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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小柯提克再也不认识他的朋友们了,在寻找海岛的路途中,柯提克认识了一只短尾巴的老信天翁,信天翁对他说,克圭伦岛是最平安最清静的地方,可是柯提克到了那儿,却遇到了一场夹着闪电雷鸣的大冻雨。在那里,他差点儿在黑乎乎的险恶的悬崖上被撞得粉身碎骨。可是当他顶着风暴离开这块地方的时候,他看出这里也曾有过一块哺育小海豹的营地。他去过的所有其他海岛也都是这样。
柯提克去过加拉帕戈斯群岛,那是赤道线上一块干燥到点的地方,他在那儿几乎被烤焦了;他到过乔治亚群岛、南奥克尼群岛、埃默腊尔德岛、小南丁格尔岛、果夫岛、布维岛、克罗泽群岛,甚至到过好望角以南的一个小不点儿的岛子。可是不管到哪儿,海里的百姓告诉他的,全是同样的事。从前海豹曾经来到这些岛上,但是人们把他们都杀绝了。甚至当他游了几千英里,游出了太平洋,到了一个名叫科连特斯角的地方(那是他刚从果夫岛回来的时候),他发现有几百头毛皮脏乱的海豹待在一块岩石上头,他们对他说,人们也到过这里。
这话伤透了他的心,他绕过合恩角回到了故乡的海滩;在北上的途中,他在一个长满苍翠树木的小岛上了岸,看见一头奄奄一息的、老极了的老海豹。柯提克替他捕鱼,向他倾诉了自己的苦恼。柯蒂克说现在我就要回去了,以后哪怕我被赶到屠宰场去,我也无动于衷了。
老海豹说再试一次吧。我是已经灭绝了的弗埃拉海豹家族里最后一个。当年人们成十万头地杀死我们,那时海滩上曾经流传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一天,一只白海豹会从北方来,他会引着海豹们到一个平安的地方。我老了,看不到那一天了,但是别的海豹还能看到的,再试一次吧。
这个传说大大地鼓舞了柯提克。那年夏天他回到诺瓦斯托西纳以后,他的母亲玛珈恳求他结婚成家,因为他已经成了一个成年海豹了,他的肩头长着鬈曲的白色鬃毛,他像父亲一样高大魁梧、威风凛。“再让我等一个季度吧,”他说“妈妈,要记住,第七个浪头总是最靠近海滩里面的。”说也奇怪,另外有一头海豹也认为她可以再等一年才结婚,柯蒂克出发去进行最后一次探索的前夕,就和她在海滩上跳了一整夜火焰舞。
这次他动身向西方去,因为他跟踪上了一大群大比目鱼,而他一天至少需要一百磅鱼才能使他的身体保持良好的状态。他追逐他们,直到他感到困倦了,然后他蜷起身来,躺在涌向科珀岛的巨浪窝里睡着了。
他非常熟悉这里的海岸,因此,当午夜时分他觉得自己轻柔地撞在一块海草丛生的海床上时,他说:“哼,今晚的灌水真猛呀。”他在水底下翻了个身,慢慢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这时,他突然像只猫一样地跳了起来,因为他看见在海滩的浅水里有些巨大的家伙在探头探脑,并且嚼食着浓密的海草丛边缘上的草。
“用麦哲伦的巨浪起誓!”他在胡须的掩盖下悄声说,“这到底是什么深海里的族类?” 他们不像柯提克见过的任何生物,不像海象,也不像海豹、北极熊、鲸、鲨或者乌贼,他们有二十到三十英尺长,没有后鳍, 却有一条铲子形的尾巴,看来像是用潮湿的皮革削成的。他们的脑袋是你从没见过的那种奇丑无比的样子,他们不吃草的时候,便用尾巴顶端作支柱,支撑着身体,彼此庄严地躬身行礼,并且像个肥胖的男人挥舞手臂一样,摇晃着他们的前鳍。
“嗨!”柯提克说,“打食顺利吧,先生们?”那些硕大的生物鞠躬作答,并摆动着他们的前。当他们又开始吞吃起食物来时,柯提克看出,他们的唇是裂成两半的,所以他们可以把上唇扯开一英尺长,在裂口里拢进整整一大片海草,再把裂口合并。他们把这些海草统统塞进嘴里,一本正经地嚼啊嚼啊。
“这种吃法可够邋遏的!”柯提克说。他们再次鞠起躬来,柯提克开始按掠不住火气了。“好吧,”他说就算你们的前鳍比别人多出一节来,你们也用不着这么卖弄它呀。我看出你们会优雅地鞠躬,可是我想知道你们的尊姓大名。”裂开的上唇嚅动着,开合着,呆滞的绿眼晴瞪着,可是他们就是不说话。
“好吧!”柯提克说,“你们是我所见过的唯一比西威奇还丑的动物――而且你们比他更没有礼貌。”
突然,在一瞬间他想起了当他还是个小小的一岁海豹时,在海象岛上那只海鹦向他尖叫的话。他赶忙又爬回到海水里,因为他知道他终于找到了海牛。
海牛继续在海草丛中撕扯着、吞咽着,柯提克用他在漫游途中学来的所有的各种语言向他们提出问题:海族们使用的语言种类和人类的几乎一样多。但是海牛总是不回答,因为海牛是不会说话的。他们的脖子上本该有七块骨头,可是实际上只有六块,因此,据说他们在海底甚至于都无法和同伴们交谈;不过,你要知道,他的前鳍上多了一节骨头,因此他们上下挥动前鳍,也可以勉强算是发出一种电报信号。
到天亮时,海牛开始缓慢地向北旅行,不时停下来用可笑的拥躬方式进行商讨,柯提克跟在他们后头,他对自己说像这类似的家伙,如果没有找到某个安全的海岛,他们早就被杀光了。对于海牛有好处的地方,对于海豹也一定是够好的。
这种旅行对柯提克来说实在是太腻烦了。海牛们一天的行程从不超过四五十英里,他们到晚上就停下来吃食,而且一直停留在离海岸很近的地方;不论柯提克是绕着他们转圈子,在他们头顶上游,还是在他们身子底下游,都没法促便他们快走半英里路。他们到了北边,每隔几小时便凑在一块儿鞠着躬商量一次,柯提克不耐烦得差点把胡须都咬掉了。后来他发现他们是在追随一股温暖的水流,这才使他增加了对他们的尊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