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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上个世纪90年代诞生的所有杂志一样,《家庭之友》也曾经非常风光。但是,进入新世纪后,随着网络媒体的异军突起,以及生活形态的剧烈变化,杂志的生存环境迅速变化甚至是恶化,《家庭之友》也不例外。不过,它还是博得了自己的一片天,其秘诀,则是不断地革新。
天天想着“特色”二字
记者:这些年来,《家庭之友》的读者群有什么变化?
赵健:《家庭之友》主要是面向中青年夫妇。他们的购买力比较强,但是现在,他们有网络,其对杂志的忠诚度不断地受到挑战,所以,杂志的生存越来越艰难了。
记者:那你们是如何应对这种变化的?
赵健:只有不断地调整内容。以前,我们调整的速度一般是三年,比较慢。自从网络诞生以后,调整的速度就不得不加快,现在是一年一小变,三年一大变,但还是很难和网络的更新速度相匹敌。现在,我每天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办出自己的特色,做到差异化竞争。
记者:那你们是怎样来突出自己的特色,做到差异化竞争的?
赵健:对于自己的特色,我们也是探索了很长时间,直到去年九月份,才确定了还是要围绕“家庭之友”这个名字来做文章。之前,我们也曾像《知音》《家庭》一样,追逐过社会热点。现在,我们上半月刊的定位就是“嫁得好过得好”,这是当前女性比较关注的一个问题。对于怎样嫁得好,又提出了很多详细意见,据此对栏目做了很大的调整。和以前的调整相比,这一次的方向更加明确,有了主干。
至于下半月刊,原来定位在时尚上。后来我们考虑,作为一个售价5元钱的杂志,不可能成为一个完全的时尚刊物。而时尚,要针对白领阶层来做,白领的收入相对要高一些,消费水平和能力也要高一些。白领阶层其实都是从草根阶层晋升上来的,因此,她也不可能是一个纯粹的精神白领,她对原来的生活,还是有回忆的,所以,杂志的内容就不能过多地落在白领阶层上,只能是对这个阶层有所向往、有所追求吧。现在,我们不再提白领了,而是根据5块钱的这个定价,根据这个消费层次的读者的生存状态,提出“疼爱自己、娱乐自己”这一新的主题。
这样一来,就基本上把中青年女性生活的全部过程都涵盖了。因为我们所针对的读者,主要还是女性。
记者:为什么只针对女性?家庭里不是还有男性吗?
赵健:我们分析,男性一般喜欢看新闻、财经类读物,看普通杂志的比较少,除非是专门针对男性的杂志,像《男人装》之类。大部分的普通刊物,读者主要还是女性,所以,我们的主读者群也定位为女性。
记者:那你们给女性读者都提供了些什么内容?
赵健:我们现在的办刊方针很明确,上半月就分三个板块,一个是嫁得好,一个是过得好,一个是社会。“嫁得好”里头,首先是美丽人生,主要是展示成功女性的生存状态、人生追求。再一个是名人博客,体现名人的婚嫁过程以及对于婚姻的认识。还有男人镜像、猎夫记等,这些栏目是帮助女性去认识男性。“过得好”板块,则侧重于两性生活、婚姻保鲜、情感危机处理、怎样防止家庭破裂、子女教育这些方面。此外还有一个社会栏目,这是为了拓展女性的视野而设置的,有焦点和现场两个板块。
下半月刊主要有“美丽佳人”、“性情佳人”、“智慧佳人”三个板块。美丽佳人介绍女性应该如何提升自己的魅力,如何着装、打扮自己等等;性情佳人主要是展示一些个性化的、丰富多彩的生活状态;智慧佳人突现的是女性理财。老话说: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是装钱的匣子,也就是说,女性本来是不太善于理财的。但是,随着生活的改变,大多数女性的职业化,女性理财已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所以,我们就开辟了这一栏目来反映此类问题。
记者:改版后的效果如何?发行量有没有变化?
赵健:这种改版是今年初才开始的,现在还不能看到效果,恐怕要到半年或一年后才能见分晓。就全国来说,家庭类刊物除过《家庭》《知音》之外,大部分都处于下滑态势。但我们在这个序列中,始终处在一种稳定状态,虽然没有多大的上升,但也没有明显的下降,这已经是一份不错的成绩。
发行多不等于利润大
记者:和同类型的媒体之间也存在竞争吧?
赵健:从目前来说,竞争主要体现在广告和组稿方面的竞争。以前媒体不发达的时候,我们根本不需要去拉广告,广告部只有一两个人,坐在家里面等客户上门就可以了。但现在就不行,我们的广告人员已经增加到了10个,每个人都得来回去跑。
组稿方面的竞争,主要是稿费的竞争,这是平面媒体之间的竞争。我们的稿酬分等级,一般在80元至150元之间。
记者:发行的变化大吗?以前,不是发行就能赚钱吗?
赵健:《家庭之友》创刊于1993年,第一年交到邮局时,发行就是两万多份。一年以后,发行量达到了7万份。此后逐年上升,达到了四五十万份。2001年前后,曾有所回落,但后来,我们创办了下半月刊,量又回升到了40多万份。这几年,这个数字既没减少,也没增长。在同类杂志普遍都下滑的态势下,我们没有下滑,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成就。
不过,发行的数量虽然维持了稳定,但发行的利润却下降了。这些年来,我们杂志的价格从创刊时的2.1元,逐步调整到了现在的5元,但利润还是越来越低了。最初的时候,是普通纸黑白印刷,中间夹一两张彩页,成本七八毛钱,就能包得住成本。现在是全彩、铜版纸,光印刷成本,每本就达到了2元多钱。特别是今年以来,纸张大幅涨价,压力非常大,所以,不排除下半年再涨价的可能。
记者:涨价是不是就能提高利润?
