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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走藏北(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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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玛乡牧女的奇特耳饰

马跃温泉,是我们路过的第三个温泉,位于马跃乡,海拔4539米。

马跃温泉的地貌很奇特,千百年来,泉华已经堆积成山,石头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形态,颜色也各异,有的像动物,有的像梯田,有的如桥,有的如虹……

诺大的一片地带只剩一个泉眼,夹着浓浓的硫磺味“咕咕”往外溢,水温较高。贡扎说,他小时候常来这一带放牧。牛羊赶到这里后,放牧的小孩便跑到温泉里泡着,隔一会儿去看看牲畜即可。那时候这里泉眼很多,到处都有泉水溢出。

波嘎尔是马跃乡的一个居民点。地图上写的是波嘎甲如,海拔4576米。我们到波嘎尔时,才下午4点过。公路边的一个老阿爸说,居民点是2004年才修建的,24栋房子,每栋5间,一栋住一户人。建房时,每户出资5000元,其余的由政府补贴。这24栋房子目前只有3户住了人。3户人家中,2户人家的牧场就在旁边。尽管如此,也只是把老人留在了家里,其他人都在牧场边的帐篷里住。另一户人是贡扎的表弟,开了一个藏式茶馆,女主人带着两个残疾儿子守在家里。这条路过路的车辆很少,加之居民点又没人,茶馆的生意很差。尽管费用很便宜,住一晚每人才5元钱,仍然没有什么收入。

藏北海拔高,气候寒冷,雪灾是经常发生的一种灾害。因为温度太低,积雪不易融化。在藏北,牧民没有积草料的习惯,都是那里有草就迁到那里。所以即使是薄薄的一层雪,只要覆盖了地面,牛羊便找不到草吃了。特别是草场分到户以后,牧民没有地方迁移,受灾的牧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牲畜死去。

荣玛温泉

关于固定草场、固定住地,老百姓说,牲畜是流动的,人固定后,放牧非常不方便。流动的牲畜和固定的房子对牧民来说,谁轻谁重?一目了然,所以定居点无人居住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今天算是过湖最多的一天,有名的大湖就有色林错、恰归错、吴如错、达则错四个湖。没有名字的湖有三个,当地人说,这些没有名字的湖只有雨水多的年份里才会出现。

尼玛县是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对口支援县,县城的基础建设是我在县城中看到的最捧的一个。所有的建筑猛眼一看全是藏式,深红色的边,方正的结构。仔细打量,你能发现这些建筑又加进了一些现代的元素。如颜色之间没传统色那么生硬,色块之间显得更加柔和,窗和门也比传统建筑大一些。整个县城的规划充分考虑了该地的气候,街道两边没有绿化地带,因为这里的气候不适合树木和花草生长。人行道上铺着整齐的花砖。商店外面的装饰整洁适当,马路清爽宽阔,连居民点的厕所也都干干净净。

在来尼玛县之前,我还不能想象贡扎拿着七千多元退休工资,为什么愿意长期生活在高海拔、高寒冷的尼玛县,现在可以理解了。

在县上休息了一天后,我们去了卓尼乡的德庆久美林寺。该寺大活佛土登是我们的老朋友,他长年住在拉萨的帕崩卡。我们临行之前,老人家叮嘱无论如何都要我们去久美林寺看看。

久美林寺现在的转世灵童土登欧珠,今年才13岁。我在他9岁那年见过他,当时他在帕崩卡学习,是个不太爱说话,但好奇心很强的小孩。没想两年过去,他已经长成一个十分清秀的少年了。

老僧人强巴拿着一个早年产的凤凰135相机要我们教他使用,贡扎一样一样地告诉他怎么用

久美林寺一共有10名僧人,都是附近人家的孩子。寺里还有个奇特的老僧人强巴,69岁。我们在寺里参观、拍照时,老人家拿着一个早年产的凤凰135相机,要我们教他使用。

贡扎一样一样地告诉他怎么调光圈、怎么调速度,当强巴自己调出清晰的影像时,高兴得“格格”乐出了声,非要给我们照相。趁歇息时我跟他聊天,才知道这个相机是他的一个亲戚送他的。他刚开始拿到相机时,连胶卷也不会装,浪费了好多胶卷。后来会装胶卷了,按快门时手又老是发抖,冲出来的胶片模糊一片,于是干脆不装胶卷,专门练按快门,练了一个多月,才重新装卷拍摄。

