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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孩子的成长是个充满幻想甚至是离奇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常常产生大人多不能理解或是不能解释的东西,它变得凌乱,变得盲目或者被孩子的思想所曲解,《阳光灿烂的日子》中,充满了似曾相识的碎片画面,可是有一种情愫贯穿甚至主导了主人公马小军的一切行为,那就是谁都有过的儿时的英雄主义情结,但是马小军将这种情愫应用于单调的生活中,在友情和爱情中将其变的难以捉摸,走向溃烂。
[关键词]《阳光灿烂的日子》 马小军 英雄主义情结 友情 爱情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或者说任何人的心理都存在两个自己,一个是英雄的自己,一个是平凡的自己。只是通常情况下我们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一种存在。一个人的成长。尤其是青少年时期。对各种英雄的崇拜,可以到走火入魔的地步。《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以马小军为首的军队家属院的孩子们,个个身上存在着这种不切实际的英雄主义情结。固然,这样一种情愫是值得嘉奖的,因为是社会伦理道德中提倡的内容,但是在这样一群无人看管的孩子身上,或许是环境所致,或许是欲望所致。将这种神圣的英雄神话盲目地曲解了。
一、英雄主义情结产生的因缘
排除一切社会的、环境的外在因素,一个人生来就具有或多或少的英雄情感,人们总是向往安定平和的生活,对丑陋的邪恶总是抵抗的,尤其当人们切身面临这些邪恶势力威胁的时候,在现实环境的刺激下,这种英雄主义情愫便油然而生,为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而做出努力。这是一种正常的值得提倡和褒扬的社会、个人情感。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中,由于时代的因素,长年战争结束不久,这种精神革命又在泛滥的持续,给正在成长中的孩子内心一种无形的感染。他们崇拜战场上冲锋陷阵击退敌人的英雄。喜欢英雄头顶上的荣誉光环,而他们本身也是军人的后代,因此,这种英雄主义情愫便理所当然的产生。大人们兢兢业业地忙着政治事业,无人在精神上约束孩子,一种放养式的成长,使得孩子们的贪玩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也将英雄主义变相的理解运用成为一种两肋插刀式的兄弟义气,这是一个时代的一个特征和缩影。在影片中,以马小军为典型的这帮青少年们,对于英雄主义的表达主要侧重于友情和爱情两个方面。
二、英雄主义情结走向盲目的混世友情
“如果美苏开战,我军的武装定能打败敌人的铁骑,一个新的英雄将会在战争中诞生,那个人就是我。”这是马小军的心境。导演姜文以画外音的形式在故事的开始就点出了马小军有这浓郁的英雄主义情结。当他偷偷打开父亲的抽屉,将父亲的各种徽章和奖牌挂在自己身上,并对着镜子有模有样的模仿军人的正步走和讲话姿势。看到这样的场景,似乎大家都觉得似曾相识,可能在大家小时候也都曾这样稚嫩的模仿过。这种单纯的感情,是每个孩子都曾经拥有的美丽的梦想,我们也都可以深刻的理解和赞扬,毕竟一个孩子能够愿意承担这种保家卫国的责任,是值得欣慰的事。
然而,马小军对于这种情愫的应用并非这样单纯,在他的一帮“好哥们”将要去打架的时候,他一喊即应,或许并不知道这当中的是非恩怨,“义无反顾”地跟着他们“冲锋陷阵”。马小军丝毫不听被刘忆苦顶在墙角动弹不得的人的解释,拿起砖头狠狠的拍在对方的头上,仅仅这样好像还不解恨,又一脚一脚的踢下去。此时,在他的脸上看到的,已经与英雄丝毫联系不上,然而那个时候的青春时代。似乎已经将这样一种畸形的“侠肝义胆”变相的理解成了英雄。他们乐此不疲的重复着这样的故事,沉浸在自己为自己建造的“英雄神话”梦幻当中。其实,这是一种混世生活态度的真实写照。混世中的友情――哥们儿情感已经成为他们塑造英雄情结的现实原由。
他们对生活的盲目、对友情的盲目以及对英雄盲目崇拜已经使得原本正值的英雄情感在现实的暴力环境中变质,在混世态度中得到某种欲望的满足。但是,我们需要客观的对待这个问题,人的成长过程中首先是需要满足的,在他还不能用自身的社会责任感和理性来约束自己的时候,他的某种欲望便会驱使他做出一些不为多数人赞同的事情。尤其是成长中的青少年。叛逆的时期总是避免不了,时代的印记使得大人不能真正体会孩子心中的世界,造成两代人之间的隔阂,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影片通过这样一群孩子性格的塑造,实际上是反映了一个年代。
三、英雄主义情结在迷惘的爱情中溃烂
马小军是影片的主人公,导演用回忆的方式来表述,无疑增加了它的情感造势。爱情,是马小军的另一个主题。或者是最主要的表达部分。其实,确切的说,还不能算是爱情,但是对于16岁的马小军来说,那种对异性的向往或许就是爱情的代名词。从他在望远镜中第一次看到米兰的照片开始,就已经开始了一种深深的迷恋,这种迷恋大于一切,大于友情、大于亲情、大于学业等等。他像猫一样在房顶上守候、等待,一次又一次去米兰家找她,在这个过程中米兰的形象在马小军的心目中已经变得神圣。
事实上,他在潜意识里是希望能够在米兰的心目中留下一个勇敢、正义的形象,并希望可以将米兰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的,他介绍自己的“哥们”给米兰认识,并且为了在米兰面前证明自己的勇敢,一个人爬上没人敢爬的烟囱,最后有惊无险地摔下来,还硬撑着说自己赌赢了,以致于朋友们都觉得他“疯”了。实质上,这仍然是一种英雄主义情结在作祟,自古就有“美女爱英雄”的传说,任何一个男生在心仪的女孩面前都希望自己表现的像个英雄一样高大,以马小军为典型的青春期男生,无疑心里也存在这种希望。
或许是因为年少懵懂,对爱情并不真正了解,以致于当米兰跟刘忆苦走在一起的时候,马小军的心中生出无限的嫉妒甚至愤怒,这使得他的英雄主义自尊心受到创伤,不能接受现实,这样的情况下他有了一些反常行为,甚至企图轻薄米兰,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因为他对米兰的盲目迷恋和年少的自尊所致,影片的最后他与刘忆苦反目成仇,又被孤立,使得他先前的所有雄心勃勃都自失殆尽。尽管主人公的回忆告诉我们,也许这些事情并没有真正的发生过,它们可能只是那个时候的一种意想,但是这些经历在马小军的记忆中似乎真实的存在过,这就证明,他曾经真实的感受过那些情感。当“爱情”走远的时候,心底早已变形的英雄主义情结也被人踩在脚底、走向溃烂!这是一种曾经年少轻狂的表现,也是一种对年少轻狂的回忆!
结语
马小军的经历仅仅是一个特殊时代下的一种具有代表性心理成长过程。其实,电影并不一定要确切的表达一种思想或是情感,关键是观众的理解和感悟,他们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启迪和可能性。《阳光灿烂的日子》通过几个孩子的简单经历和回忆,使得这部电影的精神境界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面,更能引起人们的情感共鸣和思索,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部电影至今能够在观众的心目中仍然保留特殊的地位。正像有人说过。它记录了一段未经整理的生命,虽然点洇着时代的印痕。但更多的是所有走过青春的人多能体会的灼热,在你皮肤上炙出成长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