赵健:未必。因为你一涨价,发行量就可能受到影响,这样一来,收入非但可能提不高,还有可能下降。所以,我们其实是不想涨价的。涨价一般来说要有一个前提,就是发行广告收入都要有明显的增长。如果不具备这种前提,涨价就可能带来负面影响。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尽量在内部消化物价上涨所带来的影响。但是,内部消化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如果原材料的价格还是不停地涨,那我们也只能被迫提价。
目前,国家对文化产品也没有什么扶持政策,在税收等方面,我们跟所有企业都是一样的,要缴一样的税。像我们,一年光税就要交30多万元。此外,还有职工的“三金”,也要缴近30万元,这一块儿,基本上把利润就吃完了。稍微不小心,经营不善,就会出现亏损,所以,我们的经营真正是如履薄冰。以前,人员还可以随意进进出出,现在,这一点也不行了,而且要办各种保险,压力越来越大。
记者:就是说,新的《劳动合同法》对您的企业也有影响?
赵健:新《劳动合同法》让企业成本增加了,一个人起码增加了4000多块钱。以前的话,只交医疗、养老保险就可以了,对住房公积金不太要求,现在,根据新的《劳动合同法》,对住房公积金这块儿,都必须去补。现在越来越多了,还有失业救济金啊啥的,已经发展到“五金”了。这一块给企业的压力很大。这不仅是增加了经营成本,而且在人员的进出方面,也不能像以前那么随便了,现在,如果要辞退人,就得给补偿金,等于是加大了辞退的成本。如果是辞退老职工,成本更大。但有些人,年龄大了以后,思想、心态各个方面都不适合在这个岗位上了,这些问题,都是企业自身很难解决的。
记者:不能随便辞退编辑,由此造成更新换代等问题,怎么解决?
赵健:只能是要求编辑们跟年轻人多接触,了解年轻人在想什么、干什么、关心什么。只能是这样做,而不是直接把年轻人招来。去年以来,我们对编辑提出了一些新要求,就是要打造学习型编辑部。编辑决不能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工匠,而应该是一个学习型、创造型的编辑。如果他只是把人家的稿件拿来修改一下,那是远远不行的。
同时,我们也要求编辑要有全面的市场意识,不能光是坐在家里自我感觉良好。你工作的好不好,必须由市场来检验,自己说了不算。为此,我们还建立了一个编辑巡摊制度,每个编辑每个月要巡访十个报刊亭,然后写出分析报告。此外,每个编辑还要跟踪5个名人博客,掌握时代女性的发展趋向。
记者:杂志社有给编辑提供学习和培训的机会吗?
赵健:我们会不定期地请一些心理学家、婚姻问题专家来办讲座,同时,要求编辑们互相讨论、学习,在编辑部例会上,每个人都要报告一个专题,介绍自己是怎么学习的。
再一个就是通过塑造编辑形象来打造杂志的品牌。编辑们可以把自己的工作状态用照片或文字的形式,呈现到杂志上。以前,也刊发编辑部的故事,但以调侃居多,都是一些玩笑啊什么的,现在,我们在保留趣味性的基础上,更加注重打造品牌,体现团队的精神面貌。这种自我塑造方式,是我从电视广告中受到启发后移植过来的。
总的来说,现在很需要有商业意识的编辑。一般的文字编辑不缺,真正缺的是有商业头脑、能够发现一些新问题、一些新的焦点的编辑,能把编辑和经营结合起来的人才。
记者:在激励制度方面,你们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赵健:这方面,我们有明星编辑制度。当月发稿量最高的编辑,除了能获得一定的物质奖励以外,还能获得当月明星编辑的荣誉。明星编辑的名字,会直接出现在杂志上,推介给读者。
探索网站商业模式
记者:你们也有自己的网站吧?杂志的内容在网上怎么安排?
赵健:我们现在的网站,主要是作为杂志内容的延伸服务而存在的。我们把杂志不方便进行的一些活动,像热点话题、热点问题讨论等都放到网上来做。同时,在杂志上无法开辟的一些服务性栏目,比如交友啊、家政啊,也都放到网上来做。此外,我们还准备有计划地推出《家庭之友》博客,用这样的一个阵地来搞一个家庭幸福大赛征文,有好的作品,就搬到杂志上固化起来,这样,也便于读者保存。
记者:现在网站的点击量怎么样?
赵健:改版两个多月来,点击量达到了七八十万次。现在是市场经济,任何一个投资行为,肯定都希望有回报。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能是互动。从长远来说,肯定要谋求盈利。
不久前,我注意到新闻出版总署署长柳斌杰讲的一句话:“不要过度强调传媒是一种特殊产品,它也是一个物质产品。” 我很仔细地研究了他的这个讲话。我理解他的意思是:既然媒体也是一个物质产品,那无论是办杂志、报纸还是网站,就要考虑它的盈利模式。所以,作为媒体,盈利模式是很重要的,否则,你连生存都生存不下去,别的不就都是空谈吗?
记者:这是不是意味着,还需要有更多的创新?
赵健:所谓创新,就是不断地变更自己的内容,跟上时代的脉搏。《家庭之友》是个老牌杂志,我整天想的,就是如何让这个老刊逢春的问题。所以,一直以来,不论是办刊方向,还是经营方式,我们都在不断地探索着、变化着。
我曾听到有人这样评价我们:这些年,《家庭之友》在不停地折腾着!确确实实,我们是在不停地折腾着,就看能不能折腾出个啥新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