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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爱的乌托邦――电影《左右》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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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就一个字,但她维系了这个世界。

电影《左右》把一个大大的“爱”镌刻在了胶片上。在仰望她创造的“爱”之世界的伟大时,稍稍回首,不免感伤地发现,这一镌刻的过程充满了乌托邦的气息

电影的故事充满了环环相扣的紧张氛围:枚竹是一名售楼员,这是一个艰辛但不讨好的职业。房价在猛飙,人们在恐慌,而售楼员往往成了替罪羊。枚竹很美很温柔,如果借用网络语言,她应该是史上最漂亮的售楼员之一吧。但是她不期地身陷劫难,她和现任丈夫老谢得知女儿禾禾被诊断为白血病。当头一棒的枚竹,不得已求救于已同空姐董帆结婚的前夫肖路,求他做骨髓移植,但因血型不合没成功。为挽救女儿生命,枚竹情急中决定同前夫通过人工受精再生一个孩子,以便用新生儿脐血救活爱女。这个合乎“爱”但不合乎夫妻情和婚姻法的决定,当即给两个家庭带来伦理与情感的双重考验。三次人工受孕不曾成功,医院也对此亮起了红灯。视爱女如生命的枚竹毅然决定和前夫“来真的”,以求再次怀孕生子。

孩子患上绝症,枚竹曾经离婚,要和前夫人工受精,要和前夫怀孕……这是影片关键的四个节点。每个节点的出现以及进展都在撞击着观众的心。但是电影本身波澜不惊,节制得近乎冷酷无情,而“情”在背后波涛汹涌。

每个人都是善良的,善良得令人心疼。前任丈夫有了外遇,枚竹带着女儿退到一隅,放纵着男人的背信弃义。她和设计师老谢走到了一起,而老谢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好的男人”。有评论说老谢是新时代的宋大成,与《渴望》中的这个角色联系起来,的确有几分到位。他不仅接纳了枚竹和禾禾,而且默默地承担起这个家庭的重任,不推卸,不抱怨。对于枚竹作出的决定,他总是以买一包香烟为借口离开,也退到一隅,以烟雾疗伤,然后笑呵呵地回到枚竹和禾禾的身边,一切似乎不曾发生。甚至当决定妻子和其前夫再要一个孩子时,他提出了请求,就是这个即将新生的孩子还要让他和枚竹来带,并且对外说是自己的孩子。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主见,但实质上把主见都给予了爱枚竹,爱禾禾,爱这个家。

董帆拥有光鲜的职业和无尽的诱惑,她对事态起先亮起的是“否决”牌。这是人之常情,比老谢的角色拥有更多的现实意味。但是很快她动摇了自己的决定,因为她被禾禾的可爱打动,被老谢的无私打动,她允许丈夫和前妻人工受精生孩子,尽管她一直在渴望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这个女人也在默默地付出。这样的付出充满了煎熬与思虑,不如老谢来得厚重与干脆。但是她无以接受丈夫和前妻“来真的”,果断地提出离婚。只是,面对突如其来的空难,她脑海里浮现的是禾禾的神情。母性的光辉在她的身心燃烧,当空难幸免,她顿悟了,开始承受一切。

而枚竹,更是爱的化身。她始终在隐忍,对禾禾的爱没有那么具体化的表达,但为女儿无私付出总是萦绕在她心际,不曾一丝削弱。枚竹,谐音“梅竹”,两者都是坚强的化身,进入中国民族文化意象系统。她是这场“爱”的绝对主角,她很幸运,跟她一道完成这场“爱”的都天性善良。最终,母爱和道德产生的严重悖论都在“爱”和善良之间消融了,该解决的都解决了,波涛汹涌归于静如止水,没有鸡飞狗跳,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对簿公堂,有的是浓浓的爱,淡淡的笑。

电影趋向于这样一种极致,本来极致最具爆破力,将人置于烤炉上,没有退路,只有无措。而影片把这种无措消弭了,反而“有事”化于“无事”的过程让人有些无所适从。这是影片提供的一个有些怪异的观影体验。这里没有对与错的价值判断,只有一个亮丽的乌托邦,留待人们品味其中三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