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栽花”与“无意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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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有个女生学业不良，但是非常喜欢看课外书尤其是韩寒、郭敬明的小说，差不多每本必看。

那天，从教室外走廊走过，不经意间看见同学埋着头，他的目光聚焦在昏暗的抽屉里。走近一点，发现她是在看一本厚厚的小说，为了不打扰老师上课，也为了不打扰同学，老师踩着猫步悄悄地离开了。

下课了，老师装着无意的样子，在走廊上碰到，像往常一样，又跟她谈起了文学――因为的写作水平不错。顺便，老师问起了那节课所讲的内容。

“小时候，我写过一篇作文，写的是放学后，拿着钢叉到河里去捕鱼。可是明明对着水里的鱼叉下去，鱼儿却一溜烟跑了。同学，请你帮我解释一下。”

同学很高兴地用上节课所学的光的折射原理，帮我解释了原因。老师当即表扬了她，夸她学得好。没想到，同学听了老师的表扬却不好意思了。老师随即又感叹道：“光学知识真奇妙，可惜我当年没好好学习物理。我真想回到你们这个时代，能坐在教室里好好听课。”“老师，其实我也想学好物理，可就是听不进去课……”同学的话道出了她不好明说的原因。同学的智商较高，一节课的内容她只用10来分钟就能掌握住，而老师总喜欢把全班同学当作低智商或弱智的傻子，不惜花上一节课的时间喋喋不休地讲解，这种“满堂灌”对早已弄懂了的学生来说，就是痛苦的复制或是多余的复习，耽误了学生的学习时间，这样的课堂就是典型的低效课堂。在低效课堂上，老师讲得累，学生听得烦，总想抽出时间来玩玩小把戏，也就是想搞一下拓展性学习。这样想来，老师对同学不爱听课的表现就可以完全理解了。

在此，真诚地奉劝我们的老师，要勇于对学生说：如果你不爱听我的课，你就可以做一点儿有意义的事情；如果你不爱听我的课，你就可以多一点自主学习的时间；如果你不爱听我的课，就请你帮我指出不足之处；如果你不爱听我的课，我就要努力提高讲课水平；如果你不爱听我的课，我就要真诚地感谢你――因为你间接地给老师提出了宝贵的意见。

俗话说“有意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有意栽花，花儿为何不开？细思量，是主观愿望与客观现实发生了矛盾。“有意栽花，花就必须开”这是老师的主观愿望，但老师的主观愿望不一定就是学生的主观愿望，老师的主观愿望一旦违背了学生的主观愿望，学生就会用“花不开”来回报老师。其实，“花不开”有两种情况：一是无力开放，一是有意不开。“无力开放”表明老师的期望值超出了学生的实际能力；而“有意不开”则是学生逆反心态的外在表现，是对老师的一种报复。

如果说“有意栽花花不开”令人遗憾，那么“无意插柳柳成荫”就更耐人寻味了。无意插柳，柳却成荫――很显然，这是老师意想不到的收获。问题是有的老师能够正确看待并认可这种意外的收获，为之惊喜不已；而有的老师却把这种意外的收获看成是大逆不道的异端，动辄口诛之笔伐之，以至于把相关的学生视为“不良学生”或者干脆叫做差生。

应该说，“有意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都表明教师没有关注学生，或者说没有很好地关注学生的“求知欲”，即不知道学生想学什么或怎么学。“柳”也许就是学生渴望得到的东西，是学生“求知欲”所指向的东西；而“花”则是应试教育的知识点，或是指在应试教育的背景下所培养出来的能考上重点学校的优等生。两相比较，“柳”也许不如“花”那样美丽，但却是学生喜欢的东西，“花”有用，难道“柳”就没有用吗？

不可否认，老师是教育方针的具体执行者，上级要求教什么、考什么，就得不折不扣地教什么，而不能完全投学生所好，随学生所欲地教。这就难免造成教师与学生之间的误解、矛盾和隔阂。学生很容易把对教育制度和考试制度的对立情绪直接或间接地转化到老师的头上，在某种情况下，师生之间的矛盾就表现为“有意栽花”与“无意插柳”的矛盾。

再说“无意插柳柳成荫”，其中的“无意”或许就是教师在疏忽的时候，不经意间给了学生一个自主发展的空间或机会。正如前面所提到的案例中，同学在老师讲得非常投入的时候，她找到了一个偷看小说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恰好消除了她课堂上的无聊与烦恼，拓展了她的知识面，对提高写作水平也有帮助。

因此，老师最好多给学生一些“插柳”的空间和机会。具体说来，在残酷的应试教育的环境中，课堂上，我们的老师有时候，完全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让学生偷看一眼课外书。或许这些课外书最能促进他们健康发展与成长。

刘明伦，教师，现居湖北襄阳；黄思权，教师，现居湖北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