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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守乡村甘作小萤虫,点亮阅读筑梦大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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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柜来啦,书柜来啦!”湖南省邵阳县塘田市镇中心完小121班的孩子们欢呼雀跃传递着这一喜讯。对于正在筹建的“乡村萤火虫”阅读教室的孩子来说,有书柜意味着有图书,有图书意味着有故事,有故事意味着有着甜蜜蜜的想象。

湖南省邵阳县塘田市镇中心完小坐落在美丽的夫夷江畔,近旁是巍巍芙蓉峰,与塘田战时讲学院隔河相望。学校始建于1934年,历史悠久。现有学生1156人,教职工46人。如同所有村庄一样,湖南省邵阳县塘田市镇也在逐渐空心化,年轻人出去谋生计,留下儿童和老人,也留下孤独与希望。

曹永健任教二年级121班语文,兼班主任。班上共有66名学生,孩子们目光清澈,却大多木讷少言。沉默、卑怯,成为每个童年挥之不去的影子。接送孩子的鲜有父母,多为爷爷奶奶,也有外公外婆。

孩子的纯真与质朴,勾起曹永健对自己童年的悠长记忆。“我可以为他们做点什么吗?”这成为萦绕在他心头的想法。打造一间“乡村火虫”教室,几乎从曹永健决定支教那一刻起就在构想。曹永健说,“天空灰蒙蒙的,总需要擦星星的人,带上抹布和桶子,带上期待和关注,不如我们一起来吧。”

“这个学期是教师配备最充足的一个学期。”在一次会议上,刘劲松校长向老师们通报。而曹永健老师正是在此情况下从湖南省长沙市天心区申请来支教的。支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召唤,也是心中一个未圆的梦。曹永健的小学和高中教育一直在农村度过,他说支教是他反哺乡村教育的一个渴望。

在曹永健老师来支教前,121班的孩子们从未听过故事。故事就像天边的星辰一样,遥远而又神秘,终日仰望却触不可及。而对于城里孩子来说,丰富的故事书摆满了教室,尤其曹永健老师所在的青园中信小学,书香氛围浓郁,处处流动着阅读的气息。

“没有阅读的乡村没有未来。”曹永健老师在一篇文章中感慨道。在来邵阳县之前,他就有一个构想,利用好自己阅读推广所长,成立“乡村萤火虫”阅读教室,让农村孩子用阅读点亮未来的光。

成立“乡村萤火虫”阅读教室,并不是他一时兴起。2016年上半年,曹永健老师在他的老家郴州市永兴县成立了第一家“乡村萤火虫”阅读馆。曹老师利用他的影响和号召力,短短五天时间筹集到两万余元,经过半年筹备,6月18日阅读馆正式落成,成为贫瘠乡村的一道清亮风景。

这一次“乡村萤火虫”阅读教室的筹建,超乎意外地顺利。曹永健介绍,不到两天时间,完成预定1.7万元的筹款目标,以及2000多元的文体用品募集。让他感动的是,长沙市天心区教育局党委书记谢巍也在第一时间转发文章,为“乡村萤火虫”阅读教室的建设鼓与呼。

对于一个专业做阅读推广的老师来说,筹集资金,只是第一步。而如何提升家长、影响同事、塑造学生,则是需要深耕细作的。任何空话连篇,也抵不过在教室扎扎实实的实践。正因如此,曹永健选了一个极小的切口,以“乡村萤火虫”阅读教室为基点,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

由于家长大多数在外打工,看守孩子的重任就交给了爷爷奶奶。在城里教书,要建立个班级微信群,那是分分钟的事情。而曹永健尽管经过一个个联系,对于66人的班级来说,加入微信群的仍没超过35个家长。曹永健利用他自己的微信公众号推出文章,把爱心人士捐赠“乡村萤火虫”教室的好消息发到群里,一位家长第一反应是,不会要家长交钱吧?

