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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拉快跑》的符号学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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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非天然语言的电影符号是影片本文表意系统的基本单位。在《罗拉快跑》这一影片本文中,电影符号具有丰富的表意性。叙事承担电影符号的能指的同时,自身也作为一个符号而存在于电影符号系统中,构成了艺术符号的两级系统。“读者”与开放的螺旋型叙事结构进行交互,追求其个人意愿在叙事时空和结构中实现的可能性,《罗拉快跑》正体现了这种可能性。

[关键词] 《罗拉快跑》 符号 能指 意指

[DOI] 10.3969/j.issn.1002-6916.2011.02.033

汤姆•泰克沃在导演阐述中写道:“《罗拉快跑》的故事美丽而简单:你有二十分钟去弄到10万马克,然后穿过城市去拯救你的真爱。”如此简单的故事,却有着异彩纷呈的符号图景。在其纷繁迷离的符号表象下面,蕴含了哪些深层意蕴?影片中哪些符号是电影符号?电影符号是如何意指的?本文试图对电影《罗拉快跑》进行符号学分析,以寻求答案。

在索绪尔看来,“符号不是别的,而是能指和所指的二元关系。”[1]麦茨以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为基础,开创了电影符号学。皮尔斯也提出了关于符号的三元关系理论。影片《罗拉快跑》中的符号,按皮尔士的三分法可见表1。

在表1中,各种形式的螺旋图案由于具有不同的符号解释,被归入不同的类别。在影片开始的动画片段中,螺旋本身就是图像符号;罗拉对马尼的三种救助也呈现为螺旋,被归入指索符号类。它形似封闭的圆,但其本质具有开放性与动态性,在西方被认为是时间的象征,所以又可被归入象征符号类。

电影符号的能指

按照索绪尔和麦茨的理论,电影符号的能指是指影片本文表意的物质载体材料。《罗拉快跑》的叙事正是该片表意的物质承担者之一,也是“影片的直接意指的总体”。[2]而叙事作为表意系统中电影符号的能指,不同于影片开始时神秘的兽头形钟摆、罗拉的动画形象等符号。它在这里作为能指具有其自身的特点,既叙事承担能指同时,本身也作为一个符号存在于电影符号系统中,即它有自己的能指和所指。

电影中出现的符号和电影符号是有本质区别的。电影符号是艺术符号,属于符号的第二系统。螺旋图像p图案成为影片放映时间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符号。它们除了具有自己的能指即符号形体,自己的所指即罗拉寻求解救马尼的方法,又作为符号的第二系统电影符号的能指。叙事在《罗拉快跑》中作为符号,其能指是影片中的独立语义段,螺旋型叙事结构和叙事时空的造型技术;其所指是指称作为叙事动素的集发者和主体于一身的马尼,希望通过女友罗拉的帮助,获得十万马克,按时交给老板,挽救自身性命的一个普通的生活事件。作为符号的第一系统的叙事,在符号的第二系统中作为电影符号的能指,即影片编导汤姆•泰克沃从他生活的时代,撷取一段能够承载他想要表达思想的生活故事。而叙事所要承载的这一思想就是本片表意系统中的关于电影符号表意的表述结果。

但这一结果却不是先在的和固化的,而是伴随着影片成为本文这一过程而逐渐生成并发展着的。影片成为本文,在叙事表意的过程中生成符号是遵行着普通语言学的双轴关系,在一些“具有真正符号学因素的人的干预作用”[3] 下通过意指过程而实现的。

电影符号的意指过程

罗兰•巴尔特指出:“意指应被理解为一个过程,它是将能指与所指结成一体的行为。”[4] “丹麦语言学家叶尔姆斯列夫把符号的能指和所指分别改称为‘表达’和‘内容’,并且明确地提出它们之间存在意指关系。按照这一改称,意指过程可以被理解为认知或交际主体在特定关系下通过能指寻找并获得所指的活动”。 [5] 在这里,《罗拉快跑》的叙事作为电影符号的能指,与所指之间需要意指过程才能形成符号关系。

在叙事的故事时间中,“时间”是作为起因和限定伴随着叙述进程的。罗拉买烟时用来接马尼的摩托车被盗,坐出租车时因走错了方向而错过了接马尼的时间。二十分钟成了对故事时间的限定。但叙事在故事时间上并非实时准确。“时间”在这里被符号化了,处在了能指、所指这一二元关系当中。片中频频出现的钟面成为了“时间”这一符号的能指,罗拉救助马尼避免被时间所吞噬的可能性在钟面这一“符号形体”(皮尔士语)频频出现的意指作用下,成为了“时间”这一符号的所指。

