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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换腰”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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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不安不只是协和医院的床位迟迟等不到的焦虑,更主要的是我并不能完全接受“固定术”!明明知道它的缺陷,我为什么还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明知故做”呢?

去年的初春,深圳不同于往年,气温异常凉爽且回暖缓慢,我这腰腿关节不好的人更是时时体会着“乍暖还寒,最难将息”的滋味。一个冬天小心翼翼的养护,在这个清冷的4月不堪重负,我再次病卧床上不能自理。心灰心冷心痛,生命又一次陷入泥泞!新的一轮康复,重复着6年来以往七次的痛!(注:6年前我在深圳做了腰椎间盘摘除术,术后6年先后8次因“失稳”腰病复发)泪水打湿了枕巾,也强烈地冲撞着我的大脑: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进京求医的想法大概源于几个月前对海主任博客的拜读。一种久违了的感动像一只神奇的手,牵引着我重新阅读那些读了多遍的日志,一个个病患重获新生的动人故事,也触动着我的神经:我为什么不去寻找新的治疗方法?我也同样渴望新生啊!

艰难的选择:置换还是固定?

7月26日上午,我首先来到朝阳医院见到了海主任,海主任看了片子和我的病况介绍,认为是“失稳”的原因造成了我的腰病频发,建议我做“腰椎间盘置换术”(简称“置换术”)。

从7月27日开始,在亲朋的帮助下,我又先后去了望京医院、协和医院和北京第三医院看专家门诊,这些专家的建议惊人的一致:建议我做“腰椎间盘固定融合术”(简称“固定术”),并认为“置换术”风险大、手术技术不成熟、我不具备适应证等等。专家们一致否定了海主任“置换术”的建议,这虽出乎我的意料,但在亲友的压力下,我只好决定做“固定术”。7月28日,在协和医院开具了住院通知书。

在等协和床位的一周多时间里,我的心情既焦急又不安,甚至整夜不能入睡。那两天一直用手机上网看“置换术”和“固定术”的有关介绍,有文章说“置换术”将来有望替代“固定术”,内固定普遍被认为有运动功能丧失和相邻节段退变的可能……可其他几家医院的专家都不建议我做“置换术”,认为该手术有争议、风险大,甚至我不具备“适应证”,解决不了我“失稳”的问题。

网文和资料表明,朝阳医院是国内开展“置换术”为数不多的几家医院之一,1999年至今已成功实施100多台手术且无并发症,跟踪远期疗效优于“固定术”。因手术是从前路(腹部)进入,要避开肠和血管等内脏器官找到椎间盘再实行置换,对于骨科医生来说可能被视为,或许这也是该手术不能被普及,以及骨科医生普遍认为“风险大”的原因吧。

我明白了,我的不安不只是因为迟迟等不到协和的床位,更主要的是我并不能完全接受“固定术”!明明知道它普遍存在术后“固定节段丧失运动功能和相邻节段易加速退变”这个缺陷,那我为什么还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明知故做”呢?!

我终于鼓足勇气向海主任诉说了苦恼和请求。他告诉我,“固定术”在骨科属于终极手术,若干年后再有问题很难处置,而“置换术”若十年后再有症状,还可以选择“固定术”做最终的治疗。他坦诚地告诉我,朝阳医院“置换术”做的最多的是退休返聘的前任老主任王庆一教授,还马上打电话约来王主任来为我问诊。我被海主任不忌择医,坦诚为患者着想的精神所感动,下午5∶30办完入院手续,我终于住进了朝阳医院。

在朝阳医院的日子里

从入院第二天开始,术前常规检查逐项进行。因“置换术”禁忌较多要求严格,所以CT和椎间盘造影两项检查成为关键。

8月13日14∶10

我被推进手术室做造影。为了评价手术节段椎间盘内纤维环和髓核的病变情况,为临床医师选择手术方法提供客观依据,造影术成为CT、MRI(核磁)之外的重要检查手段。

虽为小手术,也和正规手术一样的程序:术前手术风险告知书上患者和家属对手术签字认定(麻醉、术中风险、术后不良反应等),备皮后入无菌手术室,无影灯下俯卧,C臂X光机准确定位,局麻后确定穿刺点进入。

我的手术节段是腰5骶1,狭窄变形了的椎间隙,穿刺针需倾斜一定的角度才能够准确到达,紧贴神经根又不能有损伤,难度可见一斑。为使穿刺针到达准确位置,手术中,大夫真是做到了精益求精,期间用C臂机拍X光片就达几十次之多!

手术再次让我感受到了6年前局麻后椎间盘摘除术的痛苦、紧张和不安,但在大夫的精心操作下,仅有一次小的触及神经痛。两个小时后,穿刺针终于到达准确位置!之后注入碘对比剂,病变间盘立即出现酸胀痛,与平时犯腰痛时症状一样,表明造影呈阳性结果。

8月27日7∶30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平躺在50厘米宽的手术台上,右手插上了静脉针。大夫们先后走进来和我打个招呼之后就去忙碌了,我盼望着见到海主任,今天是王主任和海主任联手为我手术。麻醉师拿着一个输液袋在我眼前一晃,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被推回病房时已是下午13∶30。

过五关斩六将

手术顺利结束后还要过几关,才能恢复自主功能?我的经历和理解是:

一是麻醉关。现代医学因为麻醉的应用,基本将术中的疼痛降为零,一觉之后手术完成,病人感受到的只是对手术假想的恐惧。“叫醒”之后,多数人会慢慢醒来,开始有了痛感,在没使用止痛棒之前,有些人有麻醉反应,出现呕吐、头晕等不良状况。我前后两次手术都没有以上症状,平稳过渡到术后迅速恢复期。

二是术后反应关。外科手术是西医的主要治疗手段之一,许多人幼稚地认为通过手术治疗,病灶去除了,康复了就和“好人”一样了。其实手术是一种破坏性的治疗,一动刀就伤及皮肉、血管、筋腱,最小的后遗症是粘连,因为再高级的医生也无法保证术后皮下愈合无粘连。其次是你的病灶无论是产生了神经压迫还是损伤,通过手术“解压”,取出压迫物,就如一块石头挤压到了血管、神经根或硬膜囊,手术取出“石头”,可曾经受损被“压皱”了的地方还有一个慢慢舒缓恢复的过程。再有就是手术损伤。与“世界上没有两片树叶是完全一样的”道理相同,骨科病例也是每个人不同。手术毕竟是人的行为,手术医生的学识和技术水平、动手能力、责任心至关重要。经验丰富的医生会在治疗最大化的前提下把手术损伤降到最低。多数术后反应如麻木等短时间内就消失了,也有的需要几年,但严重的如神经损伤甚至无法恢复。

三是恢复自主排泄关。术前灌肠、插尿管是为了保证病人手术前后不受排泄的影响,尿管一般三天后摘除,这时就要求病人自主排尿了,可这个恢复过程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顺利过关的,常有病人二次插管,增加了病人的痛苦。术后卧床肠蠕动慢,应以流食为主,也不能过早进补肉食,否则造成便秘可就更痛苦了。

其他,还有饮食关、睡眠关等等。

术后就是在这过五关斩六将的过程中一路走来,我带着重获新生的身心回来了,既是对北京求医的一个总结,也想通过我的经历告诉病友:有病并不可怕,只要找对医生和治疗方法,就可以改变痛苦的现状,战胜病魔,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