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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亚细亚的孤儿》中日本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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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作为台湾电影的代表作《亚细亚孤儿》为我们展现了特殊年代内外受到欺凌的台湾人民尴尬境地,无论是被压迫的本土人民还是被唾弃的日本人,因各自的处境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以往对《亚西亚的孤儿》的分析都是立足受苦难的中国人一方,缺乏对文中日本人形象的探讨,这些日本人形象以线索的形式铺垫出胡太明被扭曲的历史下的牺牲者命运,从而更加深刻地展现出当时台湾人“既不是中国人又不是日本人”的“孤儿”情怀。

[关键词]《亚细亚的孤儿》;日据时期;日本人;人性

一、电影创作背景分析

经过改编的《亚细亚的孤儿》电影为我们记录了台湾这个岛屿所发生的惨痛经历,道出了这里的人民无法掌握自我命运的无奈和悲戚。在当时的日据时期,台湾人民在祖国各地都不受欢迎,他们被认为是日本人的间谍,处处受到排挤,不被信任,在夹缝中生存的台湾人民受尽苦难。主人公胡太明作为台湾沦陷后中国知识分子现状的典型,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历经人生百态,他所接触的日本人也有善恶和不同的命运。这里有给主人公美好感情的久子,让他温暖的房东太太和她女儿鹤子,贪婪粗暴的校长,丧失人性欺辱中国人的军官,还有为国家和民族担忧的青年。这些人事或多或少都有吴浊流亲身经历的影子。例如,吴浊流电影中美好形象的久子,主要是以他曾经爱慕的袖川为原型。吴浊流在台湾教学期间,学校为了提高教学质量请来了一位生长在台湾的日本籍女教员袖川,她刚大学毕业,青春活力,无疑吸引着年轻人眼光,虽然从小在台湾长大,却有着日本女人那种内在温婉的含蓄美。她大方健谈,知识面宽广,喜欢和吴浊流聊天。电影中的胡太明像吴浊流一样,出生书香门第,满腔抱负却怀才不遇,生活在黑暗日据时期,面对苦难的生活和这个残酷的世界,既在黑暗中总能看到人性裸的丑恶,也在黑暗中感受到人性温暖的光辉。

二、温暖可爱的日本女子形象

《亚细亚的孤儿》电影中,女性角色多是美丽善良的,拥有令人无法阻挡的魅力,像是梦境中走出的温暖仙子。在《亚细亚的孤儿》电影中日本人的形象塑造上,担当正面形象的依旧是女性居多,本文将选取三个最具有代表性的形象进行分析:胡太明爱慕的久子,善解人意的鹤子,房东太太。

(一)理想女性内藤久子

“太明忘了过去的一切,去日本留学,以展开自己新生的一页。他这样想着,眼前豁然开朗了。”看到这里,不禁想到中国新时期的鲁迅,为挽救更多国民而去日本求学治病救人的情形,可是,结果怎样呢?还不是怀着失望沉重的心情回到故国。太明的出国,也难免会遭受到这种境遇。他在日本,目睹了日本人的群像。

在太明眼中,久子是跳着“羽衣舞”“简直可以和天上的仙女相比拟”的完美女性,她与中国女子相比,不仅内在同样温柔可爱,还散发着别样的味道,因为不同的民族文化背景而产生的独特气质。在台湾,作为日本女子,同时又拥有曼妙的身材、美丽的脸庞和高贵的气质,惹人怜爱,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优越感,甚至作为一个女子,没有太过深入了解这个特殊的时代,从而对自己的民族有一种骄傲,而这种骄傲在中国人眼中甚至有些无知。可是她毕竟是女子,撇开民族和身份,她的确是一位善良美好惹人喜爱的少女,当太明的学生被学校录取时,对于作为老师的太明也是一种荣誉,久子是真心向他道贺,犹如朋友般很自然邀请他出游,请他吃日本料理,请他去她家,这些都是出于礼数,把握有度,不失风范,但却也有女孩子的那种心思想要推荐她觉得美味的事物给他,就像小孩子的那种需要得到肯定和赞扬一样,久子是天真可爱的,在太明要离别的时候,那种依依不舍、挥帕再见的场面,内心情感的压抑让这位女子显得楚楚可怜,令人疼惜。但这位日本女子,因为身份的原因,始终是与太明保持距离的。他们暗生的情愫最终只是在现实的压抑下深沉水底,曾经的点点滴滴永远只能在心底暗涌流动。在最后,久子与太明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千言万语也是苍白的挣扎,“太明一句话也不说,身后的久子也低着头,默默地跟着他,但彼此的胸间却互相交流着沸腾的热血”。这样的距离,咫尺天涯,曲折的小路,在心底回旋无数次,再小心的步伐,也无法走过这道墙,年轻的时候,总有些无法越过去的坎,留下些遗憾让你一辈子缅怀,无声的言语是对这个不堪的世界的控诉,无疾而终的感情就像一场梦境,让你欲罢不能,却难以真实把握,久子最终离他而去,太明只能把她当作心里的一点涟漪,渐渐淡去。因为这个社会,这种现实,人人都在追寻和失落中起起伏伏。