钟面在第一种救助方式中出现了十一次,且多以特写镜头出现,成为《罗拉快跑》这部影片一种显在的意指方式和过程。叶尔姆斯列夫“提出了符号‘直接意指’(或‘直接意义’)和‘含蓄意指’(或‘含蓄意义’)两个概念,前者指语词或影像的直接意义,后者则指其联想或含蓄的意义”。 [6] 这里的意指方式和过程就是叶尔姆斯列夫的“直接意指”。“时间”是钟面这一能指的“直接意义”。 “直接意指”和“含蓄意指”既是指意指方式或过程,又是指这一方式或过程的结果。罗拉救助马尼避免被时间所吞噬的可能性,正是钟面这一能指的含蓄意指或含蓄意义。

在对电影符号的直接意指和间接意指的研究中,巴尔特指出,“在摄影中被直接意指的意义是完全通过光化学复制的自动过程获得的:直接意义是一种视觉转义项,它未被编码,而且没有固定的组织。”[7] 钟面正是通过具有肖似的“照相本体性”的摄影镜头,来实现其对“时间”这一概念的直接意指的。然而“今日已不存在单靠肖似性作用去意指的自动作用,因为电影远不只是照相。”[8]这里谈电影符号的意指也主要是分析其含蓄意指过程。

作为《罗拉快跑》中电影符号能指的螺旋结构和螺旋图像p图案之间的关系在这里是符号对象和符号形体所构成的表征关系。这里皮尔士的“符号形体”即索绪尔的“能指”。“一个符号的符号形体(能指)总是表征某一事物,这个被表征的事物就是符号对象;而表征总是以一定的方式进行的,即表征方式。”[9] 作为符号形体的螺旋是以指索的表征方式来表征叙事结构这一符号对象的。螺旋如同提示牌,提示“读者”关于叙事的总体走向,向“读者”敞开大门,尝试与“读者”交互,为“读者”参与进来共同进行合作式叙事预留了“接口”。

“接口”在这里是实现螺旋型叙事结构与“读者”交互的可能性的物理设备,作为符号形体的螺旋结构是通过与计算机接口进行类比,以联想和推理的含蓄意指方式来连接“可能性”这一“符号解释”的。这里皮尔士的“符号解释”即索绪尔的“所指”。巴尔特在研究中还指出,“带有某些真正符号学因素的人的干预作用,只影响了含蓄意指层。”[10] 这一“干预作用”是指影片中的视听觉造型技术,如景别,摄影及处理方式,照明设计等。它们的创造性运用能够产生丰富的联想,帮助其作用的对象――片中多次出现的螺旋,实现其对螺旋结构与“读者”交互的可能性的含蓄意指。

结语

对影片本文《罗拉快跑》的阅读,可以运用符号学的基本理论,从电影符号的能指层入手,来更好地理解本片里的电影符号,接受影片的表意。电影符号是艺术符号,属于符号的第二系统。作为符号的第一系统的叙事,在符号的第二系统中作为电影符号的能指。电影符号的意指是一个从电影符号能指到电影符号表意所指的动态过程。《罗拉快跑》的电影符号以含蓄意指的方式,在向影片本文的读者传达了关于“可能性”的电影表意所指的同时,还实现了螺旋结构与“读者”交互的可能性。

参考文献

[1] [5] [9] 陈宗明 黄华新 主编 《符号学导论》[M].河南人民出版社,2004年12月第1版,第2页;第143页;第7页。

[2] [3] [7] [10][法] 克里斯汀•麦茨 《电影符号中的几个问题》 载《结构主义和符号学》李幼蒸 选编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1987年11月第1版,第9页; 第8页;第9页。转引自罗兰•巴尔特 《形象修辞学》载《通信》1964年第4期第46页。

[4] [法] 罗兰•巴尔特 著 《符号学原理》[M].王东亮等译,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1999年版,第39页。

[6] 李幼蒸 著 《当代西方电影美学思想》[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10月第1版,第48页。

[8] [法] 克里斯汀•麦茨 著 《电影语言》[M].英文版,1974年,第119页。引自李幼蒸 著 《当代西方电影美学思想》[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10月第1版,第57页。

作者简介

梅辰,上海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