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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奇石的形与神及其相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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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石的形与神,是奇石爱好者经常讨论的话题。对于奇石的形与神,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与认识,是上可厚非的。但是有些入道不久的石反,不知道形与神是统一的整体,往往只强调一面,而忽视另一面;还有一些人由于经济利益驱使,任意夸大,或无中生有进行炒作,己造成某些负面影响。如何理解奇石形与神及其相互关系,品出其味,赏出其意,是一个值得讨论和研究的问题。我们不妨借鉴中同雕塑绘画原理和方法,进行一些探讨,或许有所帮助。

(一)

奇石不是人为艺术品,但赏石却属于艺术鉴赏范畴,这是石界都认同的。大凡艺术都极其重视形象塑造,汉代书法家蔡邕说过:“为书之体,须入其形。”顾恺之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提出了“以形写神”的绘画观念;文学艺术更是强调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形象。故艺术家们都是运用形象思维构思艺术作品、塑造艺术形象来揭示和反映社会生活、描绘自然的,并把形象塑造作为艺术创作的基础,精心设计、认真营造。据说古希腊雕塑家米雍曾经雕塑了一头牛,竞引来小牛吃奶,可见米翁构思之细、雕刻技艺之精、塑造形象之逼真。因此美学家认为艺术作品的感染力量、教育作用与审美价值根植于生动的形象之中。

赏石文化随文化艺术的发展而发展,赏石的最初阶段主要是赏质和色:到了宋代,米芾提出了“皱、瘦、漏、透”的理论,这一理论包含了奇石造型和形态变化。当今赏石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创立了形、色、质、纹的新理论。新理论把形放在首位不无道理,奇石之所以奇,就奇在它的形,一个个造犁奇特、形态各界,妙趣横牛的石头,被称为“天然艺术品”,外形生动优美是重要因素之一。形奇状怪,万象由此而彰。正是它美妙的外形如磁石吸铁一般吸引入的目光,唤起人心灵的感受,而受到人们的钟爱,被捧上艺术殿堂,成为欣赏对象。

奇石的形虽然重要,但过分强调,走向极端,就会适得其反。当前有两种倾向,我以为值得商榷:其一,有的石友认为越具象越好,形象逼真,维妙维肖才是好石头,才有收藏价值。奇石是自然形成,没有人为的构思设计,不太可能像雕塑绘画那杆逼真:相反,在自然界中倒是写意性的东西较多。而写意性的奇石,具有中国绘画的特点,形象夸张生动,浪漫风趣,意味深长,更符合我们中国人的审美情趣。其二,是赏石中的随意性。一些人把本不具有形象特征的尔西,生拉硬扯,牵强附会,随意渲染,不是把艺术鉴赏活动庸俗化厂吗?白石老人说得好:“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期世,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作画如此,赏石亦当如此。

(二)

绘画讲究意境,因为意境是绘画的灵魂;奇石则求其有神,万趣融其神似。

奇石作为审美对象,形无疑足重要的,因为形不仅是美的具体体现,而且是神韵的载体。但是,形不是美的唯一因素,形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直观事物,只是给人的感性认识,还不是审美最高层次,欣赏空间相对较小。而神韵的欣赏空间则深刻得多,广阔得多,如人们所说“石小乾坤大,天然灵气多”。因此,形与神相比较而言,神则史为重要,故中华民族在很早就形成了“神似高于形神”的审美理念。

什么是奇石的神韵呢?奇石的神韵即神态气势、灵气。换句话说,就是奇石内在的精神气质和文化内涵。赏石除赏形之外,更为重要的是赏神,用宋代画家荆浩的话说:“度物象而取其真”,就是通过物象外部形态特征的深入细致观察,探求其内在的本质美――神韵。比如汉代青铜工艺品《马踏飞燕》,一匹昂首向上、前蹄腾空的马,一只后蹄踏在燕背上,呈飞奔之势。《马踏飞燕》的作者匠心独运,构思精妙,造型奇巧,生动传神,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匹体格健壮、精力旺盛、凌空飞驰的骏马,就连灵巧善飞的燕子都躲闪不及,被踏在蹄下,巧妙地表现出奔马的神态、气势、力量与速度之美,给人以强烈的震撼,这便是神韵的魅力。

笔者有一件水冲奇石,正面为方形,表面为一层方解石覆盖,恰似电视银屏。在石面偏左的地方,有一深黑色灰岩凸起的人物形象,一头卷发,胸部隆起,下穿欧式长裙,如一位风华正茂、落落大方的女歌手正引吭高歌。审视画面仿佛听到了她那悠扬婉转、悦耳动听的歌声,故题名为《银屏放歌》。此石人物形象生动,画面布局恰到好处,是本人珍爱的藏晶之一。

(三)

形与神是奇石鉴赏的两个方面,即形式与内容,两者只有有机统一,才能达到赏石者所期求的“形神兼备”。

形与神的关系,形是基础,神是灵魂。因为神是依附于形的,“形存则神在,形谢则神灭”。就是说,没有形、神就失去了存在的前提条件。说明在艺术创作中形是基础,是前提,赏石也不例外。但是,形不是美的唯一因素,而神则更为重要,无神形就没有生气,没有活力。形与神是相互依存、相辅相成的。形是神借以展示的载体,神是形的活力与灵魂的体现。在艺术作品中没有无形的神,也没有无神的形,二者缺一不可。唐代画家张彦远说过:“若气韵不同,空形似,笔力未遒,空赋善彩。”可见,艺术家历来都是把“形神兼备”作为追求目标,不遗余力。

中国奇石文化是在不断借鉴其它艺术成果,特别足雕塑绘画艺术精华的基础上逐渐发展起来的,鉴赏家、收藏家亦把“形神兼备”放在重要地位。由于不少奇石爱好者,虚心学习、勇于探索,才使千姿百态、飘逸空灵、遒劲雄浑、浪漫奔放、可类比万物的奇石,成为独特的审美对象。比如宁夏奇石馆的“龙”石,石面的龙形图案,巨龙昂首向上,曲折有度,比例协调,富有活力,正如张贤亮先生所描述的:“具九曲奔流之形,呈云水腾飞之势”。可以说此是形与神、景与意的完美统―,不是艺术而胜似艺术。

中国赏石正是在深厚的文化沃土中,在传统的审美理念下,逐渐形成了具有中国气派、博大精深的奇石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