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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乡土”到“离土”:传统武术发展的社会文化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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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从社会学角度出发,研究分析了基于“乡土”形成的传统武术在当下“离土”时代中所面临的现实问题,从乡土是传统武术形成、发展、演变的“原点”,传统武术乡土语境的“脱钩、脱域”,传统武术物化载体的“被替代”、“被破坏”以及人、乡、土间的背离,异域文化对传统武术“传统”的改变与渗透”等诸方面分析研究了传统武术在转型中所面临的现实问题。提出传统武术在离土时代中应该有自己的准确定位,同时应该转变传统武术的保护与传播策略。从传统武术作为一种历史基因,理应保护其生存土壤,传统武术作为一种文化身份,理应强化其乡土特性等方面提出了传统武术在“离土” 时代中理应注意的问题,试图为传统武术在“离土化”过程中找到最佳的保护与发展路径。

关键词:乡土;离土;传统武术;社会文化

中图分类号:G80-05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2076(2015)04-0058-06

传统武术是华夏文明历史的记录与见证,是我们身体艺术的智慧结晶,是我们的无形财富、无形竞争力。传统武术具有其他艺术无法替代的文化内涵与价值,凝聚了传统文化之根源,民族文化之魂魄。然而随着现代化、城市化、工业化进程的加速推进,基于土地形成的传统武术表现出了严重的“失根”现象,脱离了自身所属的文化形态,开始背离了乡土。出现这些现象深层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如“离土”时代下“传统武术生存寓所”的瓦解,“乡土文化”“乡土结构”的变迁,“虚拟空间”“拟生态环境”的出现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正成为传统武术更好“活起来”与“走出去”的绊脚石。“牵牛要牵牛鼻子”“解铃还需系铃人”告诉我们解决问题一定要抓住主要矛盾。为此,找到“离土”时代下羁绊传统武术成长与发展的原因理应成为当下急需解决的重要课题。

1乡土是传统武术形成、发展、演变的“原点”

“中国文化是土地里长出来的,而且一直在土地的封锁线内徘徊:一方面国家的收入要靠田赋,另一方面农民的收入要靠农产,离开了土地就没法生存”[1]。由此体现出土地对于国家、对农民是何等重要,而在土地上长出的传统文化也便成了我们的精神食粮,成为了传统的“根”。这就限定了传统文化受制于土地,土地对“传统文化”起到决定性的影响。对于镶嵌在乡土中的传统武术来说其同样也受制于土地,其成长与发展过程同样受到了乡土的浸染与滋养。正如“武术也是从乡土中‘长’出来的文化,乡土就是其理想的驻地、生命的寓所”[2]说的那样。的确,“乡土的特性”渗透到了武术形成与发展的各个环节,从“拜师入堂”到“口传身授”,从“德艺双修”到“形神兼备”,从“言行举止”到“亲师合一”,可以说,乡土就是传统武术的“根”,是传统武术的寓所。乡土的特征造就了传统武术的特征,如乡土文化的地域特征造就了传统武术拳种、流派的区域性差异,又如乡土文化的“显性”与“隐性”特征也从拳种风格、拳种特点上得以表现,如南方拳术体现了江南水乡的小巧与细腻:结构小巧、运动范围小、多用拳,而北方拳术则体现了北方的浑厚与豪放:架势舒展、运动幅度较大,多用腿法。这无不展现了乡土文化、艺术以及乡土精神对传统武术特征、内涵与价值的塑造。

乡土是传统武术技术、文化、精神产生的“根源”。 这是因为乡土中的生活方式与特有观念、风俗文化所形成的稳定结构体系对传统武术价值体系的形成起到了“核心”的熏陶与滋润作用,正是在乡土文化体系的基础上传统武术才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表现形式,形成了自己的精华与内核。如物化场域的传统武术“文化空间”体现了乡土文化的价值规范,即乡土文化的集体意识或伦理意义,或乡土的习俗等;又如传统武术的习练风格体现了乡土的区域位置、民间文化等等,同时乡土文化还表现在传统武术的有形器械、设施与无形套路之中,有形的传统武术器械、习练场所、设施等物化载体直接体现了乡土文化的有形,而对同一套路同一拳种的不同解读以及对传统武术理念的不同诠释恰是体现乡土文化的无形特点,可以说,乡土文化的“土性”“整体性”与诸多因素共同缔造了传统武术的文化与精神的内核,是传统武术最初的原点。由此来说,从乡土的角度来阐释传统武术形成、发展、演变的历史是对传统武术这种文化事项最“确切”的解读。