(二)鲜花一样娇美的鹤子

在《亚细亚的孤儿》电影里,鹤子的人物形象生动特别,人物个性鲜明,虽然电影中对其展现的并不多,但给人的印象却极深。对于鹤子这个人物的塑造,导演常用侧面画面、声音烘托的方式,不直接引入观众眼帘,给观看者一定的想象空间,也将鹤子神秘优雅的仙女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太明眼中,“像他房内的一朵鲜花”的鹤子,不仅娇美可爱,还贤淑高贵,完美集合少女和女人的特征于一身,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美感。

(三)亲切温厚的房东太太

美丽可爱的久子与鹤子,给太明的是一种美好的温暖,而房东太太给太明的温暖则更加平易近人,人性的关怀让太明倍感贴心。太明在日本留学的期间里,房东太太一直充当着类似母亲的角色,像亲人一样关怀太明。房东太太不会因为太明台湾人的种族背景,而对他带有丝毫偏见,反而在平时生活中时常给予太明点滴关怀。例如,经常劝太明不要总是待在房间里看书,要多出去走走。

三、丑恶残暴的日本男人形象

在《亚细亚的孤儿》电影中,中国知识分子惯用的一种路径,走曲线救国的道路。正面不被认可,就到国外去吧,等知识武装了大脑,再回来。但这种道路又如何呢?当他学成归来,发现一切事物和东京比节奏都是那么缓慢,当他满怀理想要改变现状时,却发现英雄无用武之地。知识不能转化为社会前进的动力,在村里被人瞧不起,志达在家族中策划分财产一事更是让太明感受到了亲情的背叛。作为一个有文化的青年,自己却无能为力,这应该是他的又一悲哀。最后不得不在朋友的农场干活,终于有了稳定的工作,却被他认为是新生活。可是,这新生活新在哪里?是有了一个工作还是能够传授妇女们一点文化知识?于是太明去了日本,就会把日本人和中国人进行对比。

在日本,有温暖人性的展现,就有丑恶人性的陪衬。《亚细亚孤儿》通过画面展现了当时时代背景下日本人对台湾殖民统治时,对中国人肆无忌惮的残暴和杀掠。通过演员围绕人物中心展现了一些丑恶负面的日本人形象,最真实最直观地反映了那个时代日本民族兽性一面。