“但是拍出来的照片有的清楚,有的模糊,一直找不到原因,幸好你们今天来了,我才知道调焦距和光圈!”强巴乐得合不拢嘴,拿起相机对着我们“咔嚓”开了。

我们在尼玛最重要的一项活动便是去荣玛乡。荣玛是尼玛县最北边的一个乡,出荣玛往北不到30公里,就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也是国家级的玛依自然保护区的核心部份。荣玛乡政府所在地在依布茶卡的边上。依布茶卡是藏北著名的盐湖,上个世纪50年代以前,藏北的人畜用盐大部份产自这里,60年代都还有少量的老百姓到这里背盐,后来渐渐就没有了,牧民的用盐都改成了内地运来的精制过的碘盐。

我们住的房间是乡政府的招待房,一间屋子里放了6张单人木板床,一个烧牛粪的火炉。隔壁是个小茶馆,老板娘是个40岁左右的藏北妇女,很热情,定时给我们提来开水。

荣玛岩画,岩画的线和面都是用无数的小圆点构成,好像是用石头砸出来的。

荣玛岩画就在乡政府右边的山上。没有路,车子从碎石滩穿过去,半山脚下有户牧民,车停在他家房前。我们扛着设备往山上爬。到顶后有一个斜斜的坡,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石块。岩画就刻在这些石块上,颜色有些发黄。内容以牦牛、绵羊、狗、马等家畜为主,也有狩猎、丰收方面的活动。岩画的线和面都是用无数的小圆点构成,好像是用石头砸出来的一般。

这些岩画由于地势偏远,还没引起相关部门注意,更谈不上保护。有的岩画旁边,还有新近砸出来的印痕,可能是来这里的游客或者牧人胡乱砸的。

荣玛的气温比尼玛县城低两到三度,尽管如此,来乡上开会的牧民帐篷都不带,晚上就把老羊皮袄铺在地上,裹上自家做的羊毛被,一觉到天亮。早上起床时,就看见有人睡在我们门口,头缩在被子里,睡梦正酣。

卓尼乡的德庆久美林寺的僧人在用太阳灶烧水。该寺大活佛土登是我们的老朋友,他常年住在拉萨的帕崩卡。

荣玛在藏语里是“红色峡谷”的意思。荣玛温泉离乡上约5公里,在一条峡谷里,峡谷两边的山体呈绛红色,如喇嘛僧衣的颜色,十分凝重。峡谷口外是平整的大草坝子,有几只藏原羚在草地上吃草,见到我们的车,也不惊慌。

峡谷里谈不上有路,只是捡稍平整点的地方走。大大小小的鹅卵石东一堆西一堆,不时听到石头撞击汽车低盘的声音。一条小河从峡谷里奔涌而出,河水清澈见底,各种颜色的卵石在水底发出诱人的光。这个季节里,藏北没有结冰的水总是美轮美奂。

车子小心翼翼地过了河,开过一小段斜坡后,荣玛温泉突然出现在了眼前,车里的人蓦然间一齐住嘴,所有的眼睛齐唰唰地盯着前面。

尼玛县城,尼玛县是中国海洋石油公司对口支援县。

记得今年7月,自治区林业局的朋友曾给我看过两张温泉的照片,说是在藏北拍的,却始终不告诉我是在哪里。从那以后,那两张照片上的绝世美景成了我心底最重的心事,只要遇到去过藏北的人就打听有没听说过那样一个温泉,总盼着有一天能亲眼看一看!

