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在《傲慢与偏见》中的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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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本文主要分析了简・奥斯丁的代表作《傲慢与偏见》中的讽刺艺术。奥斯丁用强烈的对比讽刺了两桩不完美的婚姻,用夸张的语言对和两个喜剧人物进行讽刺。
关键词: 奥斯丁 《傲慢与偏见》 讽刺
《傲慢与偏见》的作者简・奥斯丁是英国文学史上最著名的作家之一。奥斯丁一生创作了六部长篇小说,依出版时间为序,依次是《理智与情感》(Sense and Sensibility,1811)、《傲慢与偏见》(Pride and Prejudice,1813)、《曼斯菲尔德庄园》(Mansfield Park,1814)、《爱玛》(Emma,1815)、《诺桑觉寺》(Northanger Abbey,1818)和《劝导》(Persuasion,1818)。其中以《傲慢与偏见》最受广大读者的喜爱。《傲慢与偏见》初稿原名为《初次的印象》,写于1796年。奥斯丁擅长描写平凡生活中的各种纠葛、感受和人物特征。她所写的作品大多描述生长于闭塞英国乡村里的小人物,且作品主题大多都围绕着这些人物的爱情和婚姻。
《傲慢与偏见》这部作品的成功之处在于奥斯丁使用了细腻的文笔、生动的描述、简洁的语言和鲜明的人物特征,这些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其情节而言,她讲述的是“女大当嫁”的故事,关键是这五位如花似玉的女儿如何能嫁出去呢?故事以班纳特太太张罗女儿们的婚事开始,以二女儿伊莉莎白与年轻多金的贵族青年达西之间波折的婚姻为主线,描述了一群年轻人对爱情、婚姻、金钱及地位的不同态度。的确,故事的大结局非常完美,但奥斯丁却用最直白的语言讽刺了作品中的不和谐之音――两桩不完美的婚姻和两位极其可笑的人物。本文试从奥斯丁贯穿于全文的讽刺字眼来简要分析讽刺在《傲慢与偏见》中的运用。
一、对婚姻的讽刺
爱情和婚姻是奥斯丁作品中不变的主题,在《傲慢与偏见》中体现得尤为突出。在《傲慢与偏见》中,她描述了四种不同类型的婚姻:伊莉莎白和达西的婚姻是波折而忠贞的,简和宾格里的婚姻是缠绵而浪漫的,最终姐妹俩都得到了幸福。在这两桩完美婚姻的背后,奥斯丁也向我们展示了两桩不完美的婚姻:夏绿蒂和柯林斯的“凑合”型婚姻、丽迪雅和韦翰的“火花”型婚姻。这两桩婚姻的共同点都是非常的草率并且都不被人们所祝福,最终的结果也非常不尽如人意。
先看看夏绿蒂和柯林斯的婚姻。他们俩的婚姻也最具有讽刺的意味。首先,柯林斯的结婚目的很滑稽。他并不是为了爱情而结婚,他的婚姻完全是为了社会、阶级和德・包尔夫人。其次,柯林斯在选择结婚对象上也表现得非常可笑。由于他是班纳特家的财产继承人,因此他想在班纳特家五个女儿中选一位做他的妻子。他认为这样的婚姻是对他继承班纳特家财产的一种补偿,但他带着这种自认为崇高的想法向伊莉莎白求婚时,却遭到了伊莉莎白的拒绝。转而他又向班纳特家的邻居夏绿蒂求婚。夏绿蒂是联盟家的子女,因其父亲与皇室做过几单生意而在这里定居下来。她长得不漂亮,家产不多,年龄也到了27岁,她急需把自己嫁出去,当遇到有人向她求婚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也不在意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作品中说:“柯林斯先生固然既不通情达理,又不讨人喜爱,同他相处实在是件讨厌的事,他对她的爱也一定是空中楼阁,不过她还是要他做丈夫。虽然她对于婚姻和夫妇生活,估价都不甚高,可是,结婚到底是她一贯的目标,大凡家境不好而又受过相当教育的青年女子,总是把结婚当作仅有的一条体面的退路。尽管结婚并不一定会叫人幸福,但总算给她自己安排了一个最可靠的储藏室日后可以不致挨冻受饥。”[1]这个大龄女青年选择了凑合型婚姻,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其婚后生活可想而知,特别是面对柯林斯这样的人。而把他们的婚姻与伊莉莎白和达西的婚姻相比,前者的婚姻显得仓促和无趣。夏绿蒂和柯林斯婚前没有相互了解,婚后的生活了无生趣,这种不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遭到了奥斯丁的强烈讽刺。
第二桩不尽如人意的婚姻是丽迪雅与韦翰的婚姻。丽迪雅年轻漂亮、行为轻浮、不谙世事、与接触社会不多且思想单纯。韦翰自私、,在其谦逊的表面下掩盖着一颗狼子野心。他在与伊莉莎白相遇之后,爱羡其美貌,靠编造苦难史博得伊莉莎白的同情,并使伊莉莎白对达西产生深深的误会。然而,当他与伊莉莎白再一次相见时,他竟成了伊莉莎白的妹夫。他怂恿丽迪雅与己私奔,后经达西的相救,两人才勉强结婚,但在婚后韦翰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经常出去寻欢作乐。奥斯丁对于这种仅靠一见钟情而迸发强烈感情的“火花”型婚姻,在最初的激情耗尽之后,所剩的只有一团随风而逝的灰烬。