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眼里只有孩子的当下,这是家长们目光所在。曹老师不气馁,日拱一卒,水滴石穿,做教育就要相信这种持久的力量。他认为只要真正行动起来了,家长们看到孩子身上的变化了,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力量卷入到“乡村萤火虫”阅读教室来。

曹永健每天给孩子讲一个绘本故事,他提倡要用故事“喂养”孩子,让经典的故事,成为孩子的精神启蒙,成为孩子的第一口精神初乳。从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汤素兰老师的绘本系列到曹文轩的笨笨驴系列,从西方儿童文学巨擘米切尔・恩德到我国翻译泰斗任溶溶的作品,曹老师用最简单也最见功力讲故事的办法,让孩子用耳朵唤醒对故事的热爱,走进一个个作品深处,童年的天空啊,因为与童书相遇而色彩斑斓。

“乡村萤火虫”阅读教室,俨然成为了曹永健老师的栖居家园。他在这里筑造、栖居,同时歌唱。于是,书柜来了,图书来了,精彩的阅读课程也日渐丰盈起来。

许多老师也在悄然地变化。同样教二年级的刘阳老师,加了曹老师微信,他们私下里讨论适合孩子阅读的书单,以怎样的方式开展阅读课程。“曹老师,你们家书柜哪里买的,好漂亮呢。”这是刘阳老师和曹老师最近一次的交流。还有老师在问,曹老师,什么时候可以去听你讲故事呢?

和曹永健搭档的刘乐老师,不止一次说,“孩子们太幸运了,遇到了曹老师。”她甚至想把在另一个班的自己的女儿转入到曹老师班上来。阅读真有这么神奇,爱上阅读的孩子,眼睛闪闪亮,师生间的关系也亲密无间。

每到周一早上,孩子们会三五成群聚集在曹老师宿舍门外。只为看到曹老师的第一眼,热情地叫一声曹老师早上好,然后一哄而散。这是农村孩子表达他们对老师喜爱的最淳朴的方式。

一位叫谭XX的女孩子,长着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她常常把零食塞给曹老师,因为她特别喜欢曹老师。每天故事课后,曹老师会布置一个口头作业,要求孩子们把故事讲述给家长听。因为一场车祸在家养病的谭XX妈妈告诉曹老师,她的故事讲得越来越流畅,两岁多的小弟弟经常听得入迷呢。

学校也越来越关注教室的阅读开展。前不久,学校青少年宫酝酿课程,把曹永健老师的阅读纳入了计划。本来当班主任的他,事情已经够多,想一想能够带着两个老师一起来做这个事,他应承了下来。他知道,这也是不能辜负,因为很多老师向孩子介绍时都浓墨重彩渲染曹老师的阅读教学。“我没那么神奇,我只是在做一件普通的事而已。”说到此,曹永健脸上闪过一丝微笑。

随着阅读的启动,原来寂静无声的121班家长群,突然热闹起来。大家争相问,我的孩子怎么样,位置调了吗,我们家孩子讲故事有进步呢……曹老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当家长们开始关注自己的孩子,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的时候,这种参与感会逐渐影响到他们的教育观。那么家校合作的土壤才会日渐肥沃起来,孩子的成长也一定会因为家长观念的转变而拥有新的生命气象。这也正是为什么曹老师在群里吆喝一声,哪位家长有空来学校帮忙安装书柜,陈帅爸爸马上应承的原因所在。

孩子们像栽种在庄稼的幼苗,一天一个样。曹永健和学生们也越来越默契,目前他正在做读写绘课程。虽是刚起步,在他面前展现的已经是一幅美丽的图景,他还将教孩子编创绘本,写绘本日记等。“乡村萤火虫”阅读教室只会越来越丰沛,他期望的就是每个孩子都像萤火虫一样,高高地飞起来,自信地亮起来。因为只有点亮自己,才能照亮世界。

而曹永健,只愿做一个萤火虫的守护者,守护那微弱的光,守护那明亮的未来

他说,足矣!

(作者单位:湖南省邵阳县塘田市镇中心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