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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简多音字迫在眉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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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由于各种历史原因,汉语言的运用出现了较多的混乱现象,即使是“惟一”一词也有其他写法――“唯一”,多音字也常困扰着汉语使用者。针对多音字数量庞大、妨碍人际交流、影响学习工作、阻碍国家进步等一系列弊端,笔者从自己亲身经历谈起,有感而发,认为精简多音字势在必行、迫在眉睫。文章着重论述了精简多音字既有其必要性,更有其可能性,并尽笔者之所能,指出了目前可以顺利精简的一大批多音字。

关键词:多音字;精简;必要性;可行性

那年暑假,笔者有幸参加了我市举办的“领雁工程”的培训。讲座上,一位专家提起汉语使用的混乱现象时,说了一句话堪称经典的话,他说我们汉语是“连wéi一也不wéi一,怎能不乱!”是呀,“唯一”还是“惟一”?不wéi一吧?这指的是异形字的不统一导致汉语使用的混乱现象,由此笔者想到了汉语使用中多音字的扰人问题。

一、多音字令人“昏昏”

去年,笔者在教学中碰到一道语音题:南方的水稻分三种,即籼稻、粳稻、糯稻,请分别为它们的前一字注音。对于“糯”字,大部分学生都注对了音――nuò,而“籼”和“粳”是在字典的帮助下注的音:“xiān”“jīng”。

可是,到了第二天,问题就来了。我班有位学生,成绩优秀,素来喜欢钻牛角尖,并且往往能钻出点名堂来。那天课堂上,他向笔者提出了质疑:“老师,我们昨天那个‘粳’字的注音不对,我昨天回家问了我的伯伯,他是种粮大户,他说这个字要读‘gěng’,不读‘jīng’。”

答复这个质疑,笔者颇感为难。说实在话,笔者也正纳闷呢:这种米,自己叫了这么多年一直叫它“gěng米”,怎么到了字典上便成了“jīng米”?笔者只好说:“我们要相信字典,字典不会有错。”

但近日发生的一件事,让笔者明白了一个道理,“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哪怕是字典也不得完全信奉!

众所周知,陈寅恪先生是中国现代最负盛名的历史学家、古典文学研究家、语言学家。但他名字中的“恪”字该读什么?笔者用这个问题“拷问”同事们。同事甲是一个理科老师,平常普通话不怎么样,他应声读道:“gé。”结果引来嘘声一片:“你个‘半边秀才’,太没学问了!”同事乙道:“这是‘恪守道德’的‘恪’,读‘kè’嘛!”同事乙一脸的得意。然而,素有“学究”之称的同事丙发话了:“这个字有两种读音,一个是恪守道德的‘kè’,二是陈寅恪的‘què’。”傻眼了吧!笔者对同事丙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之前笔者不知道“恪”还有“què”的读音。

然而,笔者在上网时偶然发现清华大学黄延复教授《陈寅恪“恪”字究竟读啥音的历史“公案”》一文时,又傻眼了!据黄先生介绍,陈寅恪先生名字中“恪”字的读音,多年以来一直存在着分歧:一般人读“kè”,但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读作“què”。辞书对此也有分歧,像《说文解字》《康熙字典》《现代汉语词典》等绝大多数辞书,都只有“kè”音,而数量较少的一些晚清、民国出版的辞书中标注到“旧读què”。但为什么“旧读què”,语焉不详。后经黄先生考证,陈寅恪来自湖南,“恪”字在当地方言中读“quó”,因普通话(当年叫“国语”)里无此音,所以到了北方,便有人想当然地把陈先生称为“寅què”了。因属“细事”,包括陈先生本人在内,无人去做深究。于是,一段历史谜案产生了。黄先生揭出的谜底是,晚清、民国出版的辞书语焉不详的“旧读què”,不过是辞书编纂方为陈寅恪先生的名字专门“造”的一个音――què。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秀才认字读半边”要不得,盲目相信字典也要不得!自从这件事后,笔者开始重新审视那个被学生钻过“牛角尖”,自己虽疑惑却尽信书的问题,即“粳”的读音问题。

据查,“粳”在《广韵》里是“居行切,音庚”。《广韵》全称《大宋重修广韵》,是我国北宋时代官修的一部韵书,在前代韵书的基础上编修而成,是我国历史上完整保存至今并广为流传的最重要的一部韵书,也是我国宋以前韵的集大成者。这部权威辞书中记录到,“粳”在唐宋时期是与“庚”同音的。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推行普通话。而普通话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北方话为基础方言,因此1978年出版的第一版《现代汉语词典》根据北方部分地区的发音,将“粳”字的读音定为“jīng”,确立了“粳(jīng)”在o书中的地位。而1985年由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国家教育委员会等部门审核通过的《普通话异读词审音表》,确定将“粳”的两种读音统一为(jīng),这标志着“粳(gěng)”在普通话里没有了“容身之地”。

原来又是一桩文字公案!孰对孰错,已经了然。然而到目前为止,这两桩文字公案依然悬而未解!

【作者单位:浙江省浦江县第四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