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修辞在国际新闻叙事中的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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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视觉修辞是国际新闻叙事中的经常被使用的策略，本文回顾了视觉修辞的发展历史，并着重结合国际新闻叙事的经典案例，分析视觉修辞在国际新闻叙事中应用的现状，笔者在最后提出对国际新闻叙事中使用视觉修辞的思考和建议。

视觉修辞具体分为语言视觉修辞和图像视觉修辞两种，在国际新闻叙事中也常见把语言视觉修辞和图像视觉修辞综合使用的。各种方法都有自身的优点和局限，综合视觉修辞起到了互补的作用。

关键词：视觉修辞;国际新闻叙事;语言;图像

一、视觉修辞

柏拉图称“修辞”为“讨好听众的雕虫小技”，亚里士多德给“修辞”的定义是：“一种能在任何一个问题上找出可能的说服方式的才能。”

在现代汉语中，“修”是修饰的意思，“辞”是言词的意思，从字面意思理解，“修辞”指“修饰的言词”。修辞被视为一种表达得方法、手段。

肯尼斯・帕克说：“哪里有劝说，哪里就有修辞。哪里有意义，哪里就有劝说。”从广义上讲，“修辞”可以被解释为一种理解和改善人际关系的工具。

“修辞，通常被界定为如何使语言表达得准确、鲜明而生动有力的学问，在实际新闻写作层面，最应该先脱离语言本身，进入文本整体结构层面，从文章结构需要开始选择一种语言的表征。”从狭义上讲，“修辞”是力求最好表达效果的语言策略。

“视觉修辞”是基于“修辞”的广义定义，把修辞看成一种传播行为，突破了其狭义的语言文字范畴。“视觉修辞”是一种以语言、图像以及音像综合符号为媒介，以取得最佳的视觉效果为目的的人类传播行为。

二、视觉修辞在国际新闻叙事中的应用

（一）历史回顾

视觉修辞在国际新闻叙事中的应用很普遍，但长期以来都是基于语言文字来分析视觉修辞，修辞被视为一种语言表达方法，局限于语言范畴。

随着时代的发展与进步，修辞和视觉修辞都需要与时俱进。修辞突破本身狭义的范畴发展成为交流中力求最佳沟通、理解效果的表达方式，视觉修辞在在此基础上不断发展，其内涵不断扩大，不再局限于语言范围，而包括了图像等内容，不仅发展出图像视觉修辞一个专门的分支，还出现了融合语言、图像等多种元素的综合视觉修辞。

（二）现状分析

1、语言视觉修辞

“语言视觉修辞是指以语言文字符号为传播媒介，以取得最佳视觉效果为目的的修辞行为。”“在传播过程中，修辞者把生活中的视觉形象转换为语言文字符号，诉诸交际对象，然后通过心理还原为心理上的视觉形象或者再现为世纪的画面。”①

语言视觉修辞在国际新闻叙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修辞者结合内容、结构等对语言文字修辞的处理，很大地影响读者的观感，给读者带来生动形象、如临其境的感受。

例如，普利策奖获奖作品汤姆・赫曼的《面具后面的男孩》②，作者讲述了一个左脸长有一个庞大畸形肉瘤的14岁小男孩和其家庭的故事，通篇的叙事流畅自然，衔接紧凑，引人入胜。

“他弯弯绕绕地朝厨房走去，妈妈在洗碗水池边弓着腰，洗着晚饭的蔬菜。对大多数14岁的孩子来说，他们通常旋风般进到房间，猛然关门，躲过屋里的家具，像是一个想象中的棒球后中卫。可是这个孩子，5英尺高，83磅，颤颤巍巍，他已经学会从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他走动就像是一缕烟。”

这段文字非常逼真地描述了一个胆小、怯懦、敏感、不愿被人注意的14岁男孩形象。首先作者的动作描写非常细致，“弯弯绕绕”地走向厨房，一个副词立刻让读者感受到一个内心敏感又脆弱的人物形象，连自己家的厨房都要“弯弯绕绕”地躲闪着走进，可见这个小男孩的心理之敏感。下一句又把主人公的行为方式和大多数14岁孩子做了对比，以突出“他不是大多数的14岁孩子”，是一个很特别甚至“不正常”的14岁男孩。“微微颤颤”可见主人公的小心翼翼，甚至唯唯诺诺。“他走动就像是一缕烟”同时使用比喻和夸张的修辞方式，既形象地描绘了主人公的走路方式，又向读者展示了一个瘦弱、胆小的小男孩形象。

