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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画派试水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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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春拍,北京匡时和北京华辰两家拍卖行不约而同地以法国“巴黎画派”的名义承办小型专场,一波法国潮流悄然涌入中国藏界的视野。

“在伦敦和纽约的苏富比拍卖场上,参与两方艺术品竞拍的中国藏家越来越多。”对于2013年苏富比的这个说法,相信只要稍微了解艺术品市场的人都不会觉得有何夸张之处。这一年的年底,苏富比公布了一组数据:“2004年左右,中国内地买家约占苏富比亚洲总成交额10%,2010年跃升至40%。过去5年里,亚洲藏亿美元,在全球苏富比以拍卖及私人洽购方式购买非中国艺术品。2010年起,于苏富比竞投‘非中国艺术品’的中国内地域家数目增加了54%;共有660位中国大陆的客户于全球苏富比拍卖中,参与竞投逾7800件非中国艺术类别的拍品,总成交额约4亿美元。” 让・苏弗尔皮《泉边的裸女》,1947年,65×55cm布面油画,北京匡时2016年春拍

对于中国买家的这种力量,佳士得的观点类似。他们本身也是这一潮流的推动者。从2013年9月在上海首拍以来,受政策制约,佳士得的重点内容就是西方艺术品,如毕加索、安迪・沃霍尔、达明・赫斯特、夏加尔、达利等人的作品。佳士得2015年环球业绩总结时称,亚洲买家在佳士得全球交易总额中占30%的份额,其中包括对西方艺术品的购买,其中中国买家的数量不断增长,2015年佳士得的中国新买家数量上升了5%。

在这些中国买家的推动下,西方大师屡创天价,如王健林1.72亿元人民币在纽约佳士得买下毕加索《两个小孩》,王中军3.77亿元在纽约苏富比买下梵・高《雏菊与罂粟花》,刘益谦10.84亿元在纽约佳士得买下莫迪里阿尼《侧卧的裸女》。这些天价引起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也进一步引人猜测国内藏界对西方艺术品的兴趣。 埃德蒙・阿米迪・何塞《喜剧歌唱家》,1920年前后 81×54cm 布面油画 北京华辰2016年春拍

共同的选择:巴黎画派

面对西方艺术品这块蛋糕,国内拍卖行早就想涉足,近几年也屡有尝试,如北京华辰、银座国际、北京艺融、西泠拍卖等。

2016年春拍,北京匡时和北京华辰两家拍卖行不约而同地以法国“巴黎画派”的名义承办小型专场,一波法国潮流悄然涌入中国藏界的视野。 弗兰兹・勒布拉《芭蕾舞课》,1950年前后,纸上彩色铅笔,北京华辰2016年春拍

所谓巴黎画派,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流派,它指的是20世纪初期到中期,大约100多位艺术家在巴黎蒙马特高地与蒙帕那斯所形成的・种艺术风气。画派的艺术家几乎都是来自法国以外的地方。由于执着于自己风格的追求,画风相对于主流画派边缘化,因此他们与其他艺术家没什么共同之处,学者们无法将他们归于任何流派,于是就被统称为巴黎画派。

巴黎画派整个派系没有固定的技法、统一的主题思想理论,甚至连画派中的人物有哪些都模糊不清,但它却是整个西方艺术流派中最独特的组成――来自西班牙的毕加索,俄罗斯的夏加尔,意大利的莫迪里阿尼,立陶宛的苏丁,日本的藤田嗣治,波兰的奇斯林,中国的常玉和潘玉良,巴黎本土的马蒂斯和尤特里罗等。这一群开启现代艺术大门的大师,都可算是其中成员。

据北京华辰拍卖现当代艺术部经理刘颖介绍,本次华辰上拍了弗兰兹・勒布拉、玛德琳娜・贝尔利弗拉芒克、雷米・赫托、埃德蒙・阿米迪・何塞、居伊・蒙蒂斯、让・戴尔德维兹和让・纳瓦赫的共11件作品。 费尔南德・柯罗蒙《在中国的交战场面・巷战场面・中世纪的交战场面》,约1863年,27.5×22.5cm,16.5×21cm,18×26cm,钢笔素描,北京匡时2016年春拍

