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关于塑造“郭妻”的艺术感悟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随着社会的进步发展和人们艺术修养的提高,大众的审美思想与心理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戏剧人物个性化特征被强烈地表现出来。人物性格的塑造越来越成为戏剧的中心。近现代艺术着重于反映人与自然、个性与社会、理想与现实、情感与理智的矛盾,而这些特征也越来越受到艺术家们的重视。
话剧通过角色的言行集中地展现社会生活中矛盾;中突的审美特征,使它既不是对社会生活的纯粹客观复现,也不是脱离剧中角色活动系统的主观抒情言志,而是把展示矛盾冲突的过程与剧中角色的个性发展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使它本身就有坚实凝重的理性认识厚度和激动人心的情绪――情感的感染力度。
演员是戏剧舞台演出的焦点,剧作家、导演以至一切戏剧工作者的作用,都要通过演员的自由表演集中地体现出来。优秀演员的表演,不仅要体现剧作家的创作意图,体现导演的创排意旨,而且要进行积极能动的再创造活动。正是在这种再创造活动中充分发挥与施展其艺术的才华,才能完成剧中人物性格的塑造。
郭妻,是我在原生态话剧《郭双印连他乡党》中所塑造的角色。
《郭双印连他乡党》是一部男人戏分量很重的戏,女人的戏分虽然稍弱,却是不可疏失的一环,尤其郭妻,作为郭双印的媳妇,更是戏中的一个重要构成,是郭双印行为线的一个重要支点。
在话剧的舞台表演过程中,每一个角色都有着其特定的性格。舞台人物形象的成功塑造,完全需要通过表演者对于人物的性格与所处环境的准确把握。首先必须准确把握自己所饰演的人物特性,其中包括人物的年龄、经历、性格、时代背景等,这是人物塑造成功的必要前提之一。一个成功的表演者不论角色的主与次,戏分的多与少,都会在舞台表演中通过对表演方式的完美展现,以及准确把握角色的性格与情感,赋予其艺术的生命力和活力,这样塑造出的人物形象才能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表演。
另外,在表演中,语言对于完善人物形象和提升人物亮点也都具有关键性的作用。话剧特别重视艺术语言的锤炼。理想的话剧语言既应是充分体现人物个性的,又应是适应广大观众语言习惯的,既应是接近日常用语的诗性的散文化语言,又是富有自然韵味的诗意的语言,既是接近于现实人物思维方式的朴素谈吐,又是富有哲理意味的警句,既应是表意准确的,又应是具有相当表现力、余味无穷的。
从2005年接到剧本开始,排练、演出、修改、再排练,再演出,延续到现在,郭妻一直都是磨练着我精神的一个存在,进入郭妻创造的过程,让我对历史留给黄土地女人的那份沉重有了极深的体会。
关于郭妻,编剧有一个提示,这是一个会唱歌不会还嘴的女人。
会唱歌,意味着郭妻的明朗;不会还嘴,意味着郭妻的贤淑。
如果仅仅局限于此,显然缺乏力度,也无力展现郭妻的内蕴,更无法在有限的舞台时间里,让郭妻发挥支点的作用。
在导演确定了陕西西府话和原生态为表演总谱之后,我从形体语言上寻找进入郭妻的突破口。形体语言的表演,不受舞蹈动作程式的局限,它以现实生活中常人的动作为直接基础,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颇似现实生活的本来面貌,若演员故弄玄虚,扭捏作态,反而会大大减弱艺术效果。因而演员的表演,既要近似现实生活,又要符合人物艺术造型美的要求。
长久以来,对生活在黄土地上人们的熟悉和对现实生活的观察理解,让我意识到,人的生存及情感状态,常常会体现在具体的形体动作上。生活的压力和性格的差异都会形成很强的肢体特征。
三十年的舞台表演经验,让我捕捉到了郭妻的这种肢体特征。
我为郭妻设计了双膝略略弯曲,动作幅度控制,对丈夫近乎百依百顺的总体动作线。这种设计,既是郭妻生活状态的反映,更隐含了黄土地女人一种深远的历史负重,同时与郭双印的动作线形成对应,为在有限的表演时间里传达更为丰富的意味提供了基础。
在完成了总体动作线的设计之后,根据剧情的发展,我找到郭妻在全剧中的三个重要节点进行细致打磨。
第一个细节点是在郭双印摘掉诊所牌子,准备当支书的时候。
郭妻是个逃荒过来的女人,饱尝过贫困的煎熬。当看到丈夫为了改变全村人的生存状态居然要放弃本来很安宁的富庶生活时,心里自然是万般的不情愿。这时,我拾起地上的牌子,放在面前,双膝微弯着望着丈夫,然而,丈夫的一声吼却又让我支支吾吾地将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这个细节点里,我更强化了郭妻那种传统的黄土地女人的贤淑。
第二个细节点是在郭妻得知了母亲的死讯后。
郭双印当了支书后,原本富庶的生活每况愈下,郭妻连回娘家看望病重母亲的路费都拿不出来了。所以,当母亲去世的消息传来,极度的委屈与痛苦涌了上来。这时,我没有用强烈的爆发处理,而是通过气息的控制,用嘶哑的声音,含着泪,轻声轻气向丈夫诉说:俺娘死了。这种轻声轻气的诉说,正是郭妻情感的一个强有力的释放点,这种释放更有效地将震撼落到了郭双印的身上。在不停地捶打丈夫,倾诉长期的委屈之时,我又突然收住了捶打,蹲下哭了起来。这个细节点里,我把人物的内心和长期压制的委屈情绪一下子表现了出来。其中既有一个妻子对丈夫义无反顾行为的无奈,也展示了一个女儿无力孝敬母亲的自责。
第三个细节点是在郭双印去世时。
当知道丈夫终于离开人世后,我在两个村民的扶持下,上身略微前倾,双手微微抖动,步履艰难地向着丈夫坐着的床前迈去,一直到了床前也没有哭,反而转过身来。梁老汉难过地劝说哭些哭些,我却还是摇头不哭。梁老汉无奈,喊起了“起棺!”这时,我爆发了,猛地扑向丈夫,身体也由直立弯成了90度,同时发出“啊”的一声嘶喊!通过这样的设计,让郭妻情感的积蓄尽可能地充沛,然后再如火山般喷发出来,形成强烈的震撼。
这些都是我创造郭妻过程中的体会和感受,当然如果剧本没有特定的情节,人物性格也无法在舞台上得到表现,离开了富有戏剧性的矛盾冲突、曲折起伏的情节,鲜明独特的人物性格就不可能得到集中突出的表现,同样,若剧中的人物没有鲜明独特的性格,戏剧也就不会有特别感人的情节。
创作是快乐,也是痛苦,正是在这种快乐与痛苦的缠绕下,我享受到了塑造郭妻这样一个角色的幸福。我为自己能够成为这样一部饱含人文关怀的戏的一份子倍感荣幸与欣慰,也为自己为此所付出的努力自豪。我也将会以此为契机,不断提升思想及业务能力,努力为中国话剧的振兴作出自己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