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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画市场价值严重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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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画,是中国传统绘画中的独立画科,曾经是一座巍峨宏伟的艺术宫殿,它以其独特的艺术语言真实记录了中华民族每一个历史时期的城市景观、市井生活、民风民俗等,与山水、花乌、人物画一样,是中国传统绘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像这样一门古老而独特的绘画门类,在过去600年里却几乎变成了废墟,遗存于后世的各种版本的美术史类书籍中,鲜有极尽全貌的提及,大量界画名家、名作被湮没于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在各种天价层出不穷、名家作品价格节节上涨的书画市场中,界画是少有的几块价值洼地之一。

界画是中国绘画很有特色的一个门类。在千余年的发展中,它已形成了自己的艺术特色。从描写内容上讲,界画是以古代的亭台楼阁、宫殿馆堂等气势宏伟、造型优美、装饰精致的建筑艺术作为创作对象;从技法上来说,它是以界尺引笔画线,描摹建筑形象,使之产生工谨巧妙、富丽堂皇的艺术效果。

由于界画要求准确、细致地再现所画对象,分毫不得逾越。因此界画能形象、科学地记录下古代建筑以及桥梁、舟车等交通工具,较多地保留了当时的生活原貌,其意义已突破了审美的范畴。中国建筑以木构为主,可惜木质易损,沧海桑田,一些传说中的琼楼玉宇我们已无缘亲见,幸好建筑也是中国画、尤其界画是重要的题材,我们可以从界画的画卷间稍窥其风采。其历史史料价值成为了我们民族珍贵的文化遗产。

界画分为重彩、浅绛、水墨三类。其最大特点是采用散点透视,无论何种风格的建筑,每一间、每一层的栏杆和窗棂与人物活动都令人一目了然,从而得到极佳的艺术享受,历史上曾经名家辈出,其辉煌的艺术成就为中国画艺术筑起了一座不朽的丰碑。虽然自元代以来写意画风靡,界画这门博大精深的艺术门类逐步走向低谷,但它所折射的高度艺术价值和承载的人文历史价值的光辉是永远不可磨灭的。

界画起源很早,晋代已有。至隋代已发展到相当的水平,唐代张彦远认为,界画的真正独立归功于隋代的两位画家,“杨(契丹)、展(子虔)精美宫观,渐变所附”。界画的早期形式还不同程度地依附于人物画和山水画的创作,以及建筑的设计。然而,独立后的界画立刻得到社会各界的欢迎,众多的画家以工谨绚丽的画笔,孜孜不倦地描绘着宫苑的华丽和帝王的奢侈。唐宋时期,界画发展成了一座巍峨的艺术宫殿,成就了~段辉煌的艺术史,筑起了一道由众多国画名家组成的亮丽风景线。