这些巴黎画派的艺术家在中国算不上响亮,但却有可能最适合目前的中国国情。因为那些对于中国公众如雷贯耳的名字,如毕加索、莫迪里阿尼、莫奈等,这些大师的精品动辄上亿,加上高额税收的限制,中国国内大藏家大都是在欧美市场购买,然后放在保税仓库或者香港,一般不会直接拿回国内。

华辰这次选择的作品估价较低,多为几万元,而且也不用考虑税的问题,买家买起来比较放心,因此可以充分满足部分人的消费性收藏需求。

刘颖表示:“对于国内藏家来说,选择国外艺术品,作品本身更重要,因为对这些艺术家的名头都是陌生的。我们也希望通过这个平台,把国外好的艺术家和艺术作品推荐进来。” 居伊・蒙蒂斯《古城风光》,1969年,73×100cm,布面油画,北京华辰2016年春拍

北京匡时本次巴黎画派作品有8件,包括让・苏弗尔皮、安德烈・迈尔、雷米・赫托、弗兰兹・勒布拉、乔治・罗纳、埃利赛・汝勒・埃米尔・马克莱、让・德尔-德维兹、费尔南德・柯罗蒙,都是巴黎画派有代表性的艺术家作品。

北京匡时现当代艺术部经理谢扬表示,今年选择巴黎画派概念,原因在于这个流派对中国第一代和第二代艺术家影响最深。中国艺术家早年去国外留学,目的地很多都是巴黎,受到当地艺术传统的熏陶,并逐渐影响中国现代艺术的发展,所以,匡时并不是单纯为了选择国际,而是试图选择与中国本土艺术做一个连接,这样国内藏家也容易看得懂。

拍卖行乐观:中国藏家有兴致 让・纳瓦赫《斗牛场》,1956年,50×65cm,水粉画,北京华辰2016年春拍

本次华辰巴黎画派专场拍卖的几件亮点作品,分别是埃德蒙・阿米迪・何塞的《喜剧歌唱家》、居伊・蒙蒂斯《古城风光》和玛德琳娜・贝尔利-弗拉芒克的《带蓝色珠链的女子》。

埃德蒙・阿米迪・何塞,1884年生于巴黎。自学成才,早期深受立体主义影响。1948年获得法兰西美术学院的院士席位――也就是19世纪时安格尔所获得的席位,1951年被任命为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的肖像画教授,接替了让・杜拜的职位(装饰艺术之父)。

居伊・蒙蒂斯,1918年生,犹太人,与印象派画家雷诺阿是挚友。1946年,他摘得布鲁门塔尔绘画奖的桂冠。《古城风光》描绘的是东耶路撒冷地区的古城风光:大流散时期过后,哭墙成为犹太教徒最神圣的朝圣之地,其周边是一片宽阔平坦的地势,不远处耸立着的,是伊斯兰教徒们心目中神圣的阿克萨清真寺。

玛德琳娜・贝尔利-弗拉芒克,1896年生,是著名野兽派画家莫里斯・德一弗拉芒克的大女儿。弗拉芒克继承了父亲那种自然进发的力量,以及错落有致、满溢着热切之情的画面处理。与父亲不同,她专注于肖像画创作和表现人物形象的作品,最初是野兽派风格,后转向立体派。《带蓝色珠链的女子》呈现的很可能是她1918年前后的面貌――自画像。从风格上来说,这仍然是一件野兽派的作品,但从中已经能觉察出立体主义笔触在不经意间的流露。 弗兰兹・勒布拉《生命与精神》,1930年以前,92×67.5cm,布面油画,北京匡时2016年春拍

本次匡时巴黎画派拍卖的亮点有苏弗尔皮的《泉边的裸女》以及费尔南德・柯罗蒙的三件钢笔素描。

苏弗尔皮的《泉边的裸女》,估价150万~180万元,是本场匡时拍卖中最贵的一件。此作品曾参加2013~2014年在上海中华艺术宫“上海与巴黎之间――中国现当代艺术展”,创作于1947年。苏弗尔皮是法国装饰艺术运动的巨擘之一,1891年生于法国布洛涅,17岁走上美术生涯,25岁进入朗松学院学习,受布拉克的影响,作品有立体派的风格。20世纪30年代名声鹊起。1945年成为巴黎高等美术学院的教授,吴冠中、赵无极、群赴法留学的时候,拜在他的门下。1946年入选法兰西美术院士。