此时此刻,我敢肯定地说,我找到了照片上的仙境。

我们下了车,小心地踩到地上。两天前这里下过一场小雪,雪花整齐的镶嵌在泉水边和钟乳石尖上,仿佛藏北姑娘戴的羊羔皮帽。大家相互不断地提醒小心别踩到雪花、别踩到乳石、别踢断石笋。

温泉有3层。我们所处的位子是一片平整的沙地,算是第一层。旁边有一个近200平米的浅水塘,数不清的泉眼“咕咕”往外冒,水塘靠里的山脚下,有两个碎石堆成的经塔,过季的经幡在水面上摇弋着。水塘右边,千百年的钟乳石已积成了山,或在中间、或在边上,总能找到一两个泉眼,有的有泉水外溢,有的只听见声音不见有水出来。水塘右上角,有一个地洞,水塘多余的水就是从这里溢进了地道,流进下面的小河里。

第二层有一些小的泉眼,说它小,是因为跟上面的泉塘相比较而言。其实第二层的每一处泉眼也足够聚水成池。这些泉眼比起上面的泉塘来,明显要久远一些,钟乳石结实而高大,呈现出不同的形状,有的如旱獭带着孩子在观月,有的如猴子在玩耍,有的如母亲在奶孩子……

第三层在小河边。高大的钟乳石经过岁月鬼斧神工的雕琢,已形成了精美绝伦的假山。清澈的河水一会儿进了山洞,一会儿又穿了出来,一会儿又从另一个洞里穿了出去……有两处泉眼就在洞口的河水中,喷涌的泉水跟高大的钟乳石相映成趣,成了一道道绝妙的景观。

在第二层和第三层之间,有两个斜坡面,此时已经结冰。阳光洒在冰面上,变幻出各种色彩。每个泉眼的形状是不相同的,有的圆有的扁、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在同一个钟乳石堆上出现两三个泉眼,高低错落有致;有的就一个泉眼,间歇性地往外溢;水质都同样地清澈明亮,水底的沉积物却各不相同,有的呈碧绿色、有的粉红、有的浅黄、有的乳白。

荣玛温泉目前还处于纯自然状态,除了上层浅塘边上有两个石塔和经幡外,没有任何人工痕迹。听当地人说,除了老百姓冬天偶尔来这里洗洗衣服外,几乎没有外人光顾。

在泉眼周围,尽管已是零下十几度,草却还是绿的。沙地上,散落着少量的羊粪蛋儿,老百姓说,冬天,从羊群里走丢了的羊儿喜欢来这里取暖。我们刚到时,就看见四只绵羊从山谷里走来,因看见有人,才转头上山去了。

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地上,听着泉水发出的各种声音,轻烟般的水蒸汽在山谷间缠缠绕绕;钟乳石渗出的水滴结成的冰花,晶莹剔透;不时有鹰在上空盘旋,发出低低的鸣叫,同行的大姐从轻烟漫雾里缓缓滑进水池……

此情此景,人间矣?仙境矣?

从荣玛回来,在县城里休息了一天,我们去了文部。

文部乡在尼玛县的南部,是该县中唯一开垦有少量土地的一个乡。老百姓的生活虽说仍以牧业为主,但种有少量的青稞和豌豆等农作物,跟半农半牧地区相比,该地农作物的成熟期要推迟一个月左右。

文部著名的两个湖泊热达措和当热雍措仅隔着一片坡地,第二天我们早早就往当热雍措赶。从山脚下的水位线可以看出,若干年前,这两个湖应该是一个湖,后来由于地壳运动,水位下降,才形成了两个湖。其中当热雍措成了苯教的著名神湖,是苯教徒们终身向往朝拜的地方。

文部乡的雪鸡在村边收获后的青稞地里觅食

这一带的山势跟北部比起来,明显要雄伟一些。沟壑的变化张驰有度,山色不再以整座山为起点,而是在一座山上,就能看到不同的色彩。平地上、山坡上,随处可见各种鹅卵石、石灰石。贡扎带我们到一个山坡上捡化石,10来分钟,我们就捡了一大堆螺、珊瑚虫、海草化石堆在车里。

