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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破坏“原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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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由文化部、财政部等国家部委联合主办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程已经启动,专家小组审批的几百个项目拨款申请已上报政府。“保护款”将分三年流向地方政府具体的传统文化保护项目,其中包括80多个音乐项目。有了资金后,原生态民歌保护该怎么办?

数年前,国际上有一次民歌比赛,据悉中国参赛者“全军覆没”,评委们称其“不是地道的民歌”,多有“创作”和“流行”等因素。(大意)

“‘原生态’民歌,作为‘原生的生态环境’中的伴生物与一定的民族、地域、生活状况、生产方式密切相关。”(见《音乐周报》,2006.6.23,杨仲华《“原生态”民歌的可比性与不可比性》)歌唱者与山川、河流、村寨、旷野的地理环境和歌唱自己的心态紧密相连而浑然融为一体,且发自内心的自然歌唱。若改变了这种环境,又是被人“逼”着歌唱,“它不再是‘原生态’意义上的民间歌曲了。离开了特定的生存环境,无论在舞台上将原生态民间歌曲形式模仿得如何惟妙惟肖,也只能是在原生态民间歌曲上变异的次生态或再生态的生态还原,不可能完全不走样的”。(见《音乐周报》2006.8.18,冯光钰《“原生态唱法”三议》)此说极是。

中国音乐(歌唱)优了一个“活”字,无论歌唱、民间器乐,时变时新,而令人百听不厌、情趣盎然。《江南丝竹》,新音乐工作者的演奏总感到“味道不足”,何也?因为把原来“活”的音乐演奏“死”了。《江南丝竹》的“花音八法”和一些“艺诀”,新音乐工作者都不知道更谈不上运用了。他们所演奏的《江南丝竹》,充其量只是(建国初期)某一个丝竹班的某一次的演奏而固定下来的乐谱。又都不会“即兴”,当然只能“照谱宣科”而“死”了。民歌演唱也大体如此,在“歌师”那里学来的歌,在新人新环境中,总有某些和“歌师”有所不同之处。“花儿王”朱仲禄曾说:唱“花儿”、“百人百不同,同了没人听。”……“原生态”民歌就“在其长期的传承过程中,通过群众演唱、集体创造,往往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冯光钰,同上)百人百鲜而代代相传。离开了特定的环境和人们与特点环境相符的心态,则极易走上“定谱”、“定音”,把音乐定“死”的状态,使“原生态”遭到破坏

冯光钰先生在《“原生态唱法”三议》中分析的比较透彻,文中所列举的关于《海菜腔》的情况正是民间歌曲从“原生态”走向“固定形式”、“固定音调”、“固定曲式”,按照新音乐工作者的理念(而这些理念又大多来自西方的音乐理论――对比――快慢)而强加在中国“原生态”民歌中的一个例证,真有点圆凿方枘;罗复常先生在《听“洗菜心”所想到的》(载《中国音乐》1997年第1期)文中叙述了他三次听湖南花鼓小调《洗菜心》的过程与心理:一、老艺人杨福生所唱的《洗菜心》,“无疑是地道的民间音乐”,“其特性音的‘微升SO1’的原始性是不容置疑的”。二,湖南艺术学校视唱练耳教师“用钢琴弹唱的湖南民歌小调,那旋律中时时出现了(钢琴中)升SO1”,而替代了微升SO1。三,其后,在电视中听到毕业于湖南戏曲学校花鼓科的一位女演员所唱《洗菜心》,则“以La(6)音而替代微升SO1和升SO1”。原生态民歌中的特性音被抹掉了,被归纳到西方音乐理论(十二平均律)中去了,遭到了可谓毁灭性的破坏。

中国音乐(歌唱)的灵魂――“活”,由来已久,在《纳书楹曲谱》中就有明确的论述:“板眼中另有小眼,原为初学而设,在善歌者自能生巧,若细细注明,转觉束缚,今照旧谱,悉不加入”又说,“乐之筐格在曲,而色泽在唱”。这或许是中国歌唱艺术(包括民间歌曲、戏曲演唱和曲艺说唱)乃至民间器乐,所以千百年经久不衰,派别丛生,各有千秋,形成百花齐放局面的原因所在吧!

“原生态”民歌:第一、必须加以保护,让“原生态”民歌(音乐)在自己的环境中承传、延续,政府要给予有力的、实在的支持。第二、对“原生态”民歌(音乐)要赴“原生态”所在地去搜集、采访、录音像――像贺绿汀院长当年为徐丽仙录制评弹音乐,像周吉先生(汉族・江苏人)那样,半个世纪“泡”在新疆,学维语,入乡随俗,跑遍全疆,对当地的“原生态”民间音乐(民歌)学习、搜集、研究、整理,终生不悔;像樊祖荫教授,一生多次赴西南搜集、研究、整理“多声部民歌”;像杨红教授那样8次赴西北探寻《走西口》的真谛;像李玉珍教授那样孜孜以求,不改初衷地研习“二人转”――等等。而不只是让这些“原生态”民歌手脱离他们一生相伴的地域、民风、人文环境,只热衷于上舞台唱什么“原生态”的民歌,那已不是真正、地道的“原生态”的民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