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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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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记忆

“五月节,吃粽子。”端午节,在我们家乡俗称“五月节”,因为节日当天正是农历五月初五。吃粽子更是我国千百年来形成的习俗,在家乡也不例外,包粽子、吃粽子早已成为端午节的保留节目,深入人心,不可或缺。经常有淘气嘴馋的孩子问大人:咱家什么时候包粽子呀?大人们笑着回答:等到五月节再包,不要吃太多,小心拉肚子。

随着端午节的临近,家家户户都在为包粽子忙碌着。洗糯米,准备各种食料,例如花生、黑豆、芝麻、猪肉等等。口味因人而异,任君选择,形式多样。家庭主妇纷纷从野外采摘回来一大把新鲜粽叶,洗干净,放在热水中蒸一段时间,使粽叶变软。这时的粽叶看起来呈现浅黄色,便可作为粽子的“外衣”。孩子们这时候也要“插手”,偷吃花生,嘴角还残留黑芝麻点点,笨拙的双手拿着粽叶,“妈妈,这个粽子是我自己包的,等煮熟我要自己吃,你不许偷吃”,“好好好,你自己做一个记号,煮熟了你就自己拿”,……

包好粽子,整齐地摆了满满的一大锅,就需要加大火力,充足火候,并且把锅沿的缝隙用碎布密封起来,才能保证粽子熟透。在我的印象里,当年坐在土灶旁添柴加火的,就是笑眯眯看着我们打闹的爷爷。而粽叶先前经过热水的浸泡,使得叶子的香气蒸发出来,这样,粽子也有一种特别的来自大自然的气息。煮熟后打开锅盖,一股香味传来,包围着小小的家。

我还记得小时候,每年端午节来临时母亲忙碌的身影,我看着她在厨房忙上忙下,手脚麻利,技艺精湛,无论是炒花生、浸泡糯米等步骤,一气呵成,绝不浪费一分力气,用料恰到好处,所包的粽子大小适中,吃一个管饱,不多不少,全家都说好。只有我与妹妹在旁边捣乱时,她才轻声骂几句:再捣乱煮熟后不给你们吃。这时我们才稍稍收敛,然而,有一次我突然发现,妹妹竟然学会包粽子了,而我怎么也学不会,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于是,每年端午节妹妹都是母亲的得力助手,我只紧盯着炒花生吞口水。

等我终于走进中学,开始寄宿学校的生活,此后历经高中和大学的岁月,每年包粽子我都不能再参与了。只是偶尔跟母亲通电话,她问我,今年想吃粽子吗,想吃就包多一点,等下次回家拿去学校。我才意识到端午节就要来了,眼前忽然闪过以前与母亲、妹妹一起包粽子的情景,竟禁不住地吞口水,只因太想念了吧。于是我说,好,老早就想吃了,街上买的都没有自家做的香。

关于粽子的记忆,在我的童真年代,母亲还说过一个有趣的传言,就是吃粽子,不能从两边尖角开始,第一口咬下去要在中间的位置,不然会引来黄蜂“打针”。我问为什么,她说,你看粽子的尖角,就像黄蜂的屁股一样,金黄金黄的,鼓鼓的,黄蜂会以为你在咬它屁股。我当时真的相信了,于是有一次吃粽子,我忘记了母亲的忠告,吃了黄蜂的“屁股”,等吃完才想起来,然后有一天经过屋檐,发现了一个蜂巢,黄蜂嗡嗡地叫,我看着它有点紧张,慢吞吞的不敢从旁边走过,就怕突然一只黄蜂飞下来,找我“报仇”。现在想来真是好笑,笑着笑着又有点想念当时那个无忧无虑,笨笨的,喜欢吃粽子的小男孩。

现在,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又到来了。日子就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运转,年复一年,村子旁边的粽叶在贪婪地生长,微风吹过,枝干摇摆,好似在向人们招手。时光催促着母亲的头发,皱纹印在勤劳的双手,而我与妹妹也已长大成人,在外工作,不能陪母亲一起包粽子了。只是每到这个时候,对家乡、对母亲的想念又深了一分,关于粽子的记忆,却永远刻在我心中,没齿难忘。

“团团转,园,阿妈带我看龙船”,这是小时候流行在伙伴口中的歌谣,吃粽子,看龙船(龙舟),在成长的过程中占据了重要的一页,也是节日快乐的来源。关于粽子的记忆,它伴随着我们成长,深埋内心,时至今日,难以忘怀。明天,我就要打电话回家,与母亲叨叨家常,说说工作的事情,还有,告诉母亲,今年端午节我与妹妹一起回家,陪她一起包粽子,重温属于我们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