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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达默尔哲学阐释学文本观视角下的《当你年老》译本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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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伽达默尔哲学阐释学文本观用辩证的哲学观去看待文本意义,认为文本意义是无限性和方向性的统一。这种文本观打破了译者必须追寻作者原意的魔咒,冲击了作者至上的权威地位,破灭了“终极译本”的幻想,同时也动摇了“忠实”传统翻译标准的核心地位。伽氏的文本观让我们以更加宽容的态度对待译者,充分肯定了译者作为“创作者”的新角色,从更加多元的角度界定翻译标准,并应该持有哲学阐释学文本观来对待文学翻译。本文作者在系统阐述了伽达默尔的文本观之后,从这个视角对《当你年老》的四种译本从意义层面进行了分析

关键词: 哲学阐释学 文本观 文本意义 文学翻译

一、文本观

文本是西方文学理论的重要概念之一,在文学评论中,可以把它看作是文学作品本身。而看待文本理解和解释的观点就往往被称为文本观。文本是翻译研究的客体,作为主体的译者需要正确理解文本,然后用合理的解释把源文本翻译成目标文本。不同的文本观对于在翻译过程中什么是正确的理解和有没有正确的理解持有不同的观点。同时,不同的文本观可以生成不同的阅读策略和翻译策略,并会产生不同的意义。因此,文本观对翻译研究有着深远的影响。

二、伽达默尔哲学阐释学的文本观

1.哲学阐释学

阐释学是一种关于理解、解释和应用的方法论学说。它是从解释宗教经典的神学阐释学发展起来的。之后,海德格尔把阐释学从方法论和认识论层面上的研究上升到了本体论的研究上来,从而使阐释学转变成一种哲学。伽达默尔继承了海德格尔,把阐释学进一步发展成现代哲学阐释学。阐释学理论本来是针对艺术作品的理解和解释,但是文学翻译也是由译者对文本进行理解之后用另外一种语言文字进行解释,所以,阐释学和文学翻译研究之间本身就存在着内在的本质联系。伽达默尔说:“一切翻译就已经是解释,我们甚而可以说,翻译始终是解释的过程,是翻译者对先给予他的词语所进行的解释过程。”[1]

2.伽氏文本观

(1)文本是个开放的系统,文本意义的生成过程是无限的,只要解释不中止,文本的意义就不中止。

伽达默尔认为无论是理解者还是理解的对象――文本,都是历史的存在。理解的历史性导致理解的偏见,但这是一种“合法的”偏见,是一种带有创造力的偏见。具有不同历史背景的理解主体生成不同的偏见。这种偏见使得理解主体有了历史演变中的“视域”,加之文本本身在历史长河中形成的“视域”,两种“视域”在主体理解的过程中融合叠加,形成了新的“视域”,即“视域融合”。伽达默尔关于两种视域融合的观点在一定程度上相当确切地道出了翻译,尤其是文学翻译的实质。由于历史性的约束,译者视域和作者视域难以重合,译者总是不可避免地把自己熟悉的世界里的知识和信仰带到原文这个陌生世界。如此一来,不同的译者就会有不同的解释,即使同一个译者随着认识的加深和变化也会有不同的解释,意义因此是无限开放的。

(2)文本意义是具有一定方向性的,是方向性和无限性的统一。

文本是开放的,其意义永远不可以穷尽。这就可能使人误认为文本任何意义都只是个人性的,便滋生了虚无主义和绝对相对主义的观念。实际上,伽达默尔一直认为,文本是存在说话者最初的意图的(即最初的真实性),这最初的真实性为我们的解释提供了一个理解的方向。尽管任何理解主体都无法摆脱自身的视界限制,但所有到位的阐释都会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和边界。这个方向和边界就是由文本“原初的视界”来规约的。因为时间间距和历史因素的客观制约,理解主体可能永远也达不到文本最初的意图,但是,力求实现它的愿望和为此所做的努力是客观存在的。

伽达默尔的文本观其实是用一种辩证的哲学观去看待文本意义,这种文本观打破了译者必须追寻作者原意的魔咒,冲击了作者至上的权威地位,破灭了“终极译本”的幻想,同时也动摇了“忠实”传统翻译标准的核心地位。伽氏的文本观让我们以更加宽容的态度对待译者,应当充分肯定译者作为“创作者”的新角色,从更加多元的角度界定翻译标准,批评者也应该持有哲学阐释学文本观来对待文学翻译。鉴于此,我将从伽达默尔哲学阐释学文本观的角度从意义层面来评析《当你年老》译本。

三、《当你年老》四种译本分析

《当你年老》是爱尔兰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的名诗。此诗为他一生深爱的茅德・冈所作,包含了叶芝早期浪漫、温婉的写作特点。作者以假设的方式娓娓道来,描绘出一幅温馨、浪漫的画面,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茅德・冈的深沉的爱。这首诗在我国流行甚广,仅译本就有十几种,这里我选取了袁可嘉、裘小龙、汪飞白和傅浩四人的译本。

