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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世博正在轰轰烈烈举行,但是“逃离北上广”正暗潮汹涌。高房价使年轻一代无法在北京、上海、广州等中心城市立足,纷纷作逃离的打算。不少人对这一趋势表示欢迎。他们认为,大城市目前已经不堪重压,年轻人不宜眼界太高。大学毕业与其在“北上广”当“蚁族”,不如退居二线城市发展。这也是市场对人力资源的健康调节。
市场调节真这么灵验吗?“逃离北上广”的潮流显示出:中国的未来已经被房价所劫持。“北上广”被称为“一线城市”。所谓“一线城市”,是指中国的国际性大都市:不仅人口规模最大,其经济也和世界经济高度整合。除“北上广”外,深圳、天津、重庆等大都市也可勉强算入“一线”之列。 上海的世博正在轰轰烈烈举行,但是
“逃离北上广”正暗潮汹涌。图为站立
在上海外滩江边的农民工。
这些“一线城市”构成了中国经济的神经指挥系统,具有非凡的战略意义。近30多年中国经济的辉煌成就,基于两大动力:一是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一是从自力更生式的封闭社会,走向与西方所领导的世界秩序的整合。中国在这一时期是外资、发达国家的企业“外包”的主要目的地。外贸出口也一直是中国经济的引擎。这种“外来影响”遍布中国各地,特别是沿海地区,哪怕中小城镇的经济也瞄准着国际市场。但是内地和沿海中小城市的经济,离开了“一线城市”的服务则很难运作。
中国与发达国家之间,实际上形成了一种“二元经济”的结构。在1980年代以前,双方长期“老死不相往来”,在发展水平、生活方式、政治文化等方面,有着巨大的鸿沟,彼此并非一夜之间就能“接轨”。“一线城市”的关键性国际功能也正是在这里显示出来。因为“一线城市”多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人才集中,资讯发达,且最先与外面的世界接触,进而在这种二元结构之间充当起桥梁。
在一个昨天还不懂得擦桌子和擦地的抹布需要分开、今天就要生产iPhone、明天就要为世界创造绿色能源的时代,“一线城市”最需要的是能够适应变化、跟得上日新月异的经济与技术转型、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劳动力。
比尔・盖茨创建微软时年方20、马克扎克伯格创建Facebook时还不足20。在硅谷年过40就“老了”。可见,即使在美国这种成熟的经济中,年轻人也最具创新的能力。中国则属于崛起经济,变化比美国剧烈得多。跟上、适应并最终领导这种变化,则非要依靠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不可。用房价门槛把创业期和创业准备期的年轻人驱除出“北上广”,实际上就等于把最有创造力的一部分人从经济的神经系统中清除。
西方素来有“旧财富”(Old Money)与“新财富”(New Money)之分。所谓“旧财富”,是指继承财富,许多有闲阶层可以靠着这笔财富而不必工作,在家养尊处优。“新财富”则往往是自己创造的财富。创造者们经常是出身寒微的“自我造就的人,”,并且一直拼命工作。
也正是由于这种不同,“旧财富”与“新财富”拥有者甚至选择的居住地点都有所不同。比如美国康涅狄格州的格林威治、纽约长岛的黄金海岸、纽约曼哈顿上城东区、波士顿的贝肯山(Beacon Hill)等,都是这些“旧财富”拥有者的聚居地。而硅谷、曼哈顿下城区等,则为“新财富”所主宰。
这种“新财富”一直是驱动经济发展的主动力,从来不会被“旧财富”所边缘化。美国社会崇拜的,还是“自我造就的人”,乃至在日常生活中,你会看到有钱的绅士淑女对餐馆里端盘子的年轻人十分尊重。
中国刚刚经济起飞,就要用房价作为“一线城市”的准入门槛,使那些有智力资源而暂无经济资源的年轻一代不得其门而入。如此一来,“北上广”就会迅速沦落为“旧财富”的城市,使之从中国经济的引擎蜕化为寄生阶层的堡垒。“逃离北上广”所说明的,是社会流动的停滞,中国正在迅速地化石化。
(《联合早报》,5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