2从“乡土”到“离土”中传统武术所面临的问题

传统武术是我们在长期的乡土社会生产、生活实践中创造与形成的,带有较为浓厚、鲜明的乡土文化的特色,传统武术从物质层面上体现了乡土的气息,从精神层面上体现了乡土的内容。反过来,传统武术又丰富与增加了乡土文化的厚度与内涵,很自然地传统武术与乡土文化形成了一个整体。同样地,传统武术也会随着乡土文化“共兴衰”。然而,如今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推进,基于“守土”所形成的传统武术在“原生态”生存、生活方式的瓦解与动摇中开始走向了下坡,原有的传统武术“传统特性”渐渐地失去最初的特色,繁华的背后传统武术的物化载体却消失了。同时更多的拳师开始告别固守的“乡土”走向了“离土”。这对与乡土文化“共兴衰”的传统武术来说却成了“致命”的摧残,这也许会成为传统武术永远的“痛”。因为无论是外来文化入侵了乡土文化,还是现代文化终结了乡土文化,更或是乡土文化的现代化,传统武术的确在现代化的进程中“被化了”,包括语境、文化、场域、空间等等。

2.1传统武术乡土语境的“脱钩、脱域”

“全球化时代和中国社会转型构成了中国传统武术当展的新历史语境,这一新历史语境的深度大转换必然使中国传统武术发展语境较之于农耕社会的‘原初发展语境’发生巨大差异,导致传统武术在这一新的历史语境中发展很不尽如人意,传统武术许多拳种正在逐渐失去原有的归依而渐去渐远[3]。的确,传统武术的习练群体由于所在场所的不固定、不具体,而所“同时在场”的概率越来小。“交通、通讯技术的发展,导致了传统社区下本来是常态的全体成员‘共同在场’的情形越来越少……人类的交流互动越来越依靠远程化技术其后果是空间从‘地方’中的剥离(S即a-artionofspaceofrmplaee),而社会关系既在空间中延展,也和在场的语境发生脱钩、脱域”[4]。的确,随着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社会的现实转换,加速了传统武术“自在、自发”生存状态的消解,而这“自在”的生存状态,加上农耕文明、日常生活方式等多元素构成了传统武术生存的历史原生态语境。如今,传统武术习练人群、空间、场所的原本关系正在改变,“语境”的消失、“人”的脱域、“空间”从地方上的脱离等等成了传统武术当下发展的“阻力”。 这些阻力改变了传统武术的一系列语境,如原来乡土中“安静”练武的状态被打破,原来浓缩乡土文化练武的寓所结构被替代,原来悠闲的练武时间也被替换,就连练武的“主人公”也开始了现代化社会的大流动、大迁移。由此显现出,从乡土向离土的转型中传统武术发展的“尴尬”。

“农村人口在城乡之间进行周期性往复穿梭外出务工或进城务工的实质,就是分别在城乡空间中的在场和离场的交替往复……使得农村居民的日常实践不仅在异地、也在家乡发生脱域”[5]。人口的“大流动”、科学技术的“时空延展”,让我们的传统武术艺人开始了“在场” 与“离场”的往复,而人的这种“脱域“成为了传统武术当下发展的“瓶颈”,因为“人”恰是承传技艺的核心,没了人的在场技艺就没法延续。同时空间结构的变化、时空的延展以及人的“脱域”等,也造成了传统武术“语境”的变化。而“语境”的变迁以及传统武术艺人、习练人群的“脱域”等也会使传统武术在城市化的进程中呈现出不同的价值诉求与审美取向,乡土结构的这种变化致使了传统武术中所蕴含的农耕理念价值与风俗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与压迫。面对现实语境,传统武术呈现了传统特性的淡化与价值的游离失语。从乡土到离土的转型中,显现了传统武术发展的艰难困境与“阵痛”。