汤姆赫曼在文章第二段描述了主人公山姆在家里的一系列动作，虽然还未描写山姆的特殊所在：左脸长了一个畸形肉瘤，但是已经使读者感受到了主人公的不同寻常，并且也设置了悬念，吸引读者继续看下去。

《面具后面的男孩》文本叙述中大量使用了比喻、夸张、对比、同感等语言视觉修辞，很好地讲述了一个不幸的男孩和家庭的故事，及其不幸背后这家人的坚强，故事层层推进，细致却不罗嗦，字里行间感情充沛，感人至深。

2、图像视觉修辞

修辞在语言文字中主要是通过语言文字给受众鲜明的的视觉感受，因此，语言视觉修辞中“实际上已经蕴含了一定的图像或者说视觉成分。”“修辞自然就包含了运用视觉符号进行交际的能力。”“图像修辞主要是指以图像为媒介的传播行为，图像修辞通过直接的图像建构（主要是摄影、摄像、绘画）传播信息。”

3、综合视觉修辞

综合修辞就是综合利用语言、文字、图像、音乐等多种符号系统进行的传播行为。综合视觉修辞是将多种修辞方法的综合，包括视觉、听觉、甚至触觉、嗅觉等知觉，以求实现相加之和最优的传播效果。

笔者不把综合视觉修辞单列为视觉修辞的一个分支，而是上述两种方法：语言视觉修辞和图像视觉修辞的综合使用，但是笔者把它单列出来分析，因为综合视觉修辞具有两者分别的优点，又避免了单独使用某一种视觉修辞的弊端，因而具有非常显著的优势，希望在国际新闻叙事中，叙事者能够意识到综合视觉修辞的作用。

三、思考

（一）视觉修辞的选择

在国际新闻叙事中最重要的其实就是如何把故事讲好，把笔者所了解的事实通过自身的加工变成一个有吸引力的故事呈现给受众。如何完美地处理这个故事中的要素，尤为重要。

以语言视觉修辞的使用为例，如何发挥文字的魅力，如何遣词造句，是一篇叙事性新闻的关键所在。

叙事者必须在正确使用语法、句法，以及正确运用词语的基础中，恰当运用各种手法来达到语言视觉修辞的最佳效果。语言视觉修辞需要达到的效果包括：

1、具体。“一个讲故事的人要尽量使用精致的画笔，而不是使用模糊的海绵块。”叙事者在大多数情况下应该抛弃一些表达软弱、含义笼统的词语，精挑细选精确的词语，使故事更加清晰、明确，让词语的准确含义与描写的真实情况相一致。

使叙事具体的语言视觉修辞方法很多，动作描写、细节描写、比喻、对比、数字等均是，但是具体如何使用又要因地制宜，根据所叙述的故事相应使用最恰当的视觉修辞方法。

2、描写。如何描写画面是一个有难度的事情，而画面在整个叙事中作用不容忽视，视觉修辞运用的好，描写出精确、生动的画面能给整个故事加分不少，反之，如果叙事中的描写如果不恰当，即使文字优美，也是画蛇添足，且不论一些文字干枯的描写了。

描写的方法有：精确想象、突出人物、处理动画、打破常规、连贯性等。

（二）零度修辞

“几乎在所有具有新闻属性的场合当中，最为本真、有时甚至接近‘拙朴’的文字，反而能够获得一种最佳的修辞效果。”

有部分学者推崇“零度修辞”，他们认为不使用修辞的质朴叙事才是叙事的最高境界，笔者并不这么认为，笔者所理解的“零度修辞”不是不使用修辞，而是让受众感受不到修辞的使用，表现为自然流畅的叙事，这才是叙事中使用修辞的最高境界。（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

注解：

① 陈汝东，《论视觉修辞研究》，湖北师范学院学报，2005，48;

② 汤姆・赫曼著，周雷译，《俄勒冈人报》，2000-1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