唐朝的李思训、李昭道父子界画作品十分优秀,他们父子继承了隋代展子虔的画风,并有较大的发展。界画技巧更为成熟,建筑的形式更富于变化。而隐居于陕南辋川别墅的田园诗人兼画家王维,茶余饭后,时而吟诗著文,时而泼墨挥毫。在他的遗墨中竞有一幅描绘其居住的《辋川图》。作品青绿敷色,建筑依山傍水,层见叠出。王维的辋川别墅究竟是何种规模,已经难以考证,但这幅作品让我们了解了界画在唐代的另一种风格样式。宋代由于得力于统治阶级的喜好与参与,把界画的发展推向了高峰期。喜好为自己歌功颂德和粉饰天下太平的宋徽宗赵佶画过一幅《瑞鹤图》:在京城汴梁的朗朗青天下。彩云缭绕的宣德门上方翱翔盘旋着20只姿态各异的白鹤,看起来空中仿佛真地回荡着悦耳动听的仙鹤齐鸣的声音。这位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书画皇帝在这幅画中不仅把白鹤画得栩栩如生,也运用界画技巧将庄严巍峨的宣德门描绘得细致入微,几乎可以使人看清殿脊上整齐排列的块块灰瓦、飞檐上只只瑞兽的造型和檐下木质斗拱的紧凑结构。在一向重视写生的赵佶眼里,能够准确描摹艺术对象的界画是如此重要,以至在他执政期间,界画不但是宫廷画院的考试科目,而且界画家的地位甚至还高于其他画家并是可以成为画院内的最高职位――待诏的六种人之一。正是缘于此,宋代产生了一大批杰出的界画家,如郭忠恕、王士元、吕拙、李嵩、赵伯驹等。而其中最为优秀的当推郭忠恕。南宋的界画和山水画发展同步,作者不断探索新的构图形式,注重对客观景物作更为细致的描写。自元代开始,由于文人画的发展和壮大,主流文人画家斥精细工巧的风格为画匠之末流,使界画地位逐渐降低。虽然如此,却仍然出了不少名家名作。例如,元代的王振鹏、李容瑾的界画在精细工巧方面又有自己的特色。“明四家”之一的仇英是明代最有成就的界画家。他的界画创作大都散见于山水人物画中,独立的倒不多见。他画的宫殿楼台,严谨细秀,发翠毫金,丝丹缕素,独树一帜。清代可以说是中国古代界画发展史上的绝响。最著名的当推袁江与袁耀二人,二袁的界画楼阁描画工整,雍容端庄,建筑样式较以前有更多的变化,而且能绘巨幅大作,传世作品也很多,对后来的界画家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尽管界画有其独特的艺术价值、历史价值和人文价值,但在今天,界画的价值被严重低估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中国美术界以外恐怕仍很少有人知道什么是界画,例如,即便是在1990年代初由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大百科全书・美术卷》中,也找不到有关界画的辞条。这也难怪,因为自从18世纪初以来的约300年问,中国画坛上仅仅出现过3位有建树的界画家:清代的袁江、袁耀父子(一说为叔侄)和1979年去世的江西画家黄秋园。也就是说,在18世纪下半叶、整个19世纪和20世纪初期的将近200年时间里,界画艺术领域是一片荒凉的废墟。

就如同陶渊明是在死后60多年才引起时人的关注一样,黄秋园这位如今已被中国美术界誉为“大师”的画家也是直到谢世七年后才声名鹊起的。那是1986年2月他的遗作在中国美术馆展出时的事。当时,包括李可染、刘海粟、潘洁兹在内的多位知名中国画家都为其绘画的传统功力所震惊,其中潘洁兹的评价是“界画尤为精绝,并世莫俦”。

然而尽管身负如此的评价,黄秋园的界画作品也远没有被广泛认知,比如在拍卖市场上就时常受到冷遇,

1995年和1998年,他的估价均为十几万港元(1美元现约合7.25港元)的《丽人行》和《汉宫春晓》在佳士得(香港)有限公司的拍卖会上都因无人问津而流拍。

相对于山水画、花鸟1画、人物画等中国画品种来说,界画在以元代以来书画为主的中国艺术品市场上亮相要少得多。这种情况说明历代界画作品数量越来越少和界画在中国艺术史上的地位日渐式微。仅仅从界画家的数量就可以看出界画与以前相比衰败到了何种程度。在14―17世纪的明代,《明画录》中记录的界画家只有石锐和杜堇两个人。该书写道:“有明以来,以此擅长者益少。近人喜尚元笔,目界画都鄙为匠气,此派日就澌灭者。”界画之所以被视为匠气而为人诟病,是因为它的写实性和宣扬帝王功德、富贵与中国画后来追求“逸笔草草,不求形似”的美学取向形成了矛盾。画人唯恐被称为匠气,使界画无人问津,地位逐渐降低,日渐衰微,及至近代竟成绝响,此为绘画史上的一大遗憾。

所幸的是,目前学术界对界画的艺术价值认知和研究正逐步得到重视,大量被湮没于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界画名家、名作正在伴随着研究的日益深入而不断浮出水面,特别是在拍卖市场上,自从徐扬的纪实性界画作品《平定西域献俘礼图》2009年在中贸圣佳十五周年庆典拍卖会上以1.344亿元成交后,界画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相信有学术和市场的双重推动,界画的市场价值被低估的现象将会得到扭转,其估值的合理回归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