费尔南德・柯罗蒙的作品是三件钢笔素描,分别描绘了画家想象中的1860年法国军队攻占北京城的场面、第二次意大利独立战争或美国独立战争中的巷战场面、中世纪在树林里发生的一场战役。3件作品也是2013~2014年上海中华艺术宫‘上海与巴黎之间――中国现当代艺术展”和2014~2015年“大师与大师――徐悲鸿与法国学院大家作品联展”的参展作品。由于柯罗蒙没有到过中国,所以法国军队攻占北京城的场面是根据想象创作的,参照了一些中东的服饰。

费尔南德・柯罗蒙(1845~1924年),1863年进入巴黎高等美术学院,师从亚历山大・卡巴内尔,并在1868年和1870年沙龙中获奖。他所创作的一些表现浓郁东方主义风情的绘画让他很快为人熟知。1897年,被任命为巴黎高等美术学院的教授,成为当时最重要的老师之一。1898年,入选法兰西美术学院的院士。

柯罗蒙是著名的装饰画家,今天仍然值得我们去重新解读。尽管他在整个20世纪都被视作学院派的标志人物而备受诋毁和讽刺,但是他的作品和影响却推进了大型油画创作的现代化进程。值得一提的是:柯罗蒙的性格非常诙谐、包容,一些后来成为画坛大师的弟子对他敬重有加,比如劳特雷特、梵・高、马蒂斯,以及中国的徐悲鸿、林风眠、吴法鼎、李超士、潘玉良等。

本次华辰和匡时巴黎画派专场的部分拍品,曾经在北京艺融拍卖中上拍,如华辰上拍的弗兰斯・勒布拉的《芭蕾舞课》、玛德琳娜・贝尔利一弗拉芒克的《带蓝色珠链的女子》和让・戴尔一德维兹的《新桥之恋》,匡时上拍的雷米・赫托的《休闲时刻》、安德烈・迈尔的《怡然》、弗兰兹・勒布拉《生命与精神》、埃利赛・汝勒・埃米尔-马克莱的《静思》。

结合曾经的拍卖情况可以看出,华辰征集的作品本次估价普遍偏低,如《芭蕾舞课》在北京艺融2014年春拍中的成交价为8.6万元,本次华辰的估价只有5万~7万元;《带蓝色珠链的女子》在艺融2014年春拍的估价为11万~15万元,本次估价仅6万~8万元;《新桥之恋》在艺融2013年秋拍中的估价为8万~12万元,本次估价只有5万~8万元。

相比之下,匡时本次上拍拍品估价要高一些,如雷米・赫托的《休闲时刻》,2013年秋季在北京艺融以21.85万元成交,时隔两年多再出现在拍场,最低估价是30万;《怡然》2014年艺融春拍以40.25万元的价格成交,这次的估价在50万~60万元;弗兰兹・勒布拉的《生命与精神》在北京艺融2014春拍中,以17.25万元成交,这次的估价是20万~25万元。

根据两家拍卖行的共同观察,国内藏家对这批巴黎画派的拍品兴致很高,毕竟近几年国内有收方艺术品的诉求,这批作品新鲜感比较强,价格也不贵。

引进西方艺术品:真不容易

在很多人看来,中国与法国在艺术领域渊源很深,中国公众在西方艺术品流入中国市场的大趋势下,接受法国艺术也是水到渠成,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简单。北京华辰拍卖董事长甘学军近年来一直看好这一市场,但同时也在用很大精力寻找实际拍卖当中各种问题的解决方式。

早在2007年,北京华辰就开始试水西方艺术品专场,可惜只做了两场就不得不选择放弃。甘学军表示:一方面是当时国内藏家对西方艺术品关注比较少,认知度不足,而且当时是中国当代艺术最火的时候,西方艺术品被淹没了;另一方面,毕加索等在国内认知度较高的艺术大家作品动辄千万,仅高额税收就使卖家和拍卖公司无力负担,何况还有保险、专业的艺术品运输等费用。当时的国外卖家寄希望于拍卖公司把东西随身带进国内,但这存在闯关的嫌疑,所以,西方艺术品市场在当时的中国变成了“半地下市场”。

