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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r艺术界新明星

几经周折,我终于见到了这位被称为80后明星艺术家的高r。

出生于1981年的高r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2004年在深圳何香凝美术馆举办的“少年心气”群展中崭露头角,随后很快受到评论界与市场的关注。评价一个年轻艺术家的商业价值,作品的拍卖价格就是最硬的指标,高r的组画《长在红旗下》在香港佳士得拍卖中以20万港币的价格成交,《猜不懂,你也看不透》在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得了近30万港币,刷新了亚洲同龄艺术家的最高成交记录。

高r的画作给人最强烈的直观感觉就是借鉴了大量的卡通形象,例如《葫芦娃》、《大闹天宫》、《哪吒闹海》、《超人》等。让高r扬名立万的正是他的那些“熊猫”,最初出现在高r笔下的熊猫并没有固定的形象,从2005年“坏孩子的天空”群展开始,高r的熊猫成型了,它颠覆了国人传统观念中那个可爱、憨厚、黑白两色的模样,变得尖爪利齿、眼神凶狠、拿着匕首割下自己身上的器官来表达爱的伤害。高r用艳丽的色彩与血腥的方式说话:“青春期的坏孩子们缺少爱,就会有这样伤害自己的举动。”这个“爱的迷恋”系列中的熊猫给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但仅从这个自我伤害的“坏孩子”来看高r是有失偏颇的,当我们回溯他的作品,从熊猫出现在高r笔下开始,他就决定要构建一个完整的熊猫世界,从精于与卵子的碰撞开始,熊猫宇宙爆发了,这个世界里有神仙、阴阳八卦,岁寒三友、蓬莱仙岛,达尔文进化论等等。熊猫变成了一个“御用演员”,它可以表达一种对于童年的回忆,例如《闹海》中的熊猫哪吒它也可以是“愤怒的情绪表达”;它还可以扮演那个在竹林中对月伤感的诗人……

这个世界看起来还不够深刻,高r的作品遭受过评论家的批评,他们认为这些卡通风格的画作流于表面,过于浅薄,认为高r这样的年轻艺术家是艺术世界里的投机者。但就像高r那样孩子气的宣言“浅薄不是我的座右铭”,在这个外表时髦的艺术新贵的作品里处处有着中国古典文化的影子,熊猫世界里有“岁寒三友”,异化的熊猫徘徊在水墨竹林中流泪。在《紫气西来》中,熊猫穿上了门神的衣服,站在古典云彩上舞动……而且并非简单的置入,在颜色和细节上有着相当精彩的表现。他说自己是古典文学爱好者,迷恋文字的力量,喜欢读想象力无限的古典作品,比如《镜花缘》、《聊斋》、南宋逸闻笔记等等。他说:“我对细节极为着迷,从一根线头就能牵出整个魔幻世界。”他的世界既摩登又中国,画里画外都是这样。

他首次拍得高价的《长在红旗下》组画便是为了讽刺那些以抄袭符号混世的投机者。究竟这一代年轻艺术家能不能用他们的方式来复兴中国古典文化还很难说,但高r通过他的作品表达了这样的期望。

卜桦 闪客精灵

打开卜桦的主页,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绘本《智慧书》中的一张插图:小姑娘面前站着一个皮肤松弛、垂垂老矣的铁臂阿童木。任何人看到都忍不住笑出来,笑过后便体会到这插画中的苍凉与讽刺意味。从2002年她的作品第一次出现在网络上开始,卜桦便成为中国Flas界最高水平的领军人物。她师出名门,作品细腻、想象力丰富、细节精致,色彩、线条、形象、叙事、画面和爱、勇气、快乐与悲伤有着令人动容的情感碰撞,即使主角是微渺的蚂蚁,她也能透过目光看得细致入微,并呈现得有气概、有尊严。

卜桦,一个名声大噪的闪客?远不止如此。动态的网络动画只是在某个时间段最适合她艺术表达的某种形式。这个不仅在言语,甚至骨子里都透着幽默精神的北京姑娘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小有名气。她出身于美术世家,接触画画仿佛天经地义。