的确,“乡土语境”的不断变化,让质朴的生活、悠闲与良辰美景只能存在记忆中。而记忆中的质朴、悠闲、厚实的土壤恰是造就了传统武术“魂魄”的营养,而当下的现实无不显示了传统武术正在衰败与消落,无不显示了习武人对原生状态――“时光印记”的迫切思念。

2.2传统武术物化载体的被“替代”、 被“破坏”

从社会发展的过程来看,传统武术的形成与发展过程中始终与物化载体(文化空间)相伴随,物化载体从各个层面影响着传统武术的时间性、空间性、规定性以及乡土性。然而,无论是主动或是被动的“离土”其结果都导致传统武术物化载体的衰落。这种衰落表现在新建村落替代了“原始的”村居方式、乡土文化的元素、图案、标志等等,万镇雷同、千城一面的建筑压缩了传统武术“求异”的生存方式。乡土的结构、乡土的味道开始被淡化、被缺失,凝聚地域特征、具有典型区域特色的建筑开始在“离土化”的进程中被“修改”、被“替代”、被“破坏”, 镶嵌在乡土文化中的传统武术在这种物化环境的变化中未尝不受到极大的影响。

在时空压缩、科技改变生活的时代,我们必须关注传统武术传承的“实物”载体,而非虚拟载体。因为那些实物载体承载了传统武术“无形的”“无法描述” 的软文化与软价值,而这是“虚拟载体”无法替代的。“随着工业化、城市化步伐的不断加快,构成昔日基本社会单位的村落正在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与之相伴的,还有蕴含其中的千姿百态的村落文化”[6]。消失的那些村落恰是我们传统武术“活”的传承场域。众所周知,传承传统武术时,为了将传统的精气神、身法步、风俗习惯、精神信仰、道德观念铸进习练者的脑海中,需要那种“体悟”的环境。殊不知,传统武术 “悟”的环境、“活态传承”的环境需要去营造,如果缺少了对传统武术“体悟的”环境,就算练习了上千遍上万遍,我们也仅仅是记住了传统武术的“空壳”而非“魂魄”。而如今的城镇化建设对传统武术的物化载体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冲击”与“摧残”,“我国的自然村十年间由360万个锐减到只剩 270 万个,这意味着,每一天中国都有80个到 100 个村庄消失”[7],由传统武术物化载体面临的严峻形势。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乡村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革与冲击,正如“中国近百年史,也可以说是一部乡村破坏史”[8]说的那样,以“开放”为口号的现代化建设破坏了传统武术传承的链条,挤压了传统武术与村落所形成的共同体。新建的村落再也不能表达传统武术的文化价值,再也体现不了传统武术的历经沧桑与博大精深。“离土”下的传统武术慢慢变成了无根的“蒲公英”到处飘散,可是哪里是它生根发芽之地呢?脱离了原本的空间,虽不意味着传统武术生存寓所的崩溃与瓦解,但传统武术在“离土的时代”真的需要找到适合自己生存的“土壤”。

2.3人、乡、土间的背离,异域文化对传统武术“传统” 的改变与渗透

随着离土时代的到来,当下中国传统农耕生产活动正在背离原来的结构,表现出宏观结构的“城市入侵”和微观行动的“城乡穿梭”[5]。更多的“乡土人”开始选择进入城市生活或是选择背井离乡、走向城市,原本的“人、乡、土”之间的结构关系开始分离,走向了一个新的“超越”状态。这种新状态正挑战祖辈固守的乡土,他们开始了“离土又离乡”,在这样的背景下传统耕作中的传统休闲方式已渐渐远离了他们的生活,而传统武术就是这种休闲方式的主角,“闲来时造拳,忙来时来耕田”便是最真的写照,而“人、乡、土”间的背离,让原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场景成为永恒的历史记忆,更让浓缩乡土文化传统武术没了结构上的依附。从这个意义与角度说,传统武术的乡土特性与民间传承的活力被这种“新状态”给夺走了。