前几年,保税区的出现也曾使甘学军如沐春风,以为遇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他在厦门保税区试水保税拍卖,然而,试完两场以后,甘学军再次选择了放弃。他发现,中国人在保税区买了东西,不仅进关的时候照样要面对高额税收问题,而且需要办理的程序也同样烦琐,除非买完后就存在保税区的仓库。

甘学军表示:艺术品不是一般的标准品,海关面对艺术品是非常头大的,在面对真伪鉴定和价值评估的时候,他们确实无计可施。自贸区的工业品都是半个小时就可以通关,但是碰到文物艺术品就做不到。

“委托人问我需要缴纳多少关税,我也不知道,只能是海关打出多少就缴纳多少,我不好收费,尤其是那些复合材质的东西,比如镶嵌不同材质的珠宝,税收计算非常麻烦,因为每种材质的税率是不一样的,还要计算克拉,海关自己都算不清。所以,在交接的时候,只能把东西重新运回香港,然后想办法拎回国内,但是大件的东西是拎不回来的。而且,严格来说,拎回来的方式也是违法的。”

有一次在跟海关开会的时候,甘学军等拍卖界人士大吐苦水,但是海关官员说:“我们已经网开一面了,否则就不是在这里跟诸位开会了。”两句话顿时令众人哑口无言。

据甘学军介绍,过去从海外征集拍品多是靠肩扛手提,这样其实很容易遇到安全问题,丢失或者损毁都曾发生过。比如,有一次他在机场候机睡着了,等上飞机的时候,由于太急,就把征集到的作品落在机场了,当时很幸运,找到了,如果找不到也没办法。就算托运,丢失的几率也存在。

现在,肩扛手提的方式已成为历史,这对于拍卖公司来说,无疑是大大增加了征集成本。高额税收问题成为西方艺术品进入国内的一大障碍。而只要西方艺术品进不来,中国内地的西方艺术品价格体系就无法与国际接轨。中国买家在面对西方艺术品时就会有一连串的问题――到底值多少钱,下次投放市场投到哪里去,怎么卖,卖给谁,谁给我卖等。

然而,尽管面对各种难题,甘学军仍然没有放弃尝试西方艺术品拍卖。

不久之前,华辰做了一场法国春季艺术沙龙展,展示了26件作品。甘学军的目的是想试探。下市场,毕竟这几年西方艺术在中国的市场趋势是好的,中国藏家的眼光也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国内艺术品,包括知名大藏家都在收这一板块的东西。支撑这次展览的是上海一家画廊,老板是法国人,手中有一批合法渠道进来的西方艺术品。有了这样一次合作,也就有了今年华辰春拍中的巴黎画派这一单元。

甘学军是中国中产阶级文化消费意识的支持者,他认为,这个群体对于中低价西方艺术品有着非常好的接受环境。

他认为,首先,中国的美术教育是西式的,对西方艺术品有认知能力,“我是农村出来的,小时候上图画课,图画课就是西式的叫法,学习的是透视、明暗等,这显然是西式的,所以中国人对西方绘画一点都不陌生,尤其是写实的、古典的艺术品,比如文艺复兴,我们人人都知道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我们的现代艺术与西方也很接近,毕加索、莫奈的东西我们都喜欢,印象派的东西太容易接受了,所以不用外国人教我们怎么欣赏西方艺术品,我们有这个审美能力。”

其次,中国人完全有热情收方艺术品,“刘益谦、王中军、王健林只是冰山一角,很多人都在成批地买,只不过因为关税等原因浮不到面上。很多中国藏家有收方艺术品的天然诉求。他们对中国艺术品太熟悉了,需要新鲜感,收西方艺术品对于自己的文化品位、审美情趣、眼界都是一个扩充的标志。再者,西方艺术品跟现在中国的房子容易搭配,包括欧洲的古董家具,比新家具还便宜,适合消费,还可以带动生活方式的改变。实际上,现在我们的主流生活方式是以西方为主的,必须承认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