在她的作品中,既有黑白与残酷血色交映下的灵猫母子、扛着行李眺望远方的兔子,也有幻觉人生却无法掌握命运的牵线木偶……童稚无邪的形象都被她赋予了温柔又强悍、甜蜜又酸楚、无辜又有罪、悲痛也狂喜的一颗心,从小心翼翼地绝望再到撕心裂肺地希望,卜桦用卡通视觉反观了社会命运和在滚滚红尘中身不由己地跌撞、打拼、踯躅的卑微人类。而她的绘画作品色彩感却艳丽非常,远古的恐龙和杂乱的建筑工地、残垣断壁的胡同、具有现代性的孙悟空和唐僧,超现实的体验又好似现实般的再现,补充着许多人脆弱的情感和记忆。

卜桦说自己酝酿作品的感觉,就如同置身于精神世界的后花园里,虽然没有观众,却能由着性子胡思乱想,并且从容地自我下去。“我觉得最理想、最幸福的境界,就是做纯自我的东西,艺术的目的如果扭曲了,就完全沦落成了迎合大众的玩意儿。”敏感纤细的卜桦正行走在一条愉悦、放松的创作道路上,无论绘本漫画还是给报刊杂志配的插图,卜桦用自己绘画出来的影像说话,一些道理、一种慰籍、一抹灵光在《励志书》、《智慧书》、《书间道》里闪现,而那些卡通形象下也有如此字句:“行动宜速,享受宜缓。”“愚蠢的本质是只看到别人的过失而忘记自己的错误”、“没有一种胜利比战胜自己及自己的冲动情绪更伟大;因为这是一种意志的胜利。”这些出自西塞罗、爱默生、靳南等先哲的格言,而这也正是她喜欢的文字,既高尚又智慧的只言片语,和现代卡通完美契合,散发着迷人的气质。

房方 他们是市场的宠儿

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美术史系的房方有着敏锐的艺术鉴赏力,同时也有杰出的商业头脑。他一手经营的“星空间画廊”正式成立于2005年的愚人节,开始只有两个人,在短短两年里,房方的员工增加到十几个人,他的画廊也从位于狭小昏暗的3818库搬到了798里一个独栋的两层小楼,成功与否?一目了然。

房方从经营画廊伊始就将目光投向那些出生于七八十年代的年轻艺术家,他花了两年左右的时间,先后调查了三四百位年轻艺术家,最终和其中12位签了约。这些年轻人初出茅庐,默默无闻,作品范围涉及绘画,摄影、网络flashl以及其他新潮的多媒体形式。

房方不遗余力地将这些年轻艺术家推向市场,他签下的大部分画家在合作前几乎是一张画都没卖掉过,然而他们的呈现形式又是如此时髦和年轻化。房方开始策划各种相关展览、出版刊物、做广告宣传,甚至是面对面地去打动客户,叙述那些艺术品的价值,并且同最有影响力的媒体平台合作,开始了话题式的互动。很快,公众就对这股青春浪潮有了最直观的认知,而房方的推广力度更是延伸至了国外,以吸引更多艺术欣赏者和鉴赏家的注意力:香港、纽约、伦敦、巴塞尔……他的身影在各大拍卖行和艺术展之间穿梭,为与他签约的那些70后中国当代艺术家换回热情的一锤定音。“坏孩子的天空”是房方举办的第一个真正具有影响力的展览,参展的艺术家如欧阳春、徐毛毛、黄宇兴、陈可的作品都不约而同地有着卡通文化的背景,他们借鉴各种漫画形象,并且以不同姿态重复表现,仿佛全新体验的精神logo烙印在作品中,如阿童木、熊猫……他们没有经历过风云变幻的时代,但大背景却被代之以至高无上的个人感受、成长经验和喃喃私语。