背离乡土的人进入城市推动了我国的经济发展,同时也把城市的文明、文化、生活方式带回了乡村,使得原本相对封闭、落后的群体意识逐渐走向开放、走向了先进。带回来的城市文化打破了原本的乡土结构稳定状态,引起乡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共振”。正如“城市商品社会制造出来的流行文化、不切农村实际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渗透到农村的每一个角落”[10],进入乡土的文化不断影响着乡土文化的本真性与原始含义,隶属于乡土分支的传统武术也开始在这种“外力”的作用下慢慢调整自己,潜移默地改变着自己,最真实的自己在异域文化的渗透与扩张中变得模糊,逐渐地呈现出了现代文化的“气息”、现代文明的“痕迹”,而其“传统”特色开始变淡,这让承载了传统文化与精髓的传统武术显得尤为落魄。离土的乡土人在城乡穿梭时将自己闲散的时间交给了城市,将肌肉的力量转移到了城市的混泥土中,那么必定没有或是有很少的时间或精力将肌肉的力量用来学习、去习练我们的传统武术,当我们的身体艺术与身体文化没有主体习练、承传时,我们的经典记忆就真的成为夕照残阳了。

“人、乡、土”间的背离让传统武术失去了最初的“相对封闭内向”的社会结构空间,城市入侵让异域的文化因子冲击着传统武术的“乡土标签”,改变着、渗透着传统武术之传统。 那些有形的器械和无形的文化空间曾是传统武术的营养,而如今其魅力正在丧失,随之消失的还有附着在其上的“文化遗址”。

3离土时代下传统武术发展的定位与转变

“离土”成了当下我们整个社会的主旋律,是我们当下社会最典型的特征。从人口结构、城乡结构以及区域结构表现出“离土时代” 的到来,离土给乡土文化、乡土空间带来危机的同时也为乡土的生存重建了一个新的环境。因为“离土”是“乡土重建”的序幕,因为今天的城镇化是我们重构乡土文化的开端,更是因为决定中国社会形貌的核心文化是乡土文化。基于这样的原因,我们也需要从新的空间、新的视角重新认识我们的传统武术,作为镶嵌在乡土文化中的传统武术必定随着载体、环境、空间的变化而变化。为此,我们应该重新定位、转变传统武术的保护观念与保护策略。

学习传统武术的真正意义在于让习练人真正了解我国传统优秀文化的内涵与精神,不只是会练、会比划而已,更不是穿奇特的衣服、做守旧的拜师跪礼等形式化的东西。传统武术需要意、练、悟的环境,更需要传统文化的浸润与滋养。我们一再强调踏石要留印与抓铁要有痕的效果论,然而传统武术文化的“印”与“痕”已随着乡土社会的蜕变渐渐消失,我们不需要在保护的同时转变观念吗?

3.1传统武术作为一种历史基因,理应保护其生存土壤

“离土化”过程中新城镇建设的推进以及人口的流动性加快、加强等等一系列问题,正成为制约传统武术保持其“生存土壤”的外力。“离土”现象的加速务必对具有地域性、民俗性和封闭性等特征的产生在乡土社会中的传统武术造成大的影响,这种影响包括传统武术的传承方式会随着乡土根基的慢慢瓦解而消失,包括铸就传统武术“文化空间”的稳定村落也会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而消解。“离土化”体现了社会系统和社会结构、行为方式、价值观念与制度规范以及生活习性等等的变化,正是“离土” 的这种变化才导致了传统武术的式微、传统武术这种社会文化的落魄。

