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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梁君璧性格的多变性和悲剧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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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长篇小说《穆斯林的葬礼》中,霍达讲述了一个回族穆斯林家族60年间的衰落、三代人的命运沉浮,以及两个发生在不同时代、有着不同形态却又交错扭结的爱情悲剧。作者描绘了一个个血肉丰满、栩栩如生的人物,这些人物主要集中在梁、韩两家,梁君璧便是其中的典型之一。

[关键词]《穆斯林的葬礼》;梁君璧;人物性格;悲剧命运

[中图分类号]I247.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4)02-0059-02

有的人在平淡无奇中老去,有的人却要经历许多刻骨铭心,《穆斯林的葬礼》中的梁君璧便是后者,她一生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和无奈,因而她拥有比常人更复杂多变的性格。

一、幼年:独挡一面

《穆斯林的葬礼》中说“璧儿刚刚十二三岁,就顶替了母亲大半,几乎是梁亦清的小小账房”。后来她给初次见面的易卜拉欣(韩子奇的经名)介绍父亲玉雕时的出口成章,足见她的口才之好。作为一代琢玉高手,梁亦清为了完成宝船而耗尽心血,终于倒下去,“月光下,静静的小院纷乱起来……”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灾难时,梁君璧表现得异常理智,并对母亲和妹妹说:“‘亡人以入土为安’,‘亡人入土如奔金’,送爸爸走吧,让他安心地走……”从中可以看出她过人的见识和智慧,虽不识字,却有着坚韧刚烈的血性。韩子奇在什么也没告诉梁君璧的情况下,突然离开梁家去汇远斋,她没有被此打倒,奇珍斋虽然已不复存在,变成了只够维持母女三人生计的茶水店,但梁君璧还是撑起了这个家,她性格中的坚强愈加明显。再次见到韩子奇,她表现出的是少女的柔情和温婉,“三年来那种无依无靠的空落落的感觉烟消云散了”,“璧儿动情地抚摸着师兄的手,啊,这双粗糙瘦硬弱的琢玉人的手,多像父亲的手,却又比父亲的手更有力量”,并情不自禁地说:“奇哥哥,我帮着你干!你……你娶了我吧!”这是她作为一名女性内心最深处的爱恋,她已经把韩子奇当作她人生的灯塔,因此她主动要求韩子奇娶她。她渴望有个依靠,希望有个一家之主,而韩子奇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这是她坚强中饱含的少女情怀的具体表现。

二、婚姻:爱恨交织中的坚忍和悲剧

在简单地举行婚礼后,梁君璧和韩子奇成为夫妻,婚后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奇珍斋也被复兴,“十年之后,奇珍斋名冠北京玉器行”。他们也有了儿子天星,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但突如其来的战争将一切都毁灭和改变了,奇珍斋处在风雨飘摇之中。韩子奇此时已经有“玉王”的称号,由于他爱玉心切,决定要出国避难,但韩太太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这个家,韩子奇不得不决定抛妻别子,护送他那些比性命还要珍贵的宝贝远赴英国,这也使二人分隔两地,从这里可以看出韩太太的固执。她可曾想过没有韩子奇的家庭和奇珍斋会度过怎样的艰难岁月,或许她不那么固执,她的命运也就不会有太多的悲剧了,“命运就像魔咒,围绕在每个人的身边,无形的控制着你的行动”。这一次的分离,也造就了梁君璧和韩子奇的婚姻悲剧以及梁冰玉和韩子奇的爱情悲剧。

朱光潜先生说:“悲剧比别种戏剧更容易唤起道德和个人感情,因为它是严肃的艺术。”十年后韩子奇回到博雅宅,这使原本冷清的房子有了一丝欢声笑语,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美好,但韩子奇的吞吞吐吐暴露了一切,夫妻之间更没有久别重逢后的甜蜜,梁君璧猜到他可能在外面有女人了,此时的她还是很冷静。“当韩子奇一个冷战,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了两个字:‘玉儿’……”“当啷!剪子落在了地上!沉默,长久的沉默。”此时的“韩太太脚跟发软,地暄得像棉花,身上轻得像柳絮,她扑倒在床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清醒之后的她对韩子奇无休止的指责充满愤怒。“女人的不幸,莫过于发现丈夫另有新欢。”韩太太的反应是极具变化的,当她心中的怒火遏制住以后,她痴情的心破碎了,却很快想出了解决办法,这足见她的坚强和极度的忍耐力。她对梁冰玉的态度,可能会使读者感到残忍,但作为一个穆斯林女人,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韩子奇和梁冰玉可以说是一种。梁冰玉性格刚强,她无法忍受韩子奇的优柔寡断,最终选择了离开。韩新月留下了,并且改口叫梁君璧妈妈,这又是一种伤害,因此她变得越发蛮横、专断,并成为真正的一家之主。