“他们是发展中的画家,有潜力但还不成熟,但这一切又是这个群体的特征,创作主题是即时的,画风也很生活化,即兴、自由,很多东西都非既定。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成长背景就是在卡通漫画文化的影响下,所以反映在创造上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和过去艺术所经历的红色革命一样,都属于关于历史视觉记忆的游戏。”房方说。这些年轻人的作品在苏富比拍卖到近四十万港币,平常每幅画能维持在两三万美元的价格。这也许是中国当代艺术圈里最能产生投资回报的年轻群体,即使是当代艺术家里“身价最昂贵”的张晓刚,虽然作品可以卖到100万美金,可到达这个高度他几乎等待了漫长的20年。在这个无比艰难的过程中,很多人离开舞台,亦有人贫困至死。而以卡通为logo的年轻艺术家们却迅速闯入艺术品消费市场。对于画廊经纪人、艺术品投资人与收藏者来说,市场永远是评判一个艺术家最直接的指标,这些年轻的艺术家们在拍卖行里已经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后辈与旁观者。

“这一代年轻艺术家就像他们的前辈王广义、岳敏君、张晓刚一样,他们的作品中有时代的影子,而且是更鲜活的记忆,浓缩了我们身处的现实生活。他们会是复兴中国文化的一代。”

陈可 用卡通表达情绪

“明天还不是周末,还需要早起,需要朗读,需要系红领巾,需要背乘法表,需要跑八百米,需要领考卷,需要下次当冠军……小K一想到这些,不由得觉得生活黯淡,不过还好,还有早晨金色的阳光,和煦的微风,操场上的身影,晚饭后的动画片,睡前的月亮,想到这些,她又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陈可的装置个展“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孤单”由小K的故事展开,小K的身影像梦境一样被记录在斑驳的门上,硬硬的木板床上,老式缝纫机上,还有铁皮铅笔盒、小玩具钢琴、发条青蛙……她所讲述的故事和使用的载体是每一个生于70年代的人再熟悉不过的事。没错,也许小K就是陈可,陈可就是小K,谁知道呢!走进这个展览,就像是走进陈可以及你我的童年。

陈可的童年是在画连环画中度过的,找几个角色,编一个故事,自顾自地就玩了起来。在她的童年生活中,画是触手可及的东西,而父亲是美术老师,擅长国画。那些艺术大师的画册,就摆在书桌上,“我记得是看戈雅的画,印刷不是很好,画面很黑,颗粒很大,可是还是震撼了我,很异样的感觉,像是心脏被什么猛击了一下,让我打了个寒噤。”这就是属于那个时代的艺术熏陶,成本低廉、严重偏色的画册,不过没关系,这足以在幼小的心灵里埋下艺术的种子。于是,父母有意培养,陈可正儿八经地开始学画了,从四川美院附中到四川美院研究生,学校一呆就是11年。

北京是陈可梦寐以求的地方,从中学时期的一次写生开始,陈可就爱上了北京。

见到陈可画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亲切感,翘翘的鼻头,满满的额头,再加上调皮的雀斑,忧郁着、思索着,倘佯在虚幻的内心世界里。在见到陈可本人之后,看画的人会不由地问,画中的那个小女孩是她自己吧?“也许是因为我不用模特吧,有时候会拿一面镜子,参考一下自己的脸部结构。”陈可是愿意画自己的,她愿意把自己的经历用小A或者小B的身份讲述给大家,陈可承认自己更多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更关心与自己密切相关的事情。这样的生活方式,被陈可认为是天赐的良机,就像能够依赖画画生存一样,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陈可认为自己足够幸福。

自从《下一站,卡通吧?》画展之后,陈可被理所当然地归为卡通一代,对此,她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笑着说,其实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迷恋过卡通,我所接触到的卡通,是所有生于70年代的人都熟悉的:《花仙子》、《阿童木》、《大闹天宫》……反而是《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的文字和插图让我记忆犹新。也许,就是在陈可常常念叨《海的女儿》的间隙,她的主角就诞生了,画面里充斥着欲滴不滴的水珠,满眼只是欲罢不能的心事。卡通是陈可信手拈来的表达方式,简单、直接,毫不隐晦,无论是对于画的人,还是看的人都是一种轻松。陈可说自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她讨厌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感觉,总是渴望新鲜感。接下来,不知道陈可会鼓捣出什么样的作品来,但是,那些古灵精怪的卡通小女孩暂时还不会告别人们的视线,人们很乐意在北京气氛诡异的798工厂里看到她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