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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深处的悠远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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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史铁生是当代中国优秀的散文家,他的散文超然冷静、大气深远、平和流畅,是对世界人生的睿智性思考,以其深度的生命体验,走向大彻大悟的澄明之境,从他形而上的诗意表述中可以听见作家灵魂深处悠远回声

关键词:史铁生;生命体验;灵魂;回声

中图分类号:12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7740(2010)03---0212---03

史铁生,当代著名小说家,兼写散文。1951年出生,18岁下乡去陕北插队,后双腿瘫痪回到北京,曾在街道工厂做工。1978年开始学习写作,1983年加入中国作协,短篇小说《我的遥远的清平湾》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后多次获奖,成为中国当代著名的小说家,在散文方面成就很大,《我与地坛》成为当代散文最有影响的名篇之一,曾出版多部散文集。

史铁生的散文影响很大,他身患残疾坐在轮椅上,以超然冷静的情感方式,表达自己对于世界和人生的睿智性思考。他的散文大气而深远。平和而流畅,深得艺术与人生的真义。他是当代中国散文写作的大手笔。

一、冷静达观的自我写真

史铁生散文最重要的篇目是《我与地坛》、《好运设计》、《记愧》、《我二十一岁那年》、《爱情问题》以及长篇随笔《病隙碎笔》等篇。他的散文大幅度地展示自我的精神历程,写出了一个特殊人生境况中生存的深切感受。史铁生面对自己的悲剧性遭遇,在散文写作中进行了极为充分的表达,他把不幸的人生经历写得真诚感人,但他作为作家虽身处逆境却是从容不迫,冷静达观。在一系列散文创作中,史铁生反复写到自己的人生遭际。真实地反映了作为一个不幸者的心路历程。

《我二十一岁那年》一文结尾这样写他对残疾的态度:

21岁过去,我被朋友们抬着出了医院,这是我走进医院时怎么也没料到的。我没有死,也再不能走,对未来怀着希望怀着恐惧。在以后的年月里,还将有很多我料想不到的事发生,我仍旧有时候默念着“上帝保佑”而陷入茫然。但是有一天我认识了神,他有一个更为具体的名字――精神。在科学的迷茫之处,在命运的混沌之点,人唯有乞灵于自己的精神。不管我们信仰什么,都是我们自己的精神的描述和引导…。

从医院被抬出来,人就残疾了,从此再也不能行走了。这是非常残酷的现实。尤其是21岁,刚刚走向成熟就失去了行走的双腿,对于一个人来说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接受的。而当他陷于迷途的时候,他却找到了“神”,这个神就是人的“精神”,于是他从一种生活和生命的深度中理解了自己的不幸,而且在此基础上理解了他人,理解了人生的本质。《我与地坛》可以说是面对自我不幸在人生命运上的大彻大悟:

那时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她有一个长到20岁上忽然截瘫了的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她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可这事无法代替;她想,只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确信一个人不能仅仅是活着,儿子得有一条路走向自己的幸福;而这条路呢,没有谁能保证她的儿子终于能找到。――这样一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

这是对母亲的理解,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里是要加倍的。所以母亲的不幸就减弱了儿子的不幸,与母亲比起来,儿子的不幸又算得了什么。这种苦难人生的精神境界是崇高而明智的,史铁生在散文中为我们悟出了一种达观的人生智慧,他确实找到了“神”。他从自身的人生经历开始,进入了对于生命深度理解的境界,他的散文有了一种醒世但又达观的透彻,是一种可贵的哲理的升华:

假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够存在么?要是没有愚钝,机智还有什么光荣呢?要是没了丑陋,漂亮又怎么维系自己的幸运?要是没有了恶劣和卑下,善良与高尚又将如何界足自己又如何成为美德呢?要是没有了残疾,健全会否因其司空见惯而变得腻烦和乏味呢?我常梦想着在人间彻底消灭残疾,但可以相信,那时将由患病者代替残疾人去承担同样的苦难。

如果说作家参透了世界和人生,那么他主要是从真实的自我体察了命运所包含的偶然性,无公道可言,没有什么道理好讲。史铁生不是怨天尤人,而是冷静平和地看待一切事物间的对立统一,把一切难以理解的东西都找到了让人可以接受的答案。而这种深刻的感悟都是与他对自身命运达的观态度分不开的。

长篇散文《好运设计》是史铁生最重要的散文力作之一,是作家在经历了人生苦难和悲剧精神的炼狱之后走向美好人生境界的心灵展示。他把人的美好理想设计在来世,那么多机会和可能,是一片光明的景象。其实人活着就是一种心态,史铁生是用一种理想的方式把自己从悲剧的人生状态中解放出来。他把希望寄托在来世,不是精神的虚无,而是生命需要的实在:

譬如和朋友们一起去野游,满心欢喜妙想联翩地到了地方,大家的热情正高雅趣正浓,可我已经累得只剩了让大家扫兴的份儿了。所以我真希望来世能有一副好身体。今生就不去想它了。只盼下辈子能够谨慎投胎,有健壮优美如卡尔・刘易斯一般的身体和体质,有潇洒漂亮如一般的相貌和风度,有聪明智慧如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一般的大脑和灵感。

在表达自我的一己情怀时,史铁生写自己的不幸人生现实主要是为了构建一个在苦难基点上的和谐达观的人生态度,是把悲剧作为重要的人生和生命的反思内容来对待的。一个优秀的作家的目的,不是把苦难和不幸展示给别人看,而是把这种不能回避的人生现实送到充满生机和希望的阳光地带。

二、走向深度的生命体验

史铁生的散文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对人生和生命的体认,而是一种形而上的,由深邃的意境中出发的,具有浓郁宗教精神的生命体验。我不是说史铁生是哪一个教派的信徒,而是说他从许多终极关怀的意义上找到了一种看待世界,看待自我,看待生存和生命的立足点,进而他有了一种超越现实的哲学意识,获得了生命生存的大自在。

在《我与地坛》的结尾中,史铁生对生存和生命的状态进行了极为精彩描述:

我说不好我想不想回去。我说不好是想还是不想,还是无所谓。我说不好我是像那个孩子,还是像好那个老人,还是像一个热恋中的情人。很可能是这样:我同时是他们三个。我来的时候是个孩子,他有那么多孩子气的念头所以才哭着喊着闹着要来,他一来一见到这个世界便立刻成了不要命的情人,而对一个情人来说,不管多么漫长的时光也是稍纵即逝,那时他便明白,每一步每一步,其实一步步都是走在回去的路上。当牵牛花初开的时节,葬礼的号角就巳吹响…。

有许多事只以一种心灵的状态存在着,是不可用语言表达的。这种对生命的体验是极其细微的,在精神苦旅的漫游中,他找到了一种艺术的出发点,透彻而灵异,沉重而微妙,让人走进了呈现意义的生命景观之中。既有历史的维度,又有现实的维度,让人时时感受到天地无穷与命运相系的独特性。史铁生的艺术象征中有一种悠远的神秘性,如流动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