(一)横暴贪婪的“老猫子”校长

日本人偏爱猫,许多日本电影作品也喜欢以猫的视角去看待人性的丑恶,诠释日本民族人性中温驯又狂暴的复杂心理。例如,在《菊与刀》中这样演绎着日本人性:“一方面是代表一种文化的沉淀和美,另一方面是崇尚武士的刀文化,这是一种暴力。”正是由于这种民族文化的熏陶,电影中再次成功演绎了许多有着复杂丑恶人性的日本人形象。而通过电影《亚细亚的孤儿》,典型的日本性格在“老猫子”(校长的外号)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电影作品中,“老猫子”校长是一个让人深恶痛绝的角色,是人性丑恶的极致反映。在文质彬彬、满腹经纶的外表下是人性的贪恋和蛮横。“三十岁刚出头的校长,却因为秃头的关系显得更老一些。”这种老,更是一种生命缺乏人性善良的体现。在全体日本教职员的久子的欢迎会上,他说日台平等,精诚合作,但在现实中却对台湾教员不公平。《亚细亚的孤儿》中,遵循电影特点,有一段影片通过陈首席、李训导、曾导师之口,突出了校长对职员的压榨。“有的说他独霸校工,连劈柴烧水都要校工去做。有的说他包办出差,一年一次给教员慰劳和出差也只准许日籍教员出差。”这样的校长,明显与那个整天给人解释什么是真正的“日台平等”的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样的平等,只是口头上的平等。电影《亚细亚的孤儿》中“老猫子”校长不仅演绎了当时在台湾欺压中国人的日本“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也影射了当时台湾社会的这一类日本人。在日本,他们受到尊重,在中国却充当着刽子手的角色。他们的共同点是有一套完整的交际理论,即对外是所有好人的集合体,但他们的内心却是极为冷漠的,在没有外界束缚的地方,就会丧失道德底线,露出自己的真实的面目,展现出日本人性中虚假、贪婪的一面。

(二)残暴血腥的日本人群像

在《亚细亚的孤儿》电影中,除了校长外,还塑造了许多丑恶的日本群像。例如:随意草菅人命的军官,贪得无厌的检察员,残酷对待中国妇女的日本士兵,胡乱抓人的暗杀队队长,等等。这些人,彻底脱掉了伪善的外衣,完全将人性的丑陋暴露出来。最令人悲哀的是,他们的恶是一种没有自我意识的恶。在他们的观念里,已经没有了善良、仁慈的概念,他们以为本身就是一切的真理和公平所在,在台湾土地上横行无忌,毫不收敛。这些丑恶的日本人群像与日本人自身宣传的美好、和平理念恰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成为一个巨大的讽刺,裸地揭示人性的丑恶,成为日本极端病态人性的最真实的写照。

四、“在本土”和“在异国”的日本人形象

我们可以从电影《亚细亚的孤儿》中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不同地域的日本人形象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差异。由于当时的台湾正处于日本的殖民统治下,因此电影中演员们展现的“在台湾”的日本人形象大多丑恶残暴,例如“老猫子”校长和对台籍学生谩骂毒打的日籍教师,这些日本人形象的暴行对太明心理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让他从“在中日民族中的夹缝中做一个和平的知识劳动者”的美梦中清醒过来,踏上了东渡日本的探索之路。而当太明来到日本留学时,遇到的“在日本”的日本本土人,却十分温厚谦和,像房东太太一家,不仅没有因为太明的身份而对他有所偏见,反而给予太明这样一个留学生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太明感受到了人性温暖的光辉。这种“在本土”和“在异国”的日本人形象对比,形成了“可憎可恶”和“可亲可爱”的巨大人物反差,不仅戏剧性地演绎了日本民族复杂的人性文化,也用日本人温和、富有教养的美好一面,强烈地反衬出当时日本殖民统治者丑恶、丧尽天良的罪恶一面,也反映出当时台湾人民困苦悲惨的被压迫生活。

总之,在《亚细亚孤儿》电影中,我们站在胡太明这个在中日两种文化边缘夹缝中谋生的人立场,以“局外人”的角度去诠释日本民族复杂多变的人性,通过电影中演绎的许多性格各异日本人群像,有的高傲地坚守民族信仰,有的在殖民文化中展现变态心理,而这些都是在当时特殊时代背景下的不同选择,在画面和声音以及镜头转变的摄影下,反映着不同的日本人对生活态度的不同。这些日本人形象以线索的形式铺垫出胡太明被扭曲的历史下的牺牲者命运,揭示了当时台湾知识分子既无奈又悲愤的心情,从而更加深刻地展现出当时台湾人“既不是中国人又不是日本人”的“孤儿”情怀。

[参考文献]

[1] 刘红林.“孤儿意识”论――吴浊流《亚细亚的孤儿》分析[J].华文文学,2005(03).

[2] 车玉茜.试论《亚细亚的孤儿》中日本人形象[J].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2009(10).

[3] 王霄飞.论二战期间好莱坞故事片中的日本人形象[J].长春师范学院学报,2006(03).

[作者简介] 张婉婉(1985―),女,江西萍乡人,硕士,萍乡学院外语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日本语言与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