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钢琴作品中倚音的特殊演奏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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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倚音在巴赫钢琴作品中是一种非常常见的装饰音，文章以巴赫钢琴作品中的倚音为研究对象，结合近代学者的一些看法，重点就一些学术界具有争议的演奏方式进行讨论。
倚音（appoggiatura）是非常重要的一类装饰音。到目前为止，相关词汇包括：Nachschlage，Zwischenschlage，Vorschlage，long appoggiatura，short appoggiatura，等。在巴洛克时期，无论是倚音的标记符号或是演奏方式都没有被明确。如谱例1是倚音的各类标记符号。谱例2是1700年左右各种盛行的演奏方式，其中a和b的诠释独属于法国，其他方式的诠释是世界各地音乐家的共识。
谱例1：
谱例2：
1750年后，倚音的演奏方式在柏林被一些作曲家系统化，包括C.P.E.Bach（1714―1788），J.J.Quantz（1697―1773），L.Mozart（1719―1787），等等。但是，这些代表就主要问题也存在着一些争论。如长倚音的弹奏时值、短倚音是否在正拍子上演奏等。文章结合J.S.Bach的钢琴作品，对这两点问题进行讨论。
一、长倚音
长倚音的时值取决于主音符的时值。从C.P.E.Bach和J.J.Quantz发表的论文中，我们可以得知以下演奏长倚音的基本法则：长倚音占无附点主音音值的一半;如果主音带有附点，长倚音占主音音值的三分之二;如果两个音被连线连起来，长倚音则占第一个音符的全部时值。①（谱例3）
谱例3：
现在我们以巴赫c小调前奏曲与赋格BWV873中的第6小节的长倚音为例（谱例4）。
谱例4：
这一小节的长倚音可以按照一般规则来解决（谱例5）。
谱例5：
这种解决方式并不适用于每一种情况。笔者发现在键盘曲目中也有一些例外，就如这首巴赫c小调前奏曲与赋格的第26小节（谱例6）。
谱例6：
这里，旋律的走向是#G-#F-E，一个非常漂亮的解决。左手的B应该和右手的#G在同一个主和弦里。因此，这里的长倚音不能演奏主音音值的三分之二，否则，和声将会被破坏。尽管在1753年C.P.E.Bach提到，长倚音无论有没有被用小连线与主音连接，都应该被弹奏得比主音更重要，声音更大，然后再加入主音。但是，他在同年也强调了一些时候它的演奏音值是被和声变化所决定的。②
F.Neumann也对这些“基本规则”持有保留意见。在他的书中也清楚地记载着，CPEBach自己曾经说，他和他父亲的一些“规则”并不适用于所有。因此，演奏者不要完全按照这些“规则”去演奏，而是依据于和声的变化去选择更佳解决方式。
二、短倚音
不同于长倚音，另外一种是短倚音（short vorschlage），在现代另外一种叫法是‘grace note’，现在要讨论的问题是这种‘grace note’应该在拍前演奏（up the beat）还是在拍子上演奏（on the beat）。在18世纪早期，拍前演奏的观点就被一些权威所赞同。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它们被称为‘durchegehender vorschlag’，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经过倚音’（passing appoggiatura）。
谱例7选自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BWV988。
谱例7：
有很多演奏者都有着不同的处理方式，通过录音的比较，最主要的演奏区别在于短倚音是在拍前演奏还是拍子上演奏。谱例8已经列出不同的两种演奏方式：
谱例8：
有很多类似上例的情况，无论是在300年前还是在现代都被学者们讨论。
通过查阅不同资料，笔者列出了一些有关于短倚音是否在正拍上演奏的不同观点。1752年，J.J.Quantz在柏林提到，经过倚音应该被演奏为‘on the up beat of the bar’。L.Mozart 也同意‘拍前’演奏的观点，谱例9介绍了经过倚音的解决方式。
谱例9：
以这种方式演奏的原因之一可以从F.Neumaan的书中了解到：J.J.Quantz认为经过倚音应该于拍前演奏，是因为它发源于法国，应该用法国的方式来演奏。
在巴赫的一些作品中，也有一些证据可以说明经过倚音应该在拍前演奏。Alfred Kreutz提到，在Friedemann’s“Klavierbuchlein”的D major Invention中，第46小节最初被写为谱例10中的记法，而不是谱例11中最终的记法。
谱例10： 谱例11：
正如上文中提到的，J.J.Quantz认为短倚音应该按法国的方式来演奏，Alfred Kreutz 同样也提到当巴赫写这种小音符的时候，应不可替代地按照法国方式拍前演奏。F.Neumann也非常赞成这一观点，他写道：“短倚音总是出现在拍前，应非常轻巧，柔和，无任何强调意识的演奏，这才是它合逻辑的位置。”
但是，另一方面，F.W.Marpury和J.F.Agricola 似乎并不赞成拍前演奏的观点。Warpury说：“所有的倚音必须准确地在拍子上演奏。”笔者列出了Warpury1755年在柏林所写下的装饰音奏法的表格（谱例12）。J.F.Agricola早在1757年就提出，无论是长倚音还是短倚音都应该强调在拍子上演奏，然后引入主音。
谱例12：
综上所述，不管是长倚音还是短倚音，我们在演奏时需要尽量少一点个性的发挥，多一些对巴洛克风格的继承，这样才能体现出巴赫钢琴作品的真正魅力。
注释：
①C.P.E.Bach.Essay on the True Art of Playing Keyboard Instruments.London.William J.Mitchell（translated and edited）Eulenburg Books.1949.p90.
②R.Donington.Baroque Music，style and performance.London.Faber Music Ltd.1982.p113-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