现在已是11月中旬,藏北的风季开始了。每天12点过后,原野上就开始飞沙走石。我们顶风而行,车屁股后拖着长长的黄烟。

去当热雍措,文部温泉是必经之地。温泉海拔4516米,略低于荣玛温泉,但气候却比荣玛差多了,正当风口,周围雪山林立。泉眼在半山坡上,从停车处到泉眼,不到100米的距离。但仅仅这点距离,我却走了20分钟,那真是一步三喘。

泉眼只有一处,有如碗口般大小,“哗哗哗”地往下淌。当地人在下面挖了两个坑,一大一小,用碎石头简单围了一下。大的围墙较深,四壁光滑,中间有一个小洞供水溢出,此池可供三个人同时泡澡,这是专供男人用的。小点的池子是专供女人用的,围墙不到半米。站在男池,对女池的一切动静可一览无余,不但无法抵挡寒风,连春光也无法抵挡。

我实在耐不住那一池碧绿的诱惑,准备了三件御寒的军大衣,才开始脱衣服。当皮肤第一次在寒风中时,那个冷啊,真的是骨头都在疼,冬天没去过藏北的人是无法想象的;当跨进池子,让略烫的泉水包裹住整个身子,那个舒服啊,感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这也是冬天没去过藏北的人无法想象的。

明晃晃的太阳就在头顶,水面反射的紫外线照在皮肤上,像一根根小针在扎。我尽可能地把身体藏进水里,头则躲在围墙的阴影里,开始闭目养神。北风在围墙外呼啸着,打着转儿地嚎叫;围墙里却是春意昂然,钟乳石上爬满了绿色的青苔,泉水冲进池子时扬起水花,发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

文部乡的当热雍错。文部乡著名的两个湖泊热达错和当热雍错仅隔着一片坡地。

贡扎曾告诉我,每年的沐浴节,周围上百里内的人都要来这里泡澡。在这里泡温泉是很有讲究的。比如第一次下水时是10分钟,第二次则是15分钟,第三次20分钟,这样一点点的增加,直到你所能承受浸泡的最长时间。然后开始一次减5分钟,最后减到第一次泡的时间为止。每年沐浴节时,因为人太多,都有老藏医在一边安排时间,根据个人情况,或15分钟、或半个小时,大家轮流进池子。据说,沐浴节时这样泡上一周,一年都不会感冒。

我在下水前,贡扎就提醒说,千万不要泡久了,否则起来容易晕倒,还容易忘事。说每年沐浴节时,就有人不听藏医的话,丢三拉四的、起来后晕倒的……特别多!

但是进水容易出水难啊!每次手臂伸出水面,瞬间便看到一层鸡皮疙瘩,一想起外面呼啸的狂风,便把出水的勇气收了回来。如此犹豫再三,终究还是爬了出来,急匆匆地套上衣服,还裹了两件大衣,仍感觉上牙下牙在打架。

泡完温泉后出了点小状况,一是我发现自己找不着眼镜了。找遍了可能放眼镜的地方都没有,正准备脱鞋下水去捞时,发现眼镜就在脸上戴着。二是下山坡时感觉双腿瞬间失了支撑,狠狠地摔了一跤。最严重的是第二天起床后头重脚轻,又吐又拉,直到我离开藏北还没痊愈。

作者和当地牧人在一起

一年中,对于老百姓来说,秋末冬初算是最闲的时候,秋收已完,冬宰又没开始。白天,大人小孩都喜欢集中在村口的平坝上晒太阳。老人有的捻线,有的摇着经筒;年轻一点的就打扑克,或擦拭自己的摩托车。

我们到文部除了观赏当惹雍错的风光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拍摄雪鸡。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了湖边,各种鸟儿在村边收获后的青稞地里觅食。6只雪鸡在一片空地上,老远就听见它们“咕咕”的声音。雪鸡个头不大,善飞翔。我们几个人全爬在地里,一点点地向前挪。哪知道雪鸡跟本就不怕人,贡扎离它们最近,不到10米,雪鸡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们拍雪鸡时,老百姓就在村边看着,说是怕我们这些外乡人打鸟。我笑问他们,“如果有人打鸟你们怎么办?”一个妇女说:“我们要阻止,收缴枪,马上给公安特派员打电话!抓到偷猎的人,公安特派员会给我们奖金!”