三、悲剧主导者――体现回族家庭妇女典型性格特征

梁君璧的性格“典型地体现了各种冲突的中国传统穆斯林”。像她“这样的非理想化的女性在广大的穆斯林中大量地存在着,她们简单的甚至接近原始式的生活逻辑,使单调苦难的日子变得容易度过。日复一日的毫无创造性的家务劳动注定了她们对社会新思潮、时代的变革与进步缺少感应。她们与现代文明脱轨,习惯性地把生活的苦难发泄到恶毒的诅咒中去,把心灵的痛苦变为轻率地斥责”。这在她对家人的态度中都有体现,但反过来,也可以发现她的这种性格造成了自己的悲剧人生。梁君璧喜欢循规蹈矩、安稳的生活,却总是有许多意外发生,这也常让她措手不及,可最后还是会不顾他人感受的去解决问题,这是她思想单调、固执的一种体现。

少年时的梁君璧坚强、温柔并且单纯,成为韩太太后,她也是一名合格的家庭妇女,而一场家庭变故,与丈夫分离、丈夫出轨等一切打击,使她的性格发生变化,而后即是她主导的一系列悲剧:当她知道唯一的儿子天星与切糕容家的姑娘在谈对象,就表现出了担心和反感:“一股做母亲的骄傲感滋润着她的心:儿子大了,长成个男子汉了,有主心骨了,有吸引力了。人家姑娘看上天星,说明儿子不窝囊,不‘雏儿’,在外边像个人儿似的,这让当妈的高兴!但她又觉得有一丝凄然:儿大不由娘,这么大的事儿,她要是不主动问,儿子都不对她说,一瞒就是半年,把妈搁到什么地方了呢?好心问问,儿子还这么横,你对待人家姑娘敢这么横吗?八字还没一撇儿,就把妈不当回事儿了,那以后呢?‘娶了媳妇忘了娘’,许多男人都是走的这条道儿,天星也会这样儿吗?”基于这些担心,她表面上请容桂芳吃饭,实际上使天星和容桂芳产生了误会和矛盾,直到两人形同陌路。她还特意安排陈淑彦和天星见面增进感情,让韩星月从中帮忙,最终促使天星和淑彦结婚,达成了她的心愿,此时她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的固执造成了儿子爱情和婚姻的悲剧,虽然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对儿子无私的爱,方法却不恰当,这是她主导的悲剧之一。

另一个悲剧则是针对女儿韩新月。梁君璧从小信仰伊斯兰教,这已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韩新月所爱的楚雁潮,恰恰不是穆斯林,也不信仰伊斯兰教,这是梁君璧所不能忍受的,因此她对韩新月说:“我宁可看着你死了,也不能叫你给我丢人现眼!”“我就不信,在这个家能反了你?”这应该是一个母亲对女儿说的最残忍的话了。她用对宗教的虔诚拆散了韩新月和楚雁潮,使生命垂危的韩新月失去了最大的精神支柱,身体很快就垮了,死亡渐进,在一个黎明“月落”了,又一个穆斯林的葬礼被举行,伟大的爱情悲剧也最终形成。这些悲剧只是她作为家长对自己尊严的一种维护。

梁君璧最大的悲剧是韩子奇不是穆斯林。当韩子奇临死之前说出他不是穆斯林时,韩太太惊呆了,她的信仰在此刻崩塌,她的丈夫不是穆斯林,这是她一生最大的耻辱和悲剧,足以让她悔恨终身。

三代人的爱情悲剧,都是在她的主导下形成,而她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悲剧人物呢?儿子的婚姻生活并不美满,家庭气氛沉重;女儿失去了爱情这一精神支柱,很快地走向死亡;丈夫在遭受打击后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念念不忘的依旧是梁冰玉,她自己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为大姐、女儿、丈夫举办了穆斯林的葬礼后,只剩她一人,但是她仍然坚守着信仰,这也是作为一名穆斯林最普通、最难坚持的一件事。不久之后,她也“无常”了,这又是一个穆斯林的葬礼,她的一生最终在孤独中结束,只剩下无限的悲怆。

人性都具有两面性,仔细观察,在梁君璧身上,更多地看到的则是坚强和隐忍。作为女儿,她没有给父亲丢脸,独自撑起了一个家庭,并供妹妹上学;作为妻子,她没有辜负丈夫,而是耐心地等待,在韩子奇和梁冰玉的爱情中,她隐忍地选择了息事宁人,并且允许韩新月成为她的女儿,这其实已是最大的忍让;作为母亲,她爱子心切,担心的是儿子的幸福,却采取了不恰当的方式使儿子与自己不爱的人结婚生子。

梁君璧这一人物,她的性格既复杂也多变,而这种性格变化,最终导致她悲剧的命运,这也印证了那句话,命运就像魔咒。对于命运,她不像妹妹梁冰玉,她没有过多的反抗。有时顺从或许也是一种错误,她的悲剧人生,其实也是许多女性的典型命运。纵观她的一生,即使是悲剧,这其中也蕴含了无尽的美。

[参考文献]

[1]霍达.穆斯林的葬礼[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

[2]朱光潜.悲剧心理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

[3]胡进.悲剧人生中的命运和感情捉弄――读《穆斯林的葬礼》[J].北方文学,2010,(5).

[4]张雪花.欲上青天揽明月――《穆斯林的葬礼》之人物分析[J].柳州师专学报, 2005,(1).

[5]王俊忠.现代与传统的二难抉择――《穆斯林的葬礼》的人物形象[J].内蒙古电大学刊,20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