1.第一段是介绍部分,描绘出场景,创造出了一种梦幻般的氛围。叶芝想象着昔日美丽的爱人已经年老。“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中的“grey”,袁译“头白了”,汪译“白发苍苍”,裘译“青丝成灰”,傅译“鬓斑”。“grey”的意思是“of color between black and white”,因此,袁译和汪译都稍微有点过,“鬓斑”意指“鬓角斑白”所以傅译也稍微有点欠妥,这里裘译是最贴切本意的。但是,四人的翻译都从整体上表达了“grey”的含义。“full of sleep”有三种译法:裘译“满是睡意”,袁译“睡思昏沉”,傅译“睡意昏沉”都忠实准确,而汪译“睡意朦胧”用词优美,是一种迷迷糊糊想打瞌睡的状态,但还没有达到“full of sleep”的程度。“And nodding by the fire,take down this book”这句中的“book”既可以指书,又可以指本子,但“this”在这里修饰“book”,就限定了这不是指任意的一本书。“this book”其实是叶芝赠给爱人写有情诗的笔记本[2],所以袁译“这部诗歌”和汪译“这本诗篇”都作了释义,不过直译“书”在意义上也完全是可以接受的。“And slowly read,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Your eyes had once,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这两句有两处明显的不好处理的翻译。一个是“dream of”袁译“回想”,汪译“梦见”,裘译“读出”和傅译“梦忆”,其中“回想”和“读出”都和“dream of”的本意较远,不太确切;而正在诵读,却“梦见”显然也不是很合适,唯有“梦忆”相比之下更贴切些。但总体来说,基本意思还是都翻译出来了。再一个就是“shadows”,意思“是指瞳仁中反映的外物的影像,而非眼睛本身有什么阴影,诗人不过借此表现受话者的眼睛湿润清澈而已”。[3]因此,“浓重的阴影”,“青幽的晕影”和“深深的阴郁”都是误译,唯有傅译“倒影深深”才确切地表达出作者的原意。

2.第二段是叶芝对爱人深切的爱的表达,是一种超越了普通意义上注重外表美貌的爱。“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中的“beauty”是指“美丽”还是“美貌”?袁、汪、傅译“美丽”,裘译“俊俏”。“美丽”一般指心灵,而“美貌”或是“俊俏”常常指外表。由于“beauty”与“pilgrim soul”是一组对比,因此,它在诗中应该指莫德・冈的容貌。所以,裘译应该更胜一筹。“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一句中的“pilgrim soul”是全诗中最动人的核心意象[4],喻指莫德・冈的爱尔兰民族主义精神和事业,是叶芝诉说中对莫德・冈的爱之与众不同的根本所在。“朝圣者的灵魂”,“朝圣者的心”,“圣洁的灵魂”和“灵魂的至诚”就意义而言都算是准确,就意象而言,以袁译“朝圣者的灵魂”为最佳[5]。“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中的“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袁译“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裘译“衰老的容颜上遍布的哀伤”、汪译“日益凋谢的脸上的哀戚”、傅译“渐衰的脸上愁苦的风霜”。实际上,“changing face”并非指莫德・冈在感慨红颜已逝,也非指她的脸在日益衰老,更不是指已经衰老了。莫德・冈身为演员,貌美如花,却是爱尔兰激进民族主义者,经常为摆脱英国统治的民族独立事业而忧心忡忡,脸上阴晴不定。因此,这句应该是“你阴晴变幻着的脸上的忧愁”。这样理解与诗人热爱莫德・冈的“朝圣者的灵魂”是吻合的[6]。所以,以上四人的翻译都不恰当,没有遵循作者的原意,算是误译了。

3.第三段描述了爱人没有接受他而表现出的忧伤和失望。“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中的“bending down”指的是状态,而非动作。袁译“垂下”,汪译“佝偻着”,裘译“弯下”和傅译“垂着头”中只有傅译更为精准,其他的尚可。“Murmur,a little sadly,how Love fled/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中的“Love”用了大写,是指爱神丘比特,是爱情的象征。傅译“爱神”最为准确,忠实地再现了原意,而其他译者都译成“爱”或是“爱情”,虽然都不错,但都相对地损失了原文意象。

总的来看,四个译本都能较为准确地表达文本的原意,基本再现了原诗的艺术风格,但是四个译本除了“nodding”统一翻译为“打盹”之外基本没有完全相同的翻译。这也就体现了伽达默尔的文本观:文本的意义是无限性和方向性的统一。因为不同的译者有不同的视域,不同的“前理解”和视域在和作者的视域进行协商融合的过程中会有不同的“视域融合”,所以文本的意义就是无限开放的,产生了不同的意义表述,但是,无论再怎么理解和解释,意义再怎么开放,总归有一个方向,不会偏离了“说话者最初的意图(即最初的真实性)”或是“原初的视界”,因此不管是译成“美貌”或是“美丽”,“当你老了”还是“当你年老时”,“白发苍苍”还是“青丝成灰”,“书”还是“诗集”都没有偏离作者最初的意图。然而,在对“shadows”和“changing face”的理解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偏差,算是误译了。但是,偶尔的误译也在所难免的,不同的文化传统,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都可能导致不同的理解和阐释。伽达默尔文本观告诉我们,因为时间间距和历史因素的客观制约,理解主体可能永远也达不到文本最初的意图,但是,力求实现它的愿望和为此所做的努力是客观存在的。虽然四个译本在这几处理解和解释上有所偏差,但是,他们都从整体上把握了作者的本意,力争再现原诗的风貌,所以还是要积极肯定的,像较早的袁可嘉的译本到如今都堪称经典,不过,在相比较之下,我认为傅浩的翻译略微好些。

参考文献:

[1]洪汉鼎.真理与方法[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

[2][3]傅浩.《当你年老时》:五种读法[J].外国文学,2002,(5):91-94.

[4][5][6]区p,蒲度戎.《当你年老》译文比较研究[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