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孩子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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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女儿一进家门,气还没喘匀,拖鞋也不换,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我面前,“妈妈,你看我画的彩墨画好不好?”我当然是按照一贯的鼓励原则赶紧说:“好!好!”女儿照例是给我讲解一番,还兴冲冲地一边比划,一边告诉我如何用毛笔的中锋勾勒线条、如何用侧锋涂鸟的羽毛。我“嗯、嗯”地答应着,随口问道,“上美术课好不好?”“好,当然好啦!”她兴奋地蹦跳着,“我们美术老师也很好。”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她夸赞她的美术老师了。“怎么个好法?你说说。”女儿不假思索地回答,“她总是叫我们‘孩子们、孩子们’的,很亲切。还教我们一些从来没学过的东西。虽然有时她也很严厉,不过还是很和蔼的。”听完女儿一口气说完的这些话,我不禁笑了,“老师教你们的当然是没学过的了,要是学过,老师不就不用教了吗?”女儿看我没能理解她的意思有些着急了,“不是,妈妈。你不知道,就是现在的老师给我们讲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知识。和以前的老师不一样。”我问:“怎么不一样?”她不假思索地说:“就是以前老师也讲些方法,可是讲得少,经常就是给我们一个主题说,‘画吧’,我觉得不如现在这样好。这个老师很专业的。明白了吗?”(注:“就是”是我女儿着急时的口头语)我赶快点头说:“明白了,明白了。”这时,我父亲走过来要看看女儿的画,她又兴高采烈地对她姥爷讲解起来。

看着这一老一小,一个讲得投入,一个听得认真,我心里也暖暖的。女儿是那种爱好广泛的孩子,最喜欢读书,另外还喜欢唱歌、弹琴、画画,有时也拉着我去打乒乓球。她从一岁多开始画画,第一次画了一条线,我问她画的什么,她告诉我是一条大鲨鱼。后来上了幼儿园,在幼儿园里报名学画画。起初,我还挺高兴,女儿终于画得像样了。后来我才知道老师的教法,说是学画画,其实就是跟着老师一笔一笔地学。我不让女儿学了,我告诉她,自己爱怎么画就怎么画,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女儿的画很稚嫩,但是每次她都能给我讲她画的是一个什么故事,有时还编上号,告诉我她画的是连环画,并且津津有味地给我讲解。在我的印象里,我一直认为,孩子的想象应该比画画技巧本身还要重要。所以,给孩子一个主题,让她自己去发挥,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以前,女儿都是说上美术课好,对于老师,没有过多的评论。自从上三四年级以来,我经常听她夸奖老师好,说老师教得很认真,很可亲、很专业。我每每听后总是觉得好笑,心里想:“你怎么知道老师专不专业,你自己又不专业。”现在,我不得不仔细去想孩子的话。孩子们虽然小,但是她们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她们能够感受到来自老师的一点一滴。老师的言行在她们那里都会被整理、加工和反馈。有时候孩子们的判断难免会有失偏颇,然而爱是人类永恒的主题。老师爱她们,她们就会毫不吝啬地付出双倍的爱。其实孩子们很容易满足,老师叫她们“孩子们”,她们心里就乐开了花、美滋滋地围着老师转来转去。

记得我上学时,也总是评论老师,老师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我们谈论的不止老师的言行举止、气质风度、衣帽服饰,还特别注意老师的个人素质、个人魅力,以及他的教学能力、教学质量,还有他对待我们的态度。我们可以切身感受到谁是真正对我们负责任、爱我们、为了我们好的老师。即使他有时可能过于严厉,有时又可能过于唠叨,但是都不会影响他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无论过去了多少年,也无论距离有多么远,我依然会想起他们,想起他们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能让学生想念一辈子的老师就是好老师。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每个阶段都有我喜欢的老师。特别是小学,有两个老师至今让我难以忘怀,每每想起总是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激荡。这样的老师真的可以称得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了。我很庆幸我的人生当中碰上了这几个好老师,让我受益匪浅。

我不知道,我教过的学生有多少还能想念我。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时刻记得,当我站在讲台上时,有那么多双明亮的眼睛在看着我,每一双眼睛里都充满了期待、充满了渴望――期待心的交流,渴望爱的互动。在这一双双明亮眼睛的注视下,我觉得自己难以遁形,任何过失都会让我汗颜。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让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永远明亮下去。

(作者单位:山东省垦利县第一实验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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