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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历史学、可能性与认知边界的几点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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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人类与人类活动并非被必然性所支配。这一性质决定了历史学和其他人文学科的研究成果仍然不能脱离经验的范畴进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科学定理。同时事物从勃发生机到最终衰亡的过程既是可能性被必然性所取代的过程。所以在认知过程当中应当留有余地并且努力开拓新的可能性。

关键词:历史学;可能性;必然性;可知论;认知边界

中图分类号:K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29-0160-01

什么是历史和历史学,这是学习历史学课程无法绕开的第一课。历史学既然是以人类的历史为研究的对象,那么我们就必须对人类历史的性质本身做以下的几点了解。

历史学者所能接触到的研究材料多数是以文字作为载体的形式流传至今,这些材料更加本质的属性乃是信息,换言之历史学是一门使用和研究信息的学科。但是需要注意的是信息并非历史,那只是历史遗留至今的痕迹和投影。因为真正的人类历史无疑是用行为来书写的。所以说历史学并不仅仅是研究信息的学科,对信息的掌握、使用和研究都只是历史学的研究手段而非目的。历史学研究的真正对象,乃是人类的行为活动。而这些行为活动的主体,则是人类自身。

说到人类自身,我需要提到一条无需再行证明的公理:作为任意一个个体而存在的人类,其人格、思想观念、行为模式都是独立而且独一无二的。如果承认和尊重个人人格与思想观念的独立性,那么我将引申出以下两个观点:

个体思想意识的自主性为人类的活动带来了无法计算的庞大可能性,因此一切以人类行为为研究对象的学科都不可能建立起毫无反例的、精确的、带有必然性指向并且可以完全掌控的逻辑关系。这意味着往昔无论是宗教、历史哲学或是各种各样的意识形态“构筑放之四海而皆准之真理”的努力从一开始就是虚妄的——人类个体思想意识的自主性决定了人类社会领域放之四海而皆准之真理,本就并不存在。

同理,因为无法建立自然科学式的精确必然的逻辑,人文学科的成果注定无法从经验升华为定理,也自然无法在真正意义上成为科学。无论将自然科学的方法、规范在研究中要求和应用到何种地步,也只是在构建相对普遍和更加符合实际的经验主义阐释,无法改变其本身并非科学的本质。若是被包括历史学在内的人文学科日益科学化的方法所惑而不认识到人类及其社会的上述实质,则很可能重蹈覆辙,再次陷入“构筑真理”的误区。

在这一结论面前,想必我也不用在“人文科学”这个字眼上多费笔墨。而历史学本身,则是一种在庞大信息支撑下对人类行为活动所进行的经验主义阐释。它所能得到的结论不具备必然性,但又和人类社会非必然的特性相吻合。与此同时,历史学作出的经验主义阐释则有相对数量最大涉及也最为广泛的信息作为支撑,这恰恰是“经验主义”所最需要的要素,也是历史学的特点和优势所在。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申明:采用科学的方法和规范来研究人文学科终究是有益的,因为这使得作为研究成果的经验阐释更符合实际情况,具有更广泛的代表性和可应用性,但是仍然格外需要注意的是不要把经验视作真理,因为人类现有的经验本身也已经给出了数不胜数的教训。

第二个观点是关于可知论的。人类个体思想意识的自主性本身不但不与可知论产生任何冲突,事实上还为可知论的可行性提供了可靠的支撑。但我在此将要涉及的观点与人类能否无限制地认识客观与主观世界毫无关系,问题在于,人类应不应该这样做。我们是否应当人为地划下一条边界并且在认知和解析世界的过程中做到永不越界?

不应被越界的领域的确是存在的。这看上去似乎是神秘论的论调,但我提出应当为认知划定边界并且强调这一边界神圣不可侵犯的目的与神秘论倡导的保持敬畏和虔诚毫无关系。我认为人类应该在认知方面有意识地留有余地,是因为这对于保持人类个体思想意识的自主性和与之并存的庞大可能性而言不可或缺。因为可认知就意味着可剖析,同时也就意味着可操作。当我们对于自身的精神层面完成了完全的认知的时候,对人类个体思想意识进行干涉也就成为可能,人类个体思想意识的自主性和独立性将会就此荡然无存。因此人类在精神层面上完成完全的自我认知的时刻也就意味着人类自主意识的终结。

事实上这个问题并不仅仅局限于人类的自我认知方面,制度被彻底认知后会走向崩坏,模式被彻底认知后也会陷入困境。从这个角度说可知论必然会导向终结论——当一个事物被彻底地认知的时候,事物必将走向终结。原因无它,因为被彻底认知的事物已经丧失了一切既定明暗规则以外的可能性。所谓的“朝闻道,夕死可也”实际上应该是“朝闻道,当夕死也”。我认为这也解释了很多高级知识分子为何会走向自我毁灭。换言之,事物从勃发生机到最终衰亡的过程既是可能性被必然性所取代的过程。因此人类自身抑或整个人类社会,想要持续发展前进而非走向终结,就必须创造更多的可能性,而不是被可知论所导向的必然性所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