当我们在文部晃悠了四天后,再一次回到县城。大伙同时感叹“尼玛县真大啊,一千多人住在一起,真的是灯火辉煌”。我们从街的这头走到那头,从这个小店钻到那个小店,补充给养。因为明天,我们又要下乡,去尼玛七村拍摄藏羚羊。

尼玛七村离县城不到80公里,没什么路,我们只能跟着车辙印走。尼玛县虽说是一个纯牧业县,但老百姓生活富足,可以说得上是“牛儿肥、羊儿壮,人儿精神爽。”藏北牧民生活的富裕程度完全超乎我们的想象。我们到路边一户人家讨水喝,发现这家院坝里不仅停着大货车,还有小汽车和摩托车。我问了一下,男主人叫单桑,今年51岁,两兄弟共聚了一个老婆。生了4个儿子一个女儿,未婚的女儿又生了两个小孩,一共10口人。我问单桑家中生活怎么样?单桑说“很好,很富很富!”说他家有700只绵羊,200只山羊,18只牦牛,吃穿不愁。两辆车、两辆摩托,家中除了女人外,人人都会开车,无论搬家还是出门都方便。据单桑说,在北部草原,他家的生活还只是中等水平。

正是冬宰时节,他家里今天刚杀了10头羊。羊头摆成了一个圆形,中间烧上香,据女主人卓嘎说,是在超度羊儿的灵魂,感谢它们给一家人提供了食物。

这几年,草场分到户,牧民的生活稳定下来,马儿曾经作为牧民主要的交通工具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代之而起的是草原上飞驰的摩托、大大小小的汽车。这些铁家伙虽然不吃草、不吃粮食,但在藏北人眼里,它们仍如有生命的牲畜一样受到爱护,被打扮得花枝招展。

草原上的藏野驴

藏羚羊的时间还没有到,草原上不时能见到独个的雄羚羊卧在背风向阳的地方。据老人们说,藏羚羊前10来天,雄羚羊开始节食,把自己身上多余的脂肪消耗掉,让身子轻便灵活,在接下来的争夺权的战斗中,才有获胜的可能。一只公羚羊占有母羚羊的多少,跟它的战斗能力绝对成正比。

母羚羊成群活动,少则十来只,多则上百只。有的母羚羊群里夹着几只公羚羊,都是头年出生的,个头已跟母亲差不多。今年期过后,成年的公羚羊就会把它们带走。

抢夺配偶的过程异常艰辛,白天,公羚羊随时都得提高警惕,很少吃草,实在渴得不行了,也是匆匆跑着到泉水处,喝上一两口,又飞快地跑回来,守着自己的胜利果实。一不留神,自己的母羚羊就可能被其它公羚羊抢走。一般而言,一头身体强壮的公羚羊,每季能抢夺到10到20只母羚羊。

村子后面的山凹里、山坡上是藏羚羊活动的主要地带。我们开着车,远远的绕了进去。在行进途中的车子,藏羚羊是不怕的,一旦车子停下来,它们撒开四腿就跑。藏羚羊是世上最敏感、跑得最快的动物之一,它们撒开四蹄,我们根本就撵不上。

我们把车停在山坡的另一边,徒步悄悄向藏羚羊靠近。此地的海拔是4648米,风沙又大,空手走路也喘得厉害,何况我们还带着三角架、相机、水、食物,困难可想而知。往往是我们才看见藏羚羊,人家就撒腿跑了。

我们跟在藏羚羊的屁股后面转了五个小时,除了摄像机里小有收获外,照相机出来的像几乎都是漠漠糊糊的影子。大伙除了苦笑,没别的表情,撤吧!

在德庆久美林寺转经的牧人。

藏北的生活是艰苦的,没有床,没有电视,没有澡洗,没有蔬菜吃;我们的精神却是愉悦的,每一天都在兴奋中度过。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会有什么样的景致和动物闯入镜头,正是藏北草原这种未知性,吸引着一批又一批自然迷来这里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