇编》、《金文人名汇编》、《中国青铜器>X三人合著》、《中国古青铜器》、《中华瑰宝―陕西珍贵文物・青铜器》、《中国青铜器全集》第五卷、《考古文选》、《陕西地理沿革》、《陕西省志・行政建置志》等12部专著,共400多万字。
由他担任主编的《陕西出土商周青铜器》一书出版后,引起了国内外考古文物界的极大重视,《考古》杂志发表署名文章评论说:“陕西出土的商周青铜器,向为大家所瞩目,现将解放后分散出土的青铜器,加以编辑出版,是我国考古文物资料整理工作中的一件大事。尤其是本书所录青铜器,除有铭文或造型、纹饰较好者以外,还兼顾到器物出土时的组合,保持了材料的完整性。它不同于过去一些出版物只注意纯美术的刊布,而忽略它们在考古学上的意义。这种方法很好,应予提倡。”
由马承源先生主编,吴先生和陈佩芬、熊传薪先生合著的《中国青铜器》一书,是为国家文物局编撰的一部文物博物馆教材。它不仅系统地从青铜器的类别、纹饰、铭文、断代、铸造等多方面对中国青铜器的特性做出了总结,还独辟“青铜器鉴定”一节,对青铜器的各类作伪手段详加说明。此书被牛津大学翻译出版后,影响极广,成为海峡两岸共享的大学教材。
披沙拣金 慧眼识宝
1974年12月陕西省文物管理委员从扶风强家村运回一件大鼎(见图),高85厘米,重106千克。在清洗去锈时,许多人围着观看,都说这么大的鼎,可惜没有铭文。吴先生从鼎内壁向下望,不觉眼睛一亮,发现坚实的绿锈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一条条的凹陷,他判断这下面一定是铭文。于是亲自动手除锈,到了第二天,果然清出了19行铭文,共196字。这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师大鼎。这篇铭文记载了周恭王册命师觏的一篇命辞,七处提到“德”,有“孔德”、“安德”、“胡德”、“烈德”、“介德”、“懿德”等,是研究西周王朝“德治”思想的绝无仅有的资料,弥足珍贵。
吴先生对于博物馆或其他文物部门要求鉴定青铜器,即便再忙,也会有求必应,倾力而为,从来不计较报酬。2003年8月,陕西历史博物馆文物征集中心主任师小群拿着一件准备收购的弩机让他鉴定,吴先生看后说:“这是一件战国晚期的弩机,上面刻有23字,铭文是目前所见弩机中字数最多的一件,并且有纪年、多个职官和人名、地名,对于研究战国晚期历史和兵器铸造有重要的价值,一定要收购。”过了一个多月,听说由于博物馆资金有限没有收购,吴先生再次告诉师小群,千方百计说服馆领导一定要把这件弩机留住,最后在师小群的努力下,花了8000元把这件十分珍贵的战国弩机入藏了陕西历史博物馆。有几位专家看后说,这么重要的文物,恐怕8万、80万都买不到!直到最近,吴先生提起这件事,仍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今年七月,一家文物单位拟收购一批青铜兵器,请国内许多专家鉴定,吴先生也是其中一位。这批兵器中有一柄越王剑,通长69厘米,重1050克。按照一位专家的文章介绍:“这柄越王剑系首次发现,对研究越国历史意义重大。”在鉴定会上吴先生和陈佩芬、高至喜、谭德睿等先生都提出了各自的疑问,如:此剑偏长偏重,超过已见著录的所有先秦剑的长度,和重量;剑格特窄,剑柄显得较短,剑格和剑身相接处的锈色有异于四周;剑柄丝缑坚硬,未见一点腐朽痕迹,缠法除近首处顺缠外,其余均作菱形交叉,与以往出土的吴越剑不同;剑纵和剑刃打磨的擦痕紊乱等等。总之疑点很多,但都没有充分证据可以肯定此剑为赝品。吴先生多次观察摩挲,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疑点,到了下午,吴先生又一次仔细观察,终于在剑格上发现了铭文是用一厘米厚的铜版做成,然后粘到剑格上,剑格纵面粘接铭文铜片形成的两条黑色缝线清晰可见。这下大家恍然大悟,再结合其他疑点分析,从而肯定这是一柄制作工艺特别好的赝品剑。
今年八月,又有一家文物单位拟收购一批青铜器,请吴先生鉴定。吴先生不顾天气炎热立即赶去做了鉴定,认为这是过去一个青铜器窖藏中失散的一部分。这批青铜器保存完整,品相很好,尚未著录,有几件可达到国家一级文物,具有极为重要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吴先生力主将这批青铜器购藏,不要再在社会上流散,特别是不能流失海外。因此,他多方收集这批青铜器出土情况、流传经过及有关资料。他说:“我们不能把赝品鉴定成真品,但也绝不能把真品鉴定成赝品,让它流失。”他多次和陈佩芬先生、郝本性先生交换意见,最后鉴定结果一致,给这家文物单位提供了可靠的鉴定咨询意见。吴先生这种严谨踏实的学风、兢兢业业的责任心,十分感人。
吴先生有着丰富的鉴定经验,但他从来不保守,乐于传人。1987年以来,他曾先后在国家文物局郑州培训中心、咸阳培训中心和国家海关总署西安培训班讲授青铜器鉴定知识。在鉴定场合,他也毫不吝啬地自己的学术体会和鉴定Jb得向晚辈们教授。他既讲文物鉴定技能,又讲文物鉴定人员要有学术正义和道德良知。吴先生说,鉴定文物的中心环节就是辨别真伪,同时还要判断文物的时代和评定文物本身所具有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和科学价值,有时还要划分文物的等级,为国家文物部门或提请鉴定者提供―个准确可靠的依据,既关乎到经济损益,又关乎到学术研究,有时也关系到人命,责任重大,没有良好的职业道德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