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总的说来,奥斯丁通过对这两桩不幸婚姻的讽刺来警示人们,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可取的。如果在婚姻中只单纯的追求金钱、欲望,这样的婚姻是不能长久的。
二、对人物的讽刺
奥斯丁在《傲慢与偏见》中所描述的人物中,有一些人物是通过作者在日常现实中的观察而加工出来的,有一些人物常常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奥斯丁却用夸张的手法来描写,特别在描写他们的性格和人物缺陷时还对他们进行了讽刺式的嘲笑。在这些漫画式的人物身上,作者仅仅用一些平直的描述,可能只是在客观的陈述,却往往在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该人物的讽刺。《傲慢与偏见》中,奥斯丁着重描述了两位同样为婚姻而奔波的可笑人物――班纳特太太和柯林斯先生。
奥斯丁用精彩的、巧妙的情节设计使得班纳特太太的形象十分逼真而生动,好似读者随时都可以感受得到她那根脆弱的神经在跳动。而对班纳特太太的讽刺主要是通过她与丈夫之间的对话来体现的。班纳特夫妇之间的对话十分生动,班纳特先生总是对她冷嘲热讽。从文章的第一节中读者可以看出来。班纳特太太要求班纳特先生去拜访即将入住的宾格里先生,在班纳特太太看来,这位未曾谋面的宾格里先生俨然会成为她家的女婿,好似只要班纳特先生先快快去拜访,她就能拔得头筹,好把这位年收入四五千镑的宾格里先生占为己有。看吧,班纳特太太是一个多么地不切合实际,多么地富有幻想的人啊。但奥斯丁对班纳特太太的描述总是给人带来愉悦。作为一位五个女儿的母亲,没能生下一个能继承家业的男丁,她感到深深的遗憾和自责,班纳特太太平生最大的事就是为女儿们找到好人家。所以当宾格里先生表现出对大女儿吉英的喜爱,同时,面对柯林斯先生对二女儿伊莉莎白的大胆求婚,她总是急切地为女儿们制造各种各样的机会以达成婚事。即使丽迪雅的婚姻是那么的不如意,她也能以此来向别人“炫耀”。正如奥斯丁对她的描述一样:“她是个智力贫乏、不学无术、喜怒无常的女人,只要碰到不称心的事,她就以为神经衰弱。她生平的大事就是嫁女儿;她生平的安慰就是访友拜客和打听新闻。”[2]
另一位具有讽刺性的人物就是柯林斯先生。柯林斯先生的出场颇具神秘色彩。文章第十三章,通过班纳特夫妇之间的精彩对话,使得班纳特姐妹们都在猜测这位柯林斯先生会是什么样的人。他会是像宾格里先生一样英俊潇洒,还是像达西一样傲慢多金,或是像红衣军官一样帅气迷人呢。可当柯林斯先生来访时,他的形象较之前的想象大不一样。柯林斯先生拘于礼节、装腔作势,特别是在他被身份高贵的德・包尔夫人提拔之后,整个人都生活在飘飘然的幻想之中。他对脾气古怪、自私自利、有严重势利眼的德・包尔夫人毕恭毕敬,对她无限的崇敬。他以能结识德・包尔夫人为荣。当他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用极其虔诚的口吻讲述德・包尔夫人的好时,这样倒反显出了他的迂腐和虚伪。作品中最具讽刺意味的当属柯林斯向伊莉莎白求婚的一幕。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位争夺班纳特家产的人,居然补偿性想娶班纳特家姐妹中的一位为妻。于是他向伊莉莎白求婚,“我得提请你考虑一下:尽管你有许多吸引人的地方,不幸你的财产太少,这就把你的可爱、把你许多优美的条件都抵消了,不会有另外一个人再向你求婚了,因此我就不得不认为:你这一次并不是一本正经地拒绝我,而是仿效一般高贵的女性的通例,欲擒故纵,想要更加博得我的喜爱。”[3]听这口气,他的这种救赎式的求婚还降低了他的身份。当他遭到伊莉莎白明确的拒绝之后,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多么的可笑,还自以为“他的表妹虽然再三拒绝,可是那种拒绝,自然是她那羞怯淑静和娇柔细致的天性的流露”。[3]奥斯丁颇费心思地安排这位“愚人”与洞察事理的伊莉莎白相对话,更加充分地勾勒出柯林斯先生的愚蠢与虚伪。由此可以看出,《傲慢与偏见》中这两位人物之所以让人们难以忘记,完全是奥斯丁采用漫画式的讽刺来实现的。
人们在阅读《傲慢与偏见》时往往只看到了伊莉莎白的偏见和达西的傲慢,而对于班纳特太太和柯林斯先生这样的人物在掷以轻轻一笑的同时,也不会忘记奥斯丁是如何用犀利的语言来讽刺他们的。
通过上述对婚姻和人物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女大当嫁”这个永恒的话题,在奥斯丁的笔下用辛辣的语言来讽刺,使得这部小说在英国文学史上占据着重要地位,说像著名批评家艾德蒙・威尔逊曾经指出:“一个多世纪以来,英国文学曾发生过几次趣味的革命。文学口味的翻新,影响了几乎所有作家的声望,唯独莎士比亚和简・奥斯丁经久不衰。”[4]
参考文献:
[1]-[3]简・奥斯丁著.王科一译.傲慢与偏见.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年.
[4]朱虹编选.奥斯丁研究.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