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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300多年前就已绝迹的可爱而又可怜的渡渡鸟送回它在毛里求斯的家乡?Harri Kallio做到了,他带着两只“重生”的渡渡鸟,完成了这项童话般的“归乡”任务。
看着一种史前巨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是每个科幻爱好者和孩子的梦想。如果你能选择的话,会挑哪种动物呢?大名鼎鼎的恐龙?威风凛凛的剑齿虎?还是袋狼、阿特拉斯棕熊?
恐怕很少人会和芬兰艺术家哈里•卡里奥(Harri Kallio)一样,选择渡渡鸟吧。
渡渡鸟其实算不上什么“史前巨兽”。第一,它灭绝于17世纪,当时绕过好望角航行的海员们,几乎都听说过这种动物,亲眼见到的也不在少数。其二,相比恐龙、剑齿虎什么的,渡渡鸟的长相很难引起人们的敬畏之心(倒是众多卡通片导演对它青睐有加,皮克斯的动画片《飞屋环游记》中的大鸟凯文,明显就参考了渡渡鸟的造型),被树碑立传的机会,自然又少了许多。这种鸟在被人类发现后仅仅200年的时间里,便由于人类的捕杀和人类活动的影响彻底灭绝,堪称是除恐龙之外最著名的已灭绝动物之一。
但哈里•卡里奥的努力让人们眼前一亮。在研究了关于渡渡鸟的各种化石、文献资料后,他用铝材料为骨骼,硅橡胶当头颅,再配上天鹅以及鹅等禽类的羽毛,复原出两只渡渡鸟。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他将自己制作的模型带到了毛里求斯――渡渡鸟曾经的栖息地,并仿照探险者初次踏上这片土地时的场景,重现了一次人与渡渡鸟的偶遇。
平心而论,哈里•卡里奥制作的渡渡鸟已经相当逼真了,但艺术家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一点。在采访中,他一再强调,自己的创作是基于传说和摄影语言,而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真实再现。也许就像作者所说的:“从整个地球的历史跨度看,现代人类文化的根基,像由高容量大脑引发的道德、智力等等,更像是一次意外。”这次渡渡鸟的重现,也只是一次“意外”。如果没有路易斯•卡罗尔的《爱丽斯漫游仙境》,如果没有航海者、探险家、水手们颠三倒四,模糊难辨的记述,恐怕“The Dodo and Mauritius Island, Imaginary Encounters”系列作品永远也不会出现。至于这种偶然和意外中到底包含了什么艺术价值,就留给和渡渡鸟们面面相觑的观众自己去体味吧。
BM=BIZMODE H= Harri Kallio
艺术家Harri Kallio
BM:世界上有很多种已经灭绝的生物,为什么会选择渡渡鸟来复原?
H: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很迷恋一部小说――路易斯•卡罗尔的《爱丽斯漫游仙境》。很多年后,重读的时候,我发现渡渡鸟是其中一个很有意思的角色。一看到它出场我就忍不住笑。你真的很难想象它这样的生物曾经居住在地球的某个角落。于是,我有了个想法――造一个渡渡鸟的模型,看看它怎么和真实的世界相处。为了能让已经灭绝的渡渡鸟和毛里求斯(渡渡鸟曾经的栖息地)的自然风光融合起来,我依靠照片来重建历史。
“The Dodo and Mauritius Island, Imaginary Encounters”系列作品是用摄影术重现早已灭绝的渡渡鸟。在经过大量的研究后,我自己做了一只渡渡鸟的仿真模型。这个项目最有意思的地方,是我把渡渡鸟模型放回到它的野外栖息地中,并以它们的日常活动为素材拍摄了照片。这些照片可以看做对渡渡鸟真实生活的重构,模拟出了渡渡鸟和观察者初次相遇时的情景。我的目的不是完全科学意义上的复原,而是基于《爱丽斯漫游仙境》中的角色、艺术史中的形象、神话传说和毛里求斯岛屿美景的一种艺术创作。
BM:你用了什么方法让渡渡鸟模型看上去逼真?完成这系列作品中遇到的最大挑战是什么?
H:其实没有人知道渡渡鸟准确的外形,而现存DNA也不够将它克隆出来。我们只能借助史料记载和解剖学数据让重建的模型看上去更为逼真。
对我而言,化石资料和解剖数据能帮助我们构建一个精确的模型,特别是头部和腿部。但是,我也要依靠绘画资料和目击者口述,虽然有时候这些信息相互矛盾又模糊不清。
BM:拍摄照片的时候碰到过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吗?
H:扛着照相机和一个大背包,带着两个折叠整齐的渡渡鸟模型在毛里求斯岛上拍摄,本身就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寻找拍摄地点非常困难,我必须整天走来走去,尝试各种地点和角度,直到来了灵感。因为靠近赤道的缘故,拍摄时头顶上方的日光照射非常强烈,而早晨和傍晚的光线又转瞬即逝,很难把握。创作这组作品的时候不是雨季,天上几乎没有一点云彩,我不得不长时间守在一个地方,等候良好的光线条件拍摄。
BM:我很喜欢这些渡渡鸟在毛里求斯的照片,但我很好奇,生物学家看到它们的时候会怎么说?表扬?还是质疑渡渡鸟模型的准确性?
H:生物学家着眼于科学,而我则关注传说和这些照片的视觉效果。我和他们之间没有太多交流。
BM:我能称你为环保主义者么?
H:从整个地球的历史跨度看,现代人类文化的根基,像由高容量大脑引发的道德、智力等等,更像是一次意外。以这个星球上其他生物的角度观察,人类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
与其说人类是几十亿年生物进化的精华,不如说是巨大的生命之树上一根毫不起眼的旁枝。自从哥白尼宣称人类所居之地并不是宇宙中心,达尔文告诉我们,我们与动物世界的关联多么紧密,人类既不特殊,也无法凌驾于所有动物之上,更不能和它们切断联系,人类超越自然的优越论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科学让人类越来越清楚,无论自己多么努力想和动物王国划清界限,但我们与自然永远是密不可分的。有个例子能很好地说明这一点,我们身体四分之一的重量由细菌组成,细菌已经在地球上生存了数十亿年,而人类只有历史与之相比不值一提。就算人类文明灭绝,细菌也依然会在地球上生存,其他生物也是一样。我很好奇的是,我们为了给不断膨胀的人口腾出空间,究竟要毁灭多少个不同物种,究竟要建造怎样一个疯狂的世界呢?