村落作为社会单位,体现的是整体性、宏观性,是乡土文化的外在展现,乡土中人的行为观念、价值归属则是乡土文化向内的凝炼。传统武术是由人创造与丰富的,并且在乡土的土壤中生成与发展,既体现了外在结构的文化也体现了内在文化的精髓。然而,“离土”从内到外都在改变着传统武术的原点,外在表现了传统武术所处环境――村落的变化,内在则表现了传统武术价值体系的变化,更多体现了城市价值的取向。如果环境不加保护、人的思想随着“离土化”进程不断演变的话,传统武术的“基因”原点也许就真的找不到了。为此,我们必须保护好传统武术发展中的微单位,比如传统的村落结构、传统的礼节、传统的仪式等等,那些微单位代表着传统武术发展的微观层面。如果微观层面不断变化的话,那么必然能引起宏观层面的变化。因此,要想保护传统武术的历史DNA,必须保护其生存土壤,强化其“乡土性”,回归传统。因为乡土是传统武术恒久不变的“固化”记忆,是传统武术的多元性与民间性支撑,是传统武术可感知的“中国特色”。如果丢了乡土文化的优秀文化基因,传统武术的“传统特色”就难维系,就会成为“游魂”。

3.2传统武术作为一种文化身份,理应强化其乡土特性

城市边界的消失,“离土”与“留守”的事实,让传统武术渐渐淡出了乡土的“视野”,淡化了乡土的“特性”,传统武术随着乡土的变迁也在不断地调试自己。这种变迁来自乡土中的人进入城市,他们进入城市后就会受到城市的熏陶,随后他们将时尚的消费文化、现代文化的成果带到了乡村,将它们扩散到了乡村的每个角落。在现代文明的浸染下,乡土中人们的生活方式、传统观念、风俗习惯、民俗风情以及道德理念也正在发生着显著变化,捆绑在乡土大地上的传统武术在这样的“演变”中,未尝不在改变着自己。这种城乡边界的消失,原则是拓宽了传统武术的生存空间,其实质是挤压了传统武术的“原生态性”同时也冲淡了传统武术的“乡土”特色,异化传统武术的结构体系。

农业的凋敝以及乡村文化的蜕变都是危机的表象,是“离土”之“形”。而那些按照固有惯性,存活在乡村的生活观念和价值体系乃是“乡土”之“神”,“形散”而“神聚”才是乡村文化的实质[10]。对生长在乡土文化的传统武术来说,其实质体现的是乡土“实质”,其如今的变化源自乡土建筑结构的凋敝,源自乡土的“空壳化”,源自异域文化的入侵,这种变化正弱化着传统武术的“乡土特性”。为此,要留住我们的“传统技艺”与“乡土记忆”,就必须强化传统武术的乡土特性,避免其被“离土”影响。因为传统武术作为中国乡土文化的身体艺术、身体记忆,其底色是农耕文明、乡土文化,其主流体现的是家族本位、礼俗伦理以及中庸之道等等。师徒之间的血缘、类血缘关系,正体现着人与土之间特有的亲缘关系,这种特殊感情纽带无不显示着传统的乡土性。的确,传统武术只有“传统的”“乡土性的”内涵,才能凸显其独特的文化身份与文化价值。“离土” 时代下我们必须强化作为文化身份的传统武术的“乡土特性”,如果传统武术没有了乡土的特性,传统武术也许真的被异化了,传统武术的未来发展就成了“乌托邦式的展望”,没了实际意义。

3.3传统武术作为一种文化资本,理应在其传播中创新

“离土化”导致了农村的虚空化,但并未摧毁乡土传统的根脉,因为乡土文化在不断转换自己的形式,以一种新的方式重新生长,传统武术的传统之意与传统特性,同样也在接受新文化的熏陶而去宣召另一种方式展现。从城市中捎来的“城市文化”与“域外体育项目”嵌入乡土,为传统武术的再生长提供了新的文化熏陶。同时外来的文化也挤压着传统武术的文化与生存空间,“尤其是跆拳道、柔道、瑜伽、搏击项目的引进和扩张,使传统武术的核心象征明显退化,核心价值逐渐失落,核心主体严重萎缩,出现了岌岌可危的生存危机和文化空间破碎的环境危机”[11],这种外源性文化外力加上内源性语境的消失,共同洗涤着传统武术的再创新,渐渐改变着传统武术固有的存在状态。传统武术因为乡土的地域、文化、风俗,才显现其大众化、通俗化以及草根性、地域性、乡土性、民间性等特征。而如今,那些滋养传统武术的文化内涵、物化载体的演变未尝不在告诉我们,传统武